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揣在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喂,你好,我是林逝雪,请问找哪位?”语气淡淡的。
“哦……你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故作低沉的话语。
逝雪好笑的挑了挑眉说道:“小溪,你别压着嗓子啦,就和那个你说的小新一样啦!怎么?今天没有课?”
“哈哈,不愧是小雪,那么快就听出来了,对了,我和离姐还有丝娜来找你了,快到咯,你准备开门!”云溪的话语带着一种搞怪的语气,“对了,你准备好受罚吧,离姐和丝娜可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给你点缓冲的时间哈!”
“啊!不是吧,还好我现在不在家……对了,我现在在工作,要不然你们晚点再过来?”逝雪悻悻然的说道,突然拿着手机的手突然定住了,两眼呆滞的看着茶楼的门口,云溪一脸惬意的倚靠在门边,拿着手机搞怪的摇了摇,身旁站着一头金发的丝娜和一脸微笑的末离。
三位大美女的出现把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过去了,好像隐隐有阻碍交通的趋势!逝雪慌忙拉过小梅让她帮自己给曲风请假以后,拉起三位大美女飞快的走出茶楼,往公寓走去。
丝娜好奇的在小小的公寓中四处看着,末离则是和云溪坐在床边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逝雪。
“离姐,我错了!”逝雪刚进门便小声的说道。
“什么?我听不到!”末离不在意的说道,语气非常的“温柔”,一旁的云溪迅速的和末离拉开距离一脸同情的看着逝雪。
末离缓缓的站起身,走到逝雪身旁,轻轻用手指挑起逝雪的脸颊,把眼镜摘下扔到床上,然后带着阳光般的微笑说道:“小雪,你哪里错了,你没有错,你怎么会错呢!是不是!”
丝娜一脸好笑的看着身躯在发抖的逝雪,走到云溪身边坐下,无聊的拿起逝雪从学校中带回的课本,随意的翻阅着,“离姐,速战速决,别耽误了吃一会吃午饭的时间了哈!”
逝雪一脸惊恐的再次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该走的,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语气可怜兮兮的。
“唉……算了,不逗你了!”末离无趣的叹了口气,拉着逝雪的手坐了下来。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相反的,我还要感激你!没有你的话,我和君儒可能永远都跨不过那一层槛了!”语气带着一丝感慨,“但是当我发现你走的时候却后悔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没想到那么快就相逢了,这难道真是天意么!”
丝娜也拉过逝雪的手,仔细的看着她,“小雪,你瘦了……”语气充满了一丝怜惜。
一旁的云溪突然大喊道:“离姐,丝娜,你们知道吗,小雪的那个武功很好呢,比电视上拍的还好,你们要不要看一看,让小雪给你们表演一下怎么样?”
末离悄悄的把眼角的泪光抹去,知道云溪是故意来调节气氛的,才开始见面谁都不想弄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所以故作惊讶道:“是吗,小雪,看不出来喔,这个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叫做美女高手呀!”
“别听小溪吹牛,只不过是一些毫末之技而已,用来防身的!”逝雪也暗暗隐藏起心中初见时的那种欣喜,朝着云溪瞪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丝娜也一脸笑意的说道:“小雪,最近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工作很辛苦呀?缺钱的话和我们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呢!”语气充满了一种轻松,“要不姐姐包养你怎么样?”说完就要过来抱住逝雪。
“好了,别玩了,弄的我一身鸡皮疙瘩!”云溪用手迅速的抹着手臂说道。
丝娜突然停住动作把目光对准云溪:“小骚蹄子,你刚才说什么?”语气中充满诡异,“为夫没有听清楚呢!让我好好的疼疼你!”说完冲过去和云溪滚成一团然后两手不住的上下游移,看的逝雪脸色通红。
末离瞪了她们俩一眼,对逝雪说道:“别管她们,这两个疯子,最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换了种新玩法,在宿舍也常这样玩,习惯就好了。”
逝雪又感受到了在宿舍的那段日子里,心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温馨。
“对了,离姐,你们今天三个人都没有课吗?好像今天也不是周末呀!”逝雪好奇的问道。
云溪突然满脸通红的喊了起来:“停!!停~!受不了了!我投降了,投降了!”这一喊顿时把逝雪和末离的目光吸引过去,看着丝娜和云溪正在以一种极端不雅的姿势趴在床上,给云溪看的面色一红,把头钻进被子里。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床上运动啊!”丝娜红着脸大喊道,用手整了整春光外露的衣裳,不亏是希腊美女,身材火爆的没得说,就连逝雪也不禁被那个完美的曲线给深深的折服了!
末离笑笑的看着在床上玩闹的两人,眼中充满了一种深深的眷恋,然后缓缓的对着逝雪说道:“上课?其实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上课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恋恋不舍。
一旁在床上坐着的丝娜听到这一席话的时候神色也黯淡了下来,就连云溪也钻出被子轻轻的坐在一旁,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大喜和大悲之间的突然转换。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逝雪好像听出了空气中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其实我们都要离开了!离开京师艺术学院……其实我们三个的学分早就已经修够了,只是舍不得彼此才一直在学校留着。”末离淡淡的说道。
逝雪站在床边一脸不解的看着三个人,如果是自己离开也还说的出去,为什么末离三人也要离开呢?凭着三个人的家世和能力,就算永远不走,学校也是欢迎的呀!
