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众人启程。这回摒弃步行,乘龙北上。离地千丈,穿云而过。壮丽的山河,都成了眼下的一幅画卷。
“哇!这是龙吗?我在神话过……”坐在小白背上的苗显然非常兴奋,她手舞足道地比划着的龙与小白不同之处。
就是她这样晃来晃去的,搞得小白不好平衡飞,惹得他一阵埋怨:“喂,小丫头,你能不能坐好一点。要是从这里掉下去,准保你粉身碎骨。”
“知道啦!”苗小小见识了小白的“厉害”后,对小白是刮目相看,印象由“变态”、“恶狗”升级至“龙骑”。
“你一定没去过神龙庙了。”木蔚来问。
“神龙庙?饿龙江畔那个?听说很有名,可我是来寻亲求助的,哪有心思游览名胜呢!”苗小小回答。
“神龙庙里供奉的神龙是小白大人的父亲。小白大人跟他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小白大人还有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叫做海翔灵呢!”雪儿道。
“那么说来,小白也是龙罗?”
“是尼卢奥最强的神龙,对吧!”
“主人,你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了。”
苗小小这下子是喜出望外了。这回出远门总算没白跑,连尼卢奥的神龙也给自己撞上了,那么还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呢?
可是,她忽然想来,昨天这神龙还再三强调着,不会帮自己。唉,怎么神龙对人类这么无情呢!难道是怒我没去神龙庙,还是因为我是绿耶国的人?毕竟,传说中尼卢奥的四大神兽,各自守护着一个国家。神龙是守护红莲国的。而守护绿耶国的是玄冥。话说,怎么没人在绿耶国建造个玄冥的庙呢?好像也没听说过,有谁见过玄冥。
苗小小哪里知道,这玄冥宅得很,总是窝着什么事都不管。他连绿耶国那个人当了皇帝也不知道呢!也就是神龙驾临绿耶国这样的大事,他才出来露个小脸。(题外话:也就是因为苗小小想到了玄冥。远在深山某洞**中的玄冥打了个喷嚏。呼呼鼻子自言自语:“谁在说我了?”甩一甩头,又喃:“不管了,不管了,修心养性才是福寿无缰的王道。”
想起这两日相处以来,小白总以“主人”称呼木蔚来。苗小小又对木蔚来产生无限的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看上去很孱弱的样子,*夫却了得,但再厉害,也没有神龙厉害呀,怎么至高无尚的神龙愿意做他的仆人呢?
嗯,不管啦!神龙小白的主人都答应帮忙了,那小白难道敢不听主人的吩咐?哈哈!
苗小小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
流云飞逝,抛后万水千山;凛风呼啸,迎来孔雀小城。
回到久违的家乡,苗小小又悲又喜。可是,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怎么变得如此陌生?
从前的闹市店铺张旺,人声鼎沸,如今家家户户门紧闭,枯枝败叶任由萧凉的旋风摆弄,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打着转圈儿。
苗小小往自家儿飞奔。
推门而进,屋里空荡无人。
苗家几乎沦落到家徒四壁的惨况。厅里,除了一张四方桌和四张板凳,就没有其他家具了。桌子上有个竹篓,篓子里还盛着碗筷和菜饭。可是,里面的饭菜,早就凉了,甚至变质**了,发出一阵恶臭。
“奥儿,你在哪里?”苗小小几乎叫破了喉咙,都听不到她弟弟苗奥的回应。
苗小小认得,这是给父亲送饭菜的竹篓子。看样子,苗奥已经两三天没给监狱的苗独送饭菜去了。
“难道弟弟也出事了?”苗小小吓得脸都青了,她最害怕的是,连弟弟也被抓进监狱。一时,恐慌得六神无主。
“先到监狱看看你的父亲。你已经很多日没见过他了吧!或许,你父亲知道一些线索。”木蔚来道。
“你说的是……”苗小小觉得,唯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于是,她重新准备了些新鲜的饭菜,提着竹篓子便心急如焚地去监狱。
当然,木蔚来也跟着去。一狐、一兔、一鸟尾随其后。
孔雀城监狱,远离市集,背靠山野。黑色的铁牢门,沉重地关着。牢门左右两侧,分别守着一个表情冷酷的狱卒。
苗小小如往常一样,上前,出示了关押公文,并往两个狱卒口袋里塞了不少金币,其中一个狱卒便把门打开了。
他们一进去,牢门便被关上。监狱重地,自然不能随意走动。必须由另一个专门负责带路的狱卒引领。毫无疑问,苗小小又悄悄地往这位狱卒的口袋里塞了不少钱。
“我受不了监牢的晦气,在这里等算了……”小白蹲在离牢门不远的地方盯着。头顶上站着一只鸽子,背上还蹲着只兔子。如果有路人经过,一定以为他们是那个马戏团出来的动物,可惜监狱附近,比市集还萧瑟。
被定为放火杀人罪的苗独,是重犯。他被关押在孔雀城监狱的内监。
木蔚来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里的地形、布局和巡监。
孔雀城到底是个小城镇,并不是政治或经济重地,就连监狱,与皇宫的天牢相比,也是相去太远。没有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守卫,只有在重要的拐转处,有一两个狱卒守着。唯一能监视整个监狱全场的,便是那高高的狱亭。
可狱亭里只有一名值班的狱卒,以这名狱卒的监视速度,就算他能在三秒内将三百六度的视野扫描一次,木蔚来大可以在他完全觉察不到的处况下,自如出入监狱于无人之境。
这种程度的防守,要救出苗独是轻而易举。关键是,苗小小想帮他父亲洗脱罪名。这就不是木蔚来的专长了。
行于牢房前,见到牢头。牢头劈头就是一句:“三天不见,看来你们的孝心也不乍样。这次换小姑娘来!嘿嘿!”
