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雪并没有选择很快的返回龙组,虽然刚才窃听已得知最新的口号,但是也不知道这个口号要多久才能传达下去。
进来谨慎一点可以不被发现,蒙混过去,但是出去就难说了,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再呆上一天,逝雪身形闪动的方向就是最初寻找的那个千年古树的位置,那里有自己遗留下的阵法,身影每一次闪动都出现在十米开外。
度过了一个安静平凡的夜,第二天早晨至上午,逝雪到待在树的顶端阵法上,除了去寻觅一下可以食用的水果以外,就不曾下过树。
令人奇怪的是今天搜寻的人好像都不曾出现过,总之从早晨至午间,逝雪就静静的待在树上观察着树下的动静,整整一个早上,虫鸣鸟叫声不曾断绝,但是人影却也没见到一个,这让逝雪不由的觉得有一些奇怪。
轻轻的纵身而下,身影在茂密的林间不断的穿梭着,听着四周的动静,检查着四周的痕迹,发现确实没有人,就算有痕迹也是昨天搜寻时遗留而下的。
“难道出了什么变数?不行!我得去看看。”逝雪自言自语道,身形腾空而起,消失在林间尽头。
就在逝雪刚准备要跨过溪涧进行探访之际,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仔细看去,原来是风玲小丫头拿着一个竹棒在敲打着衣服,神情非常的认真,小小的身躯和手中大大的棒子不成正比,小小清秀的脸上满是汗水,看得出来很费劲!
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纤细的手上满是老茧,小小的身躯蕴含着大大的力量,让人看了都觉心疼,但是风玲好像不知道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挥起手中的大大的木棒,不时的激起一道道水花。
小小的手掌瞬间被一双纤细的手握住,制止住了又待要往下捶的手势。风玲奇怪的转头看去,“雪姐姐,是你呀!”声音透着一丝欣喜。
逝雪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小玲,你昨天才中毒,今天应该休息才是,怎么能如此劳累!你哥哥呢!这人真是的!!”语气透着一丝不满。
“呵呵,没事,都习惯了,哥也不让我来的,趁他去工作,我偷偷跑来的!衣服都堆了好几天了。”说完抹掉流入眼睛的汗水。
逝雪轻轻的掏出手绢塞入风玲的手中,不容质疑的抢过风玲手中的棒子,让她去一边休息,然后叠起袖子,微微的蹲下像风玲一般捶打着衣服。
曾几何时,逝雪也是这么洗涤衣服的,上一次还是在谷内的时候,虽然很久没有这样洗衣服了,稍稍有点生疏,但是每一会便已找到感觉,衔接的也十分的熟练。
“雪舞姐姐,还是我来吧,要是把你的手弄出老茧就不好了,那就不好了!”风玲着急的说道。
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风玲去旁边小树的树荫下休息一会,然后继续拿起棒子敲打起来。
风玲见状也不再坚持,缓缓的走到一边的树荫地下坐着,默默的看着逝雪窈窕的身影不住的捶打着衣服,“雪舞姐姐人真好!”风玲心里感动着。
不多会,逝雪手中捧着厚厚的一盆衣服轻轻的走到风玲身边,“好了,我帮你把衣服拿回去,现在也已经中午了,想必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等,雪舞姐姐!”说完就迅速的跑到溪边,拿着刚刚逝雪给她的手绢,洗了一下然后拧干,跑到逝雪身边,顶着脚尖擦拭着逝雪额头的汗珠,好像有些费劲。
微微的笑了一下,逝雪把身躯稍稍蹲的矮了一些,这样使风玲更容易擦拭自己的汗珠。
“好了,我们回去吧!”风玲高兴的喊道,看着逝雪微笑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欣喜,“要是我有这样的亲姐姐该多好呀!”风玲心中幻想着。
两个穿着白衫的身影消失在小溪的尽头,徒留两阵香风,在小溪另一端的树林中,昨晚那个苍老的背影又走了出来,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连逝雪一点也没有发现。
“这个叫雪舞的孩子心性不错,比南宫剑心那老家伙好多了!唉……好久不曾如此大动干戈过了!”一阵风起来,身影消失在原地,就像来时一样,毫无预兆。
小时候曾记得有句歌词是这么样唱的:“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现在的时辰也正是太阳当空照的时辰-午间。
刚刚打开房屋的大门的逝雪就听见里面就传来一句大喊声,“小玲,你怎么那么不听话!都让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家务活等哥把工作忙完了就来帮你做!”语气带着一丝严厉,说完一阵跑动的声响从屋内传了出来。
“雪舞姑娘,怎么是你,快,进屋坐!”风泽看到逝雪后慌忙说道,也忘记批评风玲。
微微的额首,正准备进去,发现手中装着衣服的大木盆已经被风泽抢了过去,看着有点不好意思的风泽,微微的笑了笑。
“哥哥脸又红了,羞羞!”风玲嬉笑道。
“小丫头,你别得意,哥一会在收拾你!”说完让开身躯,方便逝雪和风玲入内。
盛情邀请之下,逝雪又再一次留在了风泽家用了午餐,对比昨晚的匆忙来说,今天中午的菜色就好上了许多,原来是风泽工作完回来后买的,说是要给风玲补身体,正好逝雪过来,所以就一起吃了。
这次风玲说什么也不让逝雪入厨,说是要露一手给逝雪瞧瞧,说不过风铃,逝雪只好老实的待在屋内和风泽聊着天,看着风玲欢快的身影在厨房里里外外的跑着。
“对了,雪舞姑娘,不知可否请问一件事情?”风泽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逝雪好奇的看着风泽,“风兄不必拘礼,请说!”
