“哎,得,你们就秀恩爱吧,真是要虐死我这单身狗啊。”
唐末晚与傅绍骞对视一眼,傅绍骞提醒他:“专心开车。”
季绍庭哼着歌儿,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好像听说陆立风和谢依人搞到一块儿去了?这是真的吗?陆小三这是老牛吃嫩草的节奏啊。”
此言一出,傅绍骞觉得自己的掌心被人用力一握,唐末晚脸上还有隐约的笑意,傅绍骞可比陆小三还大了两岁呢,季绍庭这话说的……傅绍骞佯装没听到。
夜机飞向穿破云层,飞上黑暗的天空,客舱内灯光昏暗,安安静静,很多人自从飞机稳定后,就开始睡觉。
唐末晚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傅绍骞。
他握着她的手,头仰靠在椅背上,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像是睡着了。微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俊脸上,俊朗而安静。
想到他上机前对自己说的话,心头一软。
他当时脸上挂着淡淡笑意,黑眸紧盯着她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其实很好解决,这边的事情。以后有任何问题,交给我解决就可以,你只要做到问心无愧,该有的礼数到位,已经足够,真不想理的,也不用理,毕竟以后都不会跟他们有太大牵扯。你只要把心思放在你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就行了。”
多么任性的承诺啊,可唐末晚知道,他一旦承诺了,必定做到。
而且他说得对,她的心思只要放在他,和缙言的身上就可以了。所以心底是真的释然了。
见他好似真的睡着了,她忍不住笑着俯过身去,亲在他的唇角,结果,柔软的腰肢被人一扣,原本坐在座位上的身体都有些脱离,她那紧闭的牙关被霸道的撬开:“啊,你骗人……”
连日来不见天日的囚禁,已经让唐宛如神智混沌不堪,后悔已经没用。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而这个宰割者,就是与他一起同床共枕了几年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没了解傅成光,结果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而且错的离谱。
“啪……”这是鞭子挥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
“啊……”这是女人忍受不了痛苦而发出的惨叫之声,唐宛如痛苦的大声求饶,“啊,成光,别打了,我求求你,好痛,好痛……”
傅成光手上的鞭子被丢弃在一边,他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笑的残忍:“这不是你想要吗?我给你,不是很好。”
“不,不,成光……”她的嗓子嘶哑的就像刀割麦浪,惊恐的眼泪不停从眼里流出来,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成光,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不是我想的这样?那是什么样?继续给我喂药,好满足你不停跟男人的苟合?我满足不了你吗?”
唐宛如剧烈的哆嗦着,她没想到,喂药的事情,他竟然都知道。
傅成光阴鸷的眼眸中满是残忍:“既然你这么喜欢回到我身边,那我就让你尝尝这滋味吧。”说着,他从旁边拿来了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唐宛如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猜得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剧烈的挣扎,却不能防止那些液体缓缓灌入喉中。
老太太一向都是大方之人,而且雷厉风行,说准备聘礼就准备聘礼去了。
等傅绍骞和唐末晚去接傅缙言的时候,老太太就把礼单列好了给唐末晚看:“末晚,你瞧瞧,还缺什么,跟我说,我去添上。”
写的满满当当的一个帖子,唐末晚真心觉得:“小奶奶,要这么多吗?会不会太多了啊。”
老太太一愣,笑出声来:“不多,不多,我们绍骞能娶媳妇,那是求也求不来的大喜事,既然你们没意见,那我明天就找人办事去了。”
唐末晚莞尔:“小奶奶您做主吧,我没意见。”
“那请帖的话……”
“嗯,上次就说过了,您决定就好。”
老太太喜笑颜开:“哎呀,那我是不是现在就要准备给人打电话了,我得一个个通知过去。”
傅绍骞则被傅站叫上了楼,两人在书房里面谈,谈的是关于傅氏的未来。
傅站问:“你真的考虑好了?”
傅绍骞徒手而立,暗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散漫和慵懒,钻石袖扣在他的腕间发出耀眼的光:“嗯,辞职信我已经交到董事会了,你签个字就可以生效了,另外那些股份,我已经委托律师转给子慕,他虽然年轻,不过我相信会做的比他父亲更好。”
“可始终都比不上你不是吗?”傅站似乎还是不甘心,想让傅绍骞回傅氏的。
但,傅绍骞铁了心:“爷爷。”
傅站摆手:“算了算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想勉强你,不过我心里也有数,子慕还太年轻,而且过去被惯坏了,你还是要多看着点,至于成光……哎……”
说起傅成光,傅站心里其实也是难过的。毕竟傅家人丁单薄,他虽然偏爱傅绍骞,可那毕竟也是他的孙子,肯定也是在意的。
傅成光觊觎那位置,傅站心知肚明,偏偏人没什么本事还专门搞些旁门左道,如今傅绍骞轻而易举就把这个位置夺了回去,夺就夺了吧,结果傅绍骞还转手送给了傅子慕,把傅成光踢了出去。
这不等于打了傅成光满脸吗?
“你有成光的消息吗?人情留一线,还是别赶尽杀绝,毕竟是一家人。”
傅绍骞淡淡耸肩:“这跟我已经没关系了,看子慕自己处理吧。”
“你们去首都了?”这时候,傅站起了另一个话题。
傅绍骞也没有否认:“是的。”
说起自家的恩人来,傅站多少有些挂念:“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不过照顾的很周到,医生只能尽力。”
傅站叹了口气,挥挥手,傅绍骞便退了出来。
下楼的时候,唐末晚的手机也响了,她去一边接电话,是诊所里的医生打来的:“唐医生,出事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唐末晚还没问出什么事,就听到那边的医生喊:“哎,你们干什么,住手啊……”
面色一凛,傅绍骞问:“怎么了?”
