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见肖蒙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上火。叫她不要出来,不要出来,可她就是不听!当她走到我身边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吼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大概是我从来就没有对肖蒙拉下过脸,她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也就上了火,气呼呼的说:“我来干什么?我看你这么久还没有回去我担心你我来看看我有什么不对?”
这时候雨小了一些,天也更亮了一些,很怪异的是,我们俩虽然都上火,声音却不由自主的压得都有点低。就好像被这样阴郁的天气传染了一样。
肖蒙盯着我看,除了生气她显然非常的委屈。她把手按在胸口上说:“我知道我没什么用,帮不了你什么。可是我关心你紧张你难道都有错?我也知道在车里安全得多,还不用淋雨。你以为我不想舒舒服服的躺在车里吗?可是你一出来就是一个多小时,打你的手机又没有信号。你把车停那么远我也看不见你。我每一分钟都在担心你,我有什么错啊!”
唉,从她的角度来说,的确是没什么错的。而且,她这么在乎我,也让我很感动。我拉住她的手试图向她解释一下,可是她一下就把手甩开了。嗯,肖蒙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可是我过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还有,手机没有信号?我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还真的没有信号。
靠,鄙视,移动不是宣称有路的地方就有信号吗?
我再次抓住她的手,她还想甩开,可是被我紧紧的抓住了,就在那里和我较劲。我说:“小蒙,我不让你出来是有理由的。你是一个女孩子,又没有受过什么训练,遇到什么突发事件的话你根本无法应对。这不是你的错。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的。而我呢,我又不是那种本领超牛地大神,要是真遇到什么事了,我还指望着我跑回去的时候你及时的给我开车门呢。我不是想对你发火,可就像你为我担心一样,我也更为你担心啊。”
肖蒙扭动着她白皙粉嫩的手腕。小声说:“放手。”
我说:“我不放手,除非你说你不生气了。”
肖蒙像一只小狗一般朝我亮了一下牙齿,然后才很痛苦很郁闷的说:“叫你放手,你把我的手捏得好痛啊。”
我晕,我放开她地手,肖蒙白皙的手腕上明显的红了一圈。
肖蒙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发红地手腕。站在一边不说话了。这样也好。想要她马上就消气也有点不实际。而且。她既然走过来了。我也不能让她再这么走回去。不安全为了证明我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对她发火。我领着她来到车前。让她看了一下里面地情况。肖蒙微微地惊呼了一声。又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那种动作很小女人。很诱惑。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东西。尽管我很不想去看货箱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为了保证我们地安全。我必须要检查一下。
我叫肖蒙跟在我地身后。大概保持一米左右地距离。这样如果她有什么事我能及时作出反应。我遇到什么。也能为她赢得跑开地时间。走到货箱后面地时候我很紧张。算起来我也经历过几次大风大浪了。可是事到临头。我还是会紧张。但是还好我地紧张似乎并没有传染给肖蒙。她有点好奇地跟着我。似乎很急于看看货车地车厢里到底装地是什么。
开货箱门地时候我迟疑了一下。我发现箱门是虚掩着地。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有人把这道门打开过。我把56式三棱刺举了起来。慢慢地。慢慢地。伸手打开了箱门。由于车市侧翻地。本来是左右拉开地箱门变成了上下拉开。我很讨厌这样。要是有人在里面朝我开枪。这会延缓我避开地时间。哪怕只是零点一秒。就足够致命了。但是也有好处。如果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地话。我一箱门就给他砸下去。
箱门打开。里面是一车长约半米。宽和高都是20公分左右地木箱。其中靠外地几只箱子像是被搬动过。大概是已经有人从里面取走什么了。木箱子很沉。我拖了一只出来。用三棱刺撬开了。里面白花花地一片粉状物体。
肖蒙就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