“请问雪舞姑娘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当然我不是说雪姑娘做了什么坏事,我很好奇为什么今天一大清早城主就下令取消搜查,望雪姑娘能给再下解惑一下。”风泽轻轻的问到。
难怪今天早上到午间时分也不见有人在林间搜索,原来是搜查取消了,但是随之一点疑惑又泛上心头。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不知风泽兄是否相信?”逝雪淡淡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用不着这样的。”风泽打着哈哈道。
逝雪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然后又轻松的和风泽聊了一下当地的民众,但还没有聊了多久就被一阵扑鼻的清香掩埋,原来风玲已经把午饭做好,招呼逝雪他们过去用餐,今天的用餐地点并不在屋内,而是在有着一棵大树遮荫的庭院内,午后的阳光被大树遮挡住,透着一丝阴凉,四盘香色俱全的饭菜早已摆放其间。
虽然饭菜没有逝雪昨日做的那么香,但是也已经十分美味了,不多时,饭菜便已被扫荡一空,三人坐在庭院中乘着凉,既然知道城主已经撤销了对自己的搜查,那么逝雪也不用那么着急离去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冲进了大门,“小泽,不好了,木本带人过来找你报仇了!”一个和风泽差不多大年龄的人冲了进来。
当风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笑容还挂在脸上。
木本就是昨天被风泽打伤的那个为首的年轻人,现在正气势汹汹的和一个一脸傲气的中年人一起踢开了大门。
“风泽,这回你死定了!”木本大声的说道,语音戛然而止,因为目光已经不由自主的被逝雪所吸引了,然后满脸淫笑的看着逝雪。
“那个女的,是我的!”中年人笑道,指了指逝雪。
木本非常不愿意的把目光挪开,陪笑道:“当然,这当然是牧田兄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过后给小弟也一亲芳泽?”说完嘿嘿的直笑着。
牧田嘿嘿的笑着说道:“不行,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语气带着一种强烈的霸占欲。
“你!放屁!!”风泽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一脚踢向牧田,劲气透体而出,这个是黄阶高级的境界才能做到的局部气劲外放!
木本一脸轻蔑的看着风泽,立刻闪动身形,站在一边看起热闹来,也不管牧田要是被那一脚踢中结局会有多么的悲惨。
因为他知道,那不可能发生,牧田的周身瞬间布满红色的气劲,光芒非常的耀眼,红色的气芒笼罩在皮肤的一米处,而周围三米内的空气都成灼热状,气势非常惊人。
逝雪淡淡的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想道:“如果看的没错的话,那么此人的境界应该是玄阶初级,气劲布满全身这个是玄阶的表现,但是不能很好的收敛气息,有点浮躁,视为下乘!”
牧田好像有意要戏弄风泽,脚步立在原地,四肢不住的格挡着风泽变幻莫测的攻击,风泽的攻击方式非常的独特,好像是家传的,攻击的角度都非常的刁钻,看得出来要是对手是黄阶的话,那一定不是风泽的对手!
“你,太慢!!”牧田一边散漫的躲避着风泽的攻击一边说道,毕竟境界上整整相差一个阶层,那是一个非常大的鸿沟了。
风玲一脸紧张的看着哥哥,手中紧紧的抓着逝雪的衣袖,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风泽现在虽然攻击十分的凌厉,但是好像都在做无用功,就算偶尔凭借着精妙的招式击中牧田也无法破得他周身的气墙防御。
牧田好像猫嬉戏老鼠一般,任凭风泽攻击,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耀眼的红光,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逝雪,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能力,但是在逝雪眼中他好像就是一个小丑一般!
