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条龙的攻击里为什么会包含撕裂空间的力量？”怀恩难以置信地说道。
    怀恩的这句话也道出了冰霜巨龙为什么能够轻易破坏这堵两米厚的魔界金属墙的原因，原来巴里他们刚才看到的像蜘蛛网一样的墙面裂缝中还包含着空间撕裂，难怪那些裂缝没有被那张金属的自动修复能力复原。
    这就是差距，卡琳他们集合三人之力，只能砸掉表面一层，而冰霜巨龙一口龙息再加上用尾巴抽了三下就能让这堵墙几乎完全破碎。
    巴里他们想起了以前在法师塔的虚空训练场里，雪莉导师曾经告诉过他们，冰霜巨龙导师在和他们训练时已经大幅度放水了，要不然的话她的攻击中会带有另一种属性，利奥的盾牌是完全无法阻挡的。
    现在看来，这种属性就是空间撕裂，也就是说冰霜巨龙导师还掌握着空间之力。
    而且冰霜巨龙导师对空间之力的掌控应该比劳伦斯更强。这也是为什么那天在生命神殿底部，艾力克他们被劳伦斯传送到一万年前，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发现劳伦斯已经被冰霜巨龙导师抓在龙爪中，根本无法逃脱的原因。
    照理说劳伦斯是个空间系魔导师，想要逃跑实在太简单了，他肯定会事先定好一些安全的传送坐标，一有危机就先把自己传送走。在法师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只要空间系法师想跑，大魔导师也未必抓得住。”
    但是那天冰霜巨龙导师就抓住了劳伦斯，一直回到法师塔，劳伦斯都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这时，冰霜巨龙的龙头从墙壁上的那个巨大洞口里伸了进来，看了一眼那些趴着的龙人，又摆动了一下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寻什么。
    还能找什么？肯定是在找艾力克他们。
    “冰霜巨龙导师，我们在这里！”菲娅挥着手喊道，满脸的欣喜。
    循着菲娅的声音，冰霜巨龙转过头看到了卡琳他们。
    “快出来，跟我离开这里！”一个听上去很清亮，甚至还有点年幼的声音从冰霜巨龙嘴里说出。
    这声音一入耳，卡琳他们瞬间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不是因为冰霜巨龙导师会说话，龙族本来就会说话，这不稀奇。虽然冰霜巨龙导师以前从来没和他们说过话，他们都以为是冰霜巨龙导师是出于龙族的高傲，懒得跟他们说话。
    万万没想到从冰霜巨龙嘴里说出的声音是这个声音。
    因为这个声音卡琳他们实在太熟悉了，平时经常听到，就是妮妮导师的声音，没有任何区别。
    “妮妮导师？”卡琳讶异地问道，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冰霜巨龙看了卡琳一眼，回答道：“是我！有空再解释，先出来，快点！”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大家的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没想到妮妮导师竟然就是冰霜巨龙，天呐！难怪冰霜巨龙导师的攻击力会带有空间撕裂属性，妮妮导师本来就是掌握空间之力的高手，她平时在法师塔里就经常瞬移，而且完全不用施法不用吟唱，也看不出任何消耗，就像是她的本能一样。
    不过冰霜巨龙导师，应该说是妮妮导师说得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间，先离开神庙要紧。
    于是，大家都带着满满的疑惑从墙壁上破损的洞口爬出了广场，利奥和巴里一个背一个抬，还合力把艾力克也弄了出去。
    “快！上来！”妮妮把尾巴对着卡琳他们说道。
    看来确实是情况紧急，从来不让卡琳他们上身的冰霜巨龙导师也就是妮妮导师，竟然会破天荒地让他们爬上她的背脊。
    卡琳他们顺着妮妮的尾巴爬上了她的背脊，把艾力克也运了上去，并且牢牢地固定在了妮妮的脊刺上。其他人也都抓紧了身边的脊刺，防止妮妮瞬间起飞，把他们甩下去。
    “好了，可是妮妮导师，艾力克昏迷了我们没人会施放水下呼吸术。”卡琳看着水汪汪的月池为难地说道。
    “不用水下呼吸。”妮妮说完就带着卡琳他们一头扎进了月池。
    月池下的通道本来就是为了搬运龙族开凿的，而冰霜巨龙在所有龙族中体型只能算是中等，所以在通道里游得十分顺畅。
    卡琳他们担心的，在水下难以呼吸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一入水就有一个防护罩从妮妮的背上撑开，把卡琳他们七人都罩在了里面。防护罩隔绝了海水，里面空气充裕，卡琳他们丝毫没有气闷的感觉。
