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中,人头在树林中时而节奏蹿动,时而隐蔽静止,逐渐包围了斑蝶栖身的洞**。(pm)一缕轻烟被吹入洞。疲惫不堪的斑蝶在轻烟的催眠下,终于酣然入睡。那群人的先行兵进入洞**后,不久折回,向守在洞口的带头人汇报:
“虎头大哥,洞里发现一男一女。男的死了,女的还活着。”
带头人手一挥,下令:“都带走!”
日出东方,被阳光弄醒的斑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前面是一堆大的篝火,火上支起一只直径有两米宽的大锅。锅里的水沸腾着,水蒸气中折射着一派原始的景象。
一群披着兽皮,满头散发的人围着大锅载歌载舞。这里是山森中一块隐藏的平地。中央两条蛇纹图腾柱顶天而立。数十个草棚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每个草棚都挂着白森森的骷髅头骨作装饰物。
斑蝶看着那只大锅想:他们就是腾圣蛇族人吧!想吃我没那么容易!哼哼,我什么都怕,最不怕的就是人。可惜了那个木蔚来,想必已经成了他们的宵夜了。
这时,从最大的草棚里,走出一个女人,歌舞戈然而止,族人纷纷下跪磕拜。这女人正是腾圣蛇族的首领,眼睛炯炯有神,右脸上的青蛇刺青十分抢眼。背着弓箭,一身古桐色的皮肤显得格外强悍。
“虎头!”女首领呼喝。
虎头应声呈上一个托盘。他正是晚上带头捉斑蝶的人。
托盘里是一条断了三折的青蛇尸体。斑蝶记得,这条就是咬伤自己,被木蔚来打死的毒蛇。
女首领盯着斑蝶,恶狠狠道:“你杀死圣蛇!我们将饮你的血,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为圣蛇报仇!”
斑蝶轻蔑道:“杀蛇的是那个死了的男人。”
女首领冷笑:“任何善闯枯髅髅山林的人,我们都会将他处死!”
斑蝶道:“我是灵水宫灵姬的弟子,敢动手,你们死定了。”
虎头在女首领耳边轻语:“首领,那个男的尸体不见了。”
女首领听罢冷笑:“看来灵水宫派人来救你了。灵水宫的人肉嘛,我们吃了不少。”话毕,从背后抽出弓箭,两脚开立与肩并宽,将箭搭在箭台上,右手三指扣弦,拉弓。星瞄准斑蝶的心脏。草棚外挂着的骷髅头骨在风中互相撞击着,格格作响。
斑蝶盯着箭面无惧色,暗暗运力挣脱麻蝇。
女首领扣弦的手指迅速放开,箭离弦而发。距离斑蝶不过十米,眼看斑蝶的心脏就要被刺穿。
突然闪出一个人挡在斑蝶前面,徒手接住了那支箭。
女首领眼神中的惊愕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冷静。背后的族人却骚动起来。
“那个男的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妖怪啊!”
在惊恐中,大部分族人往后退了几步,只有少数的族人仍旧不动声色地站在他们的首领身后。虎头跑入了个大草棚。
就连斑蝶也很惊讶,站在她眼前的,是木蔚来啊!
木蔚来道:“杀蛇的是我,请你们就不要为难这个女孩了。”
“那现在我就把你杀了!”女首领迅速瞄准木蔚来连射两箭。
木蔚来用掌往箭身一劈,箭被击落。快得连影子都看不见的箭就被他轻易挡下来了。女首领见状,又拉起三支箭,速度更加
“阿里,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草棚里传来了,然后虎头搀扶着一位白发花胡子的老人慢慢地走出来。
老人道:“遵照腾圣蛇族的规定,要和接住自己发的箭的异性成婚。你怎能再对他下杀手?”
女首领阿里怒道:“他杀死了圣蛇。”
老人道:“他是你的丈夫,就是这里的新领袖。处死一条蛇算得了什么?”
木蔚来觉得哭笑不得:“这是你们的规定,我可没答应呀!”
阿里恼羞成怒:“长老,他要悔婚,我可以杀他了吗?”
老人叹息:“凡悔婚者,杀之。可惜了,腾圣蛇族已经两代没出现男首领了。”
阿里瞪了老人一眼:“只不过是一个外人,没什么好可惜的。少瞧不起人,女人不比男人弱!”边说边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
这时,斑蝶已经把麻绳弄断了,她竖起食指与中指,合并靠在嘴边,喃喃念了几句咒语。空气中的水气围绕着斑蝶凝结成尖锐的冰刃,向四面八方散射。
木蔚来伏到阿里身上把她压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阿里的冰刃。可怜在场的其他腾圣蛇族人无一幸免,被冰刃射中,倒地身亡。
就在昨天,在木蔚来眼中,斑蝶只不过是一个调皮活泼的女孩,怎么今天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了?
“斑蝶,停手!”木蔚来转过头向斑蝶大喝。
斑蝶才停下手,被压在下面的阿里趁机将握在手里的箭狠狠地**木蔚来腹部,一掌把他推开,便一骨碌站起来,向森林跑去。
斑蝶举起手,刚想念咒语,木蔚来又扑过来,抓住斑蝶的手,颤声道:“不要,再杀人了……”
阿里已经顺利逃入森林,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斑蝶气愤了:“她要杀我们你还救她?脑子进水了?”
木蔚来没听到斑蝶的话,软软的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斑蝶端下来,将木蔚来后背中了的十数片冰刃,腹部插的三支箭,豪不客气地,连血带肉地逐一拔了出来,冷笑:“这次我倒要你能不能又活过来!”
过了一天一夜,木蔚来果然又醒过来了。斑蝶这回终于明白,木蔚来的特殊体质。不过,他即使醒着,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活死人。
木蔚来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死去的腾圣蛇族人埋葬了。
斑蝶在一旁冷笑:“你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