这个牢头,长得浑厚圆实,油光满脸,一看便是油水充足,中饱私囊之人。
三天不见,也就是说,苗奥已经三天没来了。而且,他没有被抓进监狱。那他到底上哪里去了呢?
“牢头大哥,这三天的也一并补上了。”苗小小例行“打赏”。
木蔚来在心里叹了一声,没想到,绿耶国也如此
“后面的是?”牢头是指木蔚来。
“他是我的远房亲戚,请牢头大哥通容下吧!”
“好吧,不能太久!”
牢房内的卫生环境恶劣不堪。两排是狭小的单间,中间窄长的通道一直延伸至黑暗深处。每隔三丈,那高高的墙上才有一扇小得连头颅都伸不出去的通风窗。
阴暗、潮湿、恶臭……
层层的牢门、重重的枷锁、腥锈的刑具……
在这里,能让人联系想到的,只有黑暗与绝望!
苗独蓬头垢面,坐在地上。涣散的眼神不出一丝希望的活气。他仍活着,不过此时和死也没有太大分别。他伤痕累累,破烂不堪的囚衣上,沾满血迹。显然,他受过刑。然而,没听得他呻吟半声。
“父亲来看您了!”隔着囚室的铁门,苗
“奥儿已经三天没来了……他不会出事了吧……”听到苗小小的声音,就好像在黑暗里透射出光明,苗独的眼睛马上被注入生气。
木蔚来心想,这位大叔身处绝境,不顾自己的生死,却惦记着儿子的安危,这种父爱真伟大。
“弟弟在家里留言,说要找一位厉害的朋友帮忙,这几天就会赶回来。”苗小小不慌不忙地说着早就编织好的谎言。
“站在你旁边的那位年轻人,可是你请来的状师?”苗独注意
“他叫木蔚来,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是来帮我们的。”
木蔚来掏出葫芦瓶,从里面倒出五颗黑玉丸,透着门缝,交给苗独,道:“大叔,这些药,你每天吃一颗,可以令伤口加快复原。在行刑前,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你能斗得过萨克斯男爵和长官伯吉吗?”有了一丝希望后,苗独就不想放弃。他的眼神里,有了求生的意念。看着这样的眼睛,木蔚来觉得,绝对不能负约。
“父亲,您放心,就算遇上妖魔鬼怪都不敢,莫说是区区凡人的萨克斯和伯吉!”苗小小胸有成足。
“喂,时间到了!”牢头在催促。
苗小小把竹篓子里的饭菜端出来,放在送饭窗口。临走前仍不忘叮嘱她父亲坚持下去。
出了监狱,与小白他们汇合。
“木哥哥,你打算怎样救我父亲?”苗小小已经完全没办法了。该花钱的地方都花了,可花出去的钱,就像石沉大海。
小白被苗小小的一声“木哥哥”喊得起了鸡皮疙瘩,心里骂,哼!别以为叫得亲切些,就骗得了我那单纯的主人,危险的事情,我是不许他干滴!
“到了万不得已,直接劫狱。这种事,我倒是有把握和经验。”木蔚来笑了笑。
“这样做,那父亲就算逃出生天,岂不是也要一辈子顶着放火杀人的罪名?”苗小小叹了一口气,道:“不可这样啊……以父亲的性格,他是宁死也不从。”
苗独受刑而丝毫不动的情景,在木蔚来脑里出现。的确,像这样一样关心儿子多于关心自己性命的人,是不在乎生死的。苗独大叔是个很有节气的人。看来,得想点别的法子。
想到这里,木蔚来道:“萨克斯伯爵住在哪儿?我去查探一下能不能发现蜘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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