风泽仍然咬着牙继续强攻着,直到体力不济才带着满头的汗珠退回到逝雪身前,挡在逝雪的身前,眼中带着一丝坚决。
逝雪轻轻的在地上捡起一些碎石子,由于高大的风泽站在前面挡着,所以这一做法也没有被人察觉到。
“怎么?没有力了?我说你没有吃饭啊!怎么拳头软绵绵的,和个娘们似的!”牧田讥笑道。
风泽满脸不忿的看着牧田,要不是自己一天忙着工作养家,没有时间练武,不然也不会连玄阶都还没有突破了!
“你是谁!”风泽问道,“你这样不怕城主大人知道吗!”
牧田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身上耀眼的红色气劲抖了抖,这一切都被逝雪看在眼里,不由暗自惊疑,“这个城主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大家对他总是又敬又怕,驾驭手段可见非同一般!”逝雪心中暗自猜疑着。
“你们找死!”牧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说完身影冲向风泽。
风泽也非常勇敢的迎了上去,满布青色的风内力布满拳间击向牧田,虽然知道这样做没用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击上去,好像是以卵击石。
一个淡淡的虚影从逝雪的手上弹射而出,速度很快,犹如天外飞仙一般。
风泽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居然突破了牧田的红色气壁,击在了他的胸口上,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而牧田也随拳风倒飞而出。
众人除了逝雪以外,都一脸惊讶的看向风泽,因为瞬间的转变好像有点突然,让人有点虚假的错觉,其实也只有逝雪知道,刚才的那一颗石子是击在了牧田的穴道上,让他的劲气循环产生了阻隔,导致了霎那间的空洞。
刚从地上爬起的牧田一脸惊疑的看着风泽,缓缓的擦拭嘴角,然后把劲气再次运满全身,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阻碍,一切都非常的流畅,为什么刚才自己会突然觉得上身一麻然后就被击了出去?
不明所以之下再度冲了上去,火红色的气劲不断的袭向西泽,带起一片破空声,风泽灵活的闪避着,虽然境界不如牧田的,但是好像家传的武学比牧田的优异,总是能在毫厘之间避开牧田的攻击,但是火红色的气劲也刮得风泽的肌肤许许生疼!看的出来,逝雪不出手,风泽固然不能击败牧田,但是牧田亦不能在短时间内击败黄阶的风泽,因为武学招式上的差异。
此时的牧田心情非常的郁闷,因为每次自己攻击风泽之时总是被躲开,好像有种有力也使不上的感觉,更郁闷的是风泽每次攻击自己,当自己退无可避之时,准备凭借修为硬抗之时,上身总是微微一麻,然后就被击飞出去,虽然步入玄阶武者的身体素质比黄阶高上不少,但是也经受不住如此多次的打击,不多时就已浑身瘀伤。
而反观风泽,除了微微出汗以外好像身体并没有受伤的痕迹,因为牧田一次都没有击中过他,这是单纯技巧上的应用!
一边的风玲不住的欢饮鼓舞着,因为哥哥的神勇,使自己和雪舞姐姐不必受辱,殊不知这些的一切都是拜身边的姐姐所赐。
而木本的表情则是丰富的多,在由最开始的轻蔑到讥笑然后到木然,再然后又到了惊疑演变成现在的惶恐,脸上的汗不住的逸出,沾湿了发间。
一场原本毫无悬念的对战,因逝雪手中的石子而变得不同,结果令人匪夷所思,但是旁观的人却没有发现逝雪出手,秘诀在于一个快字,逝雪每次弹石子的速度很快,然后马上恢复原位就好像没有动过一般,只是手中的石子不时的减少一些,但是又有谁会去注意这些。
看着木本扶起早已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牧田灰溜溜的逃走时,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大大讥笑声,然后瞬间把风泽围了起来,指指点点的,弄得风泽非常的不好意思,只有不断的傻笑着,其实就连他此刻都没有明白自己的实力为何会突然“突飞猛进”起来。
庭院中遗留下带着淡淡微笑的逝雪和一群欢欣鼓舞的群众,还有一脸轻松的风玲以及刚才打斗时残留的一些破损物,其中包括一扇大大的门,但是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去注意到呢,因为现在是一个属于“英雄”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