“其实就算你小雪你不离开学校,我们也要离开的,还好没有把逝雪你一个人留在那孤零零的宿舍内。”丝娜带着眼中带着一丝迷离说道。
逝雪脸上迷惑的神色越来越浓重,神情急切的看着这三个刚相聚却又要别离的姐妹们,非常迫切的需要一个解释。
室内安静了一会,最后末离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昨天才从云溪那里得到你的消息,今天就赶过来么!”语气中带着一丝萧索。
一旁的云溪和丝娜也彼此沉默着,只有逝雪一个人在那里急切的问道:“那为什么?我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
“我明天就要回希腊了,我爸妈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唉……这次如何都推脱不了了!明天早晨的飞机,我还以为会见不到你,留下一个不可弥补的遗憾,还好上天对我还没有那么残忍!”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舍,“其实我对中国很有感情,毕竟这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还有你们,都是我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云溪轻轻的将丝娜拥进怀里,语气悲哀的说道:“小雪,其实我的决定也是很仓促的,发生的那么突然,南宫俊突然说要去美国最有名的学院进修,要学习管理家族,作为他的未婚妻我被指名陪同,也是明天离开!”
“丝娜,你真的准备嫁给那个你素未谋面的男人吗?”末离严肃的问道,这关乎了她一个姐妹的幸福!
丝娜悲伤的摇了摇头,“这有分别吗?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能由得我么?”语气透着一种不甘!
逝雪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希望你们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只要是你们有事,我会不远千里去帮助你们的!”
听完逝雪的话,云溪好像想到什么,脸微微的红了一下,“谁管那个死东西,只要他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就好了!”
逝雪微笑的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看向末离,“离姐,你呢?是否明天也要离去?”
末离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走了,我独自留在一个空荡荡的宿舍里会害怕,想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回家了,该是时候回去看看了父母了!”
“可是,沈君儒怎么办,你们才重逢不久!”云溪问道。
“他有他的事业,我也有我的去处,在一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是一个承诺,一个厮守一生的约定!”末离淡淡的说着,带着一丝的坚定。
“其实人生本来就是在不断的相聚和别离,出生是一样,死去亦同,所以看开一些,现在不是有手机吗?如果想念彼此可以给对方打电话,我和你们保证,我绝不会在换手机号码了!”逝雪带着一丝豁达说道,其实也就是想冲淡一丝离别的气息。
这句话好像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倒是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浓重的离别!
逝雪轻轻的走到古琴边,把古琴放在地上,然后盘膝坐着,“既然分离已是必然,那么就由我来为这个必然画上一个句号吧,那代表着我对你们的祝福,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
曲音舒缓而出,一首《阳关三叠》古琴曲靡靡现世,此曲为唐朝大诗人王维送好友元二使去关外服役时有感而作,王维不仅写了诗《送元二使安西》,而且还根据此诗谱写了琴曲,在好友上路时,亲自弹唱相送,让所有人泪洒青衫,依依惜别!
琴音带着一种固有的萧瑟弥漫在屋间,一缕清泪划过逝雪的眼际,未成曲调先有情,视为大成!但是现在谁有注意这些呢,期望的只不过是一袭留守,一种相知相逢的悸动!
曲调不多,但是撩人心弦,令闻着感受到那悲呛的离别,那一丝厚重的不舍,末离三人早已泪流满脸,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着一种祝福的旋律,这不是一种欣赏,而是一种共鸣,一种用灵魂抒发的乐章,没有灵魂的琴音是空洞的!
从最初的相识,玩耍,谈心,从一种相知到相熟,人生又有几次这样的轮回,朋友易得,但知己难求,那不是一种强求,而是一种缘由,一种心灵的契合,无迹可寻,就如林中的那一缕芬芳,淡淡弥漫期间,不知其起点也不知终归何处,期许的只是未来的重逢。
逝雪手腕的玉镯淡淡的散发出一种绿色的光芒,一条龙影随即而出,在小小的屋内环绕其身,龙影不大,但是其周身环绕着一丝墨绿色的光芒,龙影在琴音中不断的游走,好像在留恋,在徘徊,最后在一声低沉的龙吟中,冲向逝雪,化作一道绿忙化进了逝雪的额头,化成一道碧绿的龙鳞刻画在小小的绿竹枝干上,而逝雪却幽然不觉,用心灵的那一丝别离演奏着离别前的乐章!周身释放带着生命气息的厚重抚慰着屋内的四人,好似一个长者的臂膀般温厚。
淡淡的琴音不断的挥洒而出,带着一丝萧索,一种伤感从逝雪的口中缓缓而出:“和节当春,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此役身。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琴声凌然跳跃指上,一叠已逝复又二叠,一曲词汇又缓缓而出:“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参商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言语中带着一丝祝福,一丝怀念和一点感伤!
声音没有停歇,淡淡的话语带着对离别的友情,相知再度攀上了阳关的最后三叠,曲词相应而出:“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绿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先已醇。载驰神,载驰神,何日言旋轩辚?能酌几多巡!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尽的伤感。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琴音带着一丝不舍和迷茫渐渐的收缩,屋中的绿光缓缓的汇集最后融入逝雪的额头,一次心灵的洗礼,让逝雪修心的功法再次做了短暂的提升。
缓慢的张开迷离的双眼,轻轻的将古琴收起倚靠墙边,此时的逝雪周身带着一丝脱离尘世的气息,用指尖轻柔的拭去三人脸庞的泪水,轻轻的说道:“既然不能强求那为何不豁达的离去,别忘记,生命是一场不真切的轮回,一场恒久不变的誓言,相见时难别亦难!”
三人轻微的点了点头,缓缓的收拾着别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