“我得回诊所去看看,出事了。”
“我送你去。”
“嗯。”傅缙言只好暂时继续安置在老太太这里。
原本装修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如今被人砸的一塌糊涂,本来来挂号看诊的病人如今全部围在门口,堵得大门水泄不通,几个医生退居在角落里,看到唐末晚来了,这才走出来:“怎么回事?”
“唐医生,你可来了。”给她打电话的年轻小伙子捂着脸走出来。
看到他乌黑的眼角,以及满地的狼藉:“怎么回事?”
陆立风也闻讯赶来,冷不丁蹙眉:“谁那么大的胆子,我陆立风的场子都敢砸,报警没。”
“报了。”另一医生点头,“警察在赶来路上。”
傅绍骞问:“肇事者吗?”
医生摇头:“跑了。”脸色难看。
唐末晚抿着唇,却毫无头绪。
不多时,警察来了。
大概了解清楚现场状况后,要把人带回警局去录口供。
陆立风是法人,唐末晚是负责人,一个也跑不了。
面对警察的问询,陆立风忍着怒气:“我报警不是为了让你们来盘问我的,是要你们去办事查案的,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啊,我知道了还要你们干什么!”
警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没多久,正在外开会的局长匆匆赶回,对着傅绍骞和陆立风客气的保证:“三天,三天之内肯定给你们个满意的答复。”
陆立风压了火气,还和颜悦色的跟局长握了手:“那就麻烦了,我们等你消息。”
一群人在局长的亲自护送下浩浩荡荡往外走去,刚走到大门口,唐末晚就看到一双熟悉的奥迪车子开了进来,停在傅绍骞的宾利旁边,然后,唐镇远和彭媛行色匆匆下车来。
看到唐末晚,彭媛一怔:“末晚,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话问你才是,你跟唐叔来这里干什么。”
唐镇远难掩忧心,满脸倦容,难掩疲惫:“我来报案的,宛如失踪了。”
第239章 半夜临产
这个城市,太阳每天照常升起,它是公平的,公平的照在每一寸土地上,可它也是不公平的。并不是每一寸土地都能被照耀到。
光明的背后是阴暗,繁华的背后就是肮脏。
这个城市很繁荣,很忙碌,可也总有很多的阴暗,总有许多警察管不到的地方,无法撼动的人和事。他们并不是神,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所有的罪犯,解决所有的罪恶。
所以唐宛如失踪的事情,并不能第一时间就引起他们高度的关注。
因为唐宛如这样喜欢私生活不稳定的女人,很有可能自己跑出去玩个四五天,杳无音讯,而警察问唐镇远过去可发生过类似事件时,他和彭媛的答案是肯定的,过去。经常也有,只是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几天几夜联系不上人,手机也关机了。
但是鉴于唐宛如过去种种行为,一时间,唐镇远反倒不敢那么言之凿凿对经常说,唐宛如失踪了。
所以,警察建议他再回去等几天吧,唐宛如也无法构成失踪的要素立案,只能让他回去再等等,看看有什么情况再说。
至于陆立风诊所被砸的事情,陆立风的态度很随意,很轻慢:“既然有人想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我就陪他玩玩呗。”
唐镇远和彭媛跟着他们一起出了警局,彭媛把唐末晚拉到了一边,小声说着话。
“末晚,你去首都了?”
唐末晚低垂的视线里,是派出所浇筑的水泥地,而后她平静的抬起头:“嗯。”
彭媛似乎有些讶异,还有些紧张,以至于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和复杂:“那……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彭媛问道。
唐末晚神色淡漠:“你希望发生什么呢。”唐末晚已经从许一宁和韩之敬的解释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看着彭媛那因为蹙眉而紧皱的眉心以及眼角露出的细细鱼尾纹,再联想起过去几年来她们走过的种种,她的心口依然有些麻木的钝痛,但奇异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心平气和许多,“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了,你也别多想了,唐叔人不错,你也好好过日子吧。”
如今再回过头去想彭媛当初说的那些事,做的那些事。唐末晚虽然无法做到真正原谅,可身为女人,身为母亲,她又突然多少能理解彭媛当时的那些行为了。
彭媛说,如果不是因为唐末晚,她就不用过的那么辛苦。有道理,要不是因为有她这么一个拖油瓶,彭媛或许根本不用给人续弦,还可以嫁个好男人。
彭媛说,看到她就烦。也有道理,面对一个给抛弃了她的男人生的孩子,那就是个耻辱的印记,应该是每看一次就痛恨一次的吧。
只是,呵,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吗?那是身上的骨血啊,彭媛对她却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哪怕再恨再怨,这些情绪都不应该发泄在孩子身上啊。
所以,唐末晚还是无法原谅她。
那边的傅绍骞已经在车边等候。
五月的天空,阳光明媚,深吸了一口气,唐末晚说:“我走了。”
彭媛抿着唇,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对着她的背影说:“对了,青青从家里搬出去了,如果是找你……你自己注意点儿。”
几不可见的皱眉,唐末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她竟然对彭昌那一家子,生不出一丝感情来。
不过彭媛,倒是了解彭家人,这说的还真是一口一个准儿。
傅绍骞停好车,她解开安全带,刚下车准备与他一道进门,旁边一个似乎在那里探头探脑的身影突然就窜了出来。
那位置,那姿势,竟然与当年彭昌和吴秀梅来这里找她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