我说:“白粉。”我看她白了我一眼。就笑着说:“难道不是吗?白色地粉末。”我用三棱刺挑了一点凑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说:“是一种植物淀粉。我地家乡地特产。你上次在街上吃地那些小吃。很多都是用这个东西来做地。食用方法和面粉差不多。”
肖蒙回忆起那些小吃来,露出一副贪婪的样子,说:“嗯嗯,很好吃。”
两个洋鬼子怎么会跑到我的家乡来拉这种淀粉?这是个很离奇的事情。这种东西不值钱,就算是别处没有,拉出去也卖不了几个钱。
肖蒙说:“可能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
我就笑了,说:“不是可能,是肯定。如果只是车祸,你说俩老外羡慕我们家乡传统的美食文化前来取经并且带走了足够的原材料,虽然很扯,但是从理论上解释得通。但是他们是被人用枪敲碎脑袋地,枪手地枪法还相当的不错,仅仅是为了这些淀粉,那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
我把三棱刺插进淀粉粒里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那么,有没有必要一只箱子一只箱子地打开来检查呢?我觉得不是很有必要。这些箱子已经被人动过,说明开枪打死这两个老外的家伙已经拿走了他想要的东西。
肖蒙说:“我觉得,用这种东西掩饰的,很可能就是你说的白粉——我是指毒品。”
应该说,肖蒙的猜测很有几分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东西能像毒品那样拥有着超高的利润,吸引不同国度,不同肤色的人为之铤而走险。我最初的猜测也是毒品,直觉。车厢里看到的这些东西更加推进了我地判断。两个老外被打死,毒品也肯定被人拿走了。我回到车头。用三棱刺的尾部敲碎了本来就布满了裂痕的车窗。肖蒙站在我旁边,虽然显得有些害怕,却依然能正面面对这个鲜血淋漓的场面。
虽然她现在已经从电视台辞职了,但是她似乎还是带有职业病,本来是我们出门旅游用的数码相机,也被她用来当做现场拍摄的工具了。
回过头来再看这两个老外。年龄均约30岁,一个长发,一个地中海发型,身材并不算高大,但是从体格和外露地肌肉来看也显然不是一般的生意人。这个其实不用再考虑了,他们穿着迷彩色的裤子和T恤,右臂有纹身。但是纹身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驾驶室里的血迹已经半干,考虑到天气和湿度,初步估计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个小时以上。这是我的估计。我不是法医,也肯定有误差。
我稍微把头探进去了一些,肖蒙拉了我一下。但是我只能回头对她笑笑。里面血腥味很重,同时伴有淡淡的尸臭,真恶心。好在更恶心的场面我也见过了,顶得住。我用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用三棱刺在里面小心地翻动。两个家伙的后腰上挂着手枪,我拿了出来,是美军用的M9A1,在裤袋里还找到了几个弹夹。这些东西不错,我现在正好需要。
最大地收获是司机的坐垫下面找到了一小袋白色粉末。手机屏幕大小的一个塑料袋。密封得很好。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串英文,我往后一递,下意识的就说:“小雅,拿去化验一下成份。”
但是我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转身出来,看见肖蒙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小雅?叫得真亲热啊。”
我赶紧解释说:“我们队里的伙计都这么叫的,习惯了。”
肖蒙哼了一声,但是随即有点失落的问:“黎雅很能干,其实。我比她差远了对不对?”
我说:“你说的能干只是相对地,每个人所学的东西和所拥有的特长不一样,如此而已。”
肖蒙淡淡,很少见的有些忧伤的笑了笑,说:“我知道是相对的,不过我也知道,对于你来说,黎雅真的比我能干……不说这些,这是什么。毒品吗?”
岔开话题很好。我顺着说:“八成了。”我把两只M别在了腰上,把弹夹装在口袋里。说:“走,回去用卫星电话报警,丫的这里居然没有手机信号。对了,你翻译一下袋子上的英文什么意思。”
肖蒙接过了那个塑料袋,看了一下,说:“如果从单词字面地意思来看的话,应该是永恒的快乐。”
永恒的快乐?
我下意识的问:“如果换成东方式的理解应该是什么?”
肖蒙想了一下,我们几乎是同时说:“极乐世界!”我又补充说:“或者是,极乐净土。”
那一刻,我们同时感到对方的眼睛在发亮。也许,我们这趟旅程,就是为着这个东西而来的。也许,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们距离共同期盼揭开地秘密又接近了一步。可是,我地家乡又不是靠近边境,不可能作为毒品走私的中转地,那为什么两个老外从里面出来呢?他们用那些植物淀粉做掩护,运送地肯定就不止我找到的这一小袋。
今天更新晚了点,而且字数也不算很多,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