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傍晚时候,我电话联系了酒店的餐饮部,不一会儿,服务生便送来了一碗小米粥,我对席佩兰说:“席总,来,吃一点吧。”
席佩兰从床上爬起来,我扶她坐直了身子,然后用调羹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席佩兰好像很享受这种被人服侍的味道,她把一碗粥全部喝完了,长吁了一口气,说:“这味道真不错,好像我都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我在隔壁开了一个房间,然后一直坐在席佩兰的身边,我对她说:“席总,您是不是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那,您还需要什么吗?”
“不需要,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的。”
原来在这个周末,廖副市长想到外面散散心,就叫席佩兰和他一起出来,但是因为这是很私人的活动,所以除了段冰以外,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本来廖副市长有四天的时间,但是刚到苏州,席佩兰陪副市长玩了一天以后,便感觉很累,在次日人便觉得很乏力,提不起精神,廖副市长陪着在酒店呆了一天,觉得很无聊,虽然嘴里没有抱怨,但从神情看来,席佩兰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也看出了廖副市长的不耐烦,她没有说什么。终于,在第三天廖副市长在接了一个电话以后,便说有紧急公务在身,飞回去了。
“在官场也好,在商场也罢,都是身不由己啊。”席佩兰长叹了一声,躺在床上的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的气度。
也许在病中,人的感情也变得软弱起来,席佩兰在这个晚上和我聊了很多,一直到9点多的时候,她才沉沉睡去,是身累了,心也累了。
席佩兰是一个出身在农村的姑娘,她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考取了省城的大学,她知道自己是农村里面出来的,所以在大学里虽然有不少的男孩子追求她,但是她一直都置之不理,埋头于学习中,她觉得只有依靠自己的知识和智慧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这个想法在她毕业的时候完全被改变了。
就因为她拒绝了负责分配的那个主任的无理要求,她被发落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担任了一个中学的教师,她也没有怨言,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特别是对于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说,她的生活注定了是不平静的,周围的女老师都很嫉妒她,既嫉妒她的美丽,也嫉妒她的才华,而男老师们有的敬而远之,有的却心怀不轨,她换了几个学校,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急剧涌动的漩涡中。是啊,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单身的美丽女人,她的生活怎么会平静呢?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的丈夫。
为了摆脱这一切,席佩兰决定把自己嫁掉,但是找一个合适的人又是谈何容易,当她遇到那个叫赵丹华的人时,她觉得对方便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赵丹华是一名武警战士,他所在的特种部队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自从席佩兰和他结婚的以后,打她主意的人便少了,毕竟破坏军婚的罪名谁也惹不起,而且特种部队的头衔不仅使犯罪分子闻风丧胆,也使一般人敬而远之,席佩兰相对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在这段日子里,虽然聚少离多,但却是幸福美满。
特别是生下小敏以后,身边有了一个寄托,席佩兰觉得幸福的生活也只是如此了,她以为这种平静美满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
天有不测之风云,赵丹华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牺牲了,席佩兰觉得天一下子塌下来了。在那个黑暗的日子里,席佩兰好像灵魂离开了躯壳一样,整天神情恍惚。在这个时候,赵丹华的战友们,特别是吕放,天天照顾他们母女俩,还有赵丹华所在的部队领导,他们的关心和爱护使席佩兰挺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那真是一段艰难的日子啊!”席佩兰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感觉很累了,虽然我很想知道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她疲乏的样子,不忍多问,我觉得早晚她会告诉我的。
苏州是一个古老的城市,余秋雨在《白发苏州》中写道:“柔婉的言语,姣好的面容,精致的园林,幽深的街道,处处给人以感官上的宁静和慰藉。”走在苏州的街道上,确实有这样的感受,苏州河的河水宁静而缓慢,两岸的垂柳在寒风中萧瑟着,岸边的枯草蛰伏在一起,似乎在等待来年的爆发。
席佩兰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已经好了很多,我陪着她在苏州河边漫步,苏州的房子不高,没有那种高耸入云的感觉,它们如江南美女一样,柔情依依,不傲慢也不张扬,在那条小吃街上,我们买了几种糕点,甜甜的酥酥的很糯的感觉,又像那种吴侬软语。
我问席佩兰:“席总,感觉好点了吧?”
“好多了,我想休息一天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谢谢你的照顾。”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就不要客气了。”
“大路,我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在官场和商场里,其实是根本没有朋友和交情的,有的只是倾轧和**裸的金钱交易。”
“官场和商场都是战场吧。”
“其实我当初踏进这个圈子也是非常偶然的,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踏进这个圈子的吗?”
“如果席总愿意讲,我当然非常愿意听。”
“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啦,以后有机会再说给你听吧。快要到年底了,这天也开始越来越冷了。”
“是啊,如果席总的身体好了,那我们明天是不是就回去呢?”
“回去?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玩两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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