    “哇，太高级了，妮妮导师，跟您相比学霸的水下呼吸就是个渣！”巴里一脸敬佩地评价道。
    终于爬上巨龙的背了，这是巴里一直以来的心愿，虽然是在水里游。但是妮妮早晚会游上海面，等一出水面展翅高飞，巴里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您是妮妮导师？”菲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妮妮似乎有点累，不想多说话。
    再一次得到了确认，大家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卡琳他们都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冰霜巨龙导师从来不说话，因为她一说话就露馅了，大家一听声音就会知道妮妮导师和冰霜巨龙导师是一个人，不对，是一条龙。
    “早点说嘛，平时关系这么好，一到训练就把我们操练得那么惨。”巴里抱怨道，其实最惨的是他。
    平时巴里和妮妮都是吃货，自然有很多共同语言，关系十分融洽，妮妮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菜谱都给了巴里，可见关系有多好。但一到了虚空试炼场，被妮妮练得最惨的也是巴里，尤其是被妮妮用龙尾抽着当球踢的场面，可谓是记忆犹新。
    妮妮没有吭声，似乎不想回答这种问题，和她平时的性格判若两人。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妮妮导师的训练，你能有今天的实力吗？”菲娅没好气地说道。
    “这倒是！嘿嘿！”巴里很诚实地说道，还很不好意思地傻笑了几声。
    确实如此，就像刚才巴里狂暴后没穿多少护甲的情况下，在龙人堆里杀进杀出，还能做到只受一点小伤，都是妮妮平时对他严格训练的结果。对于躲闪攻击和利用自己身上的少量板甲进行格挡已经成为了巴里的肌肉记忆，是别的剑士苦练十几年都未必能做到的，因为他们没有这种训练条件。这将成为巴里毕生的财富，无论他以后的等级多么高，都是有关键性作用的被动技能。
    脱离了险境，大家都松懈了下来，开始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唯一让卡琳觉得而有点怪异的是，平时叽叽喳喳的妮妮导师竟然异常的安静，这绝对不是变成了龙形态的缘故。以前还被大家称为冰霜巨龙导师的时候，龙形态的妮妮虽然不说话，但是从龙脸和眼睛里能看得出她内心的丰富活动。
    而现在卡琳从龙眼中却只看得见疲惫。
    “妮妮导师是怎么了？”卡琳在心中想到，她没有真的问出口，敏锐的她看得出，妮妮现在并不想说话。
    就在大家说说笑笑中，妮妮已经游出了那条通道，开始调整方向，朝着海面游去。
    看着海床快速远离自己，然后逐渐变暗，直到无法看见，瑟兰由衷地赞叹道：“好快的速度，龙族真是太强了。”
    “嗯嗯，龙神大陆最强种族！”瑞伊附和道，她在爬上龙背前就把机甲收了起来，现在也和大家一样扒着妮妮的脊刺看风景。
    眼看着要接近海面，妮妮开始加速。
    照理来说，在海中上浮的时候是不能过快的，要慢慢减压。上浮过快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严重的情况下会内脏破裂。不过这一点显然不适合龙族，妮妮似乎完全没有顾忌这一点。
    卡琳他们就更无所谓了，他们在防护罩里，一点压力的感觉都没有。
    “飞起来！飞起来！飞起来！”巴里在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囔着。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坐在巨龙的背上展翅高飞，现在差最后一步就能实现了。
    大家都看得出，妮妮在临近海面时突然加速就是为了冲出海面后立刻起飞，所以巴里的心愿是肯定要达成了。
    “乡下人！”菲娅很不齿巴里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忘记了上一次和卡琳一起被妮妮抓了龙爪里飞回法师塔，路上也是一惊一乍的，不比现在的巴里好到哪里去。
    突然，瑟兰喊道：“你们看海面！”
    大家抬头看去，海面上电光闪闪，无数闪电在不停地击打海面，每击打一次，就有无数电弧在海面散开。
    “看那边！还有那边！”菲娅似乎也看见了什么，脸上充满了恐惧。
    其实菲娅不指，其他人也发现了，在他们周围有四五个水下旋涡，不停地旋转，而他们现在正好在旋涡的中心。
    “这是海面上的水龙卷！”卡琳马上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个防御系统还在启动中。”利奥也明白了状况。
    “你前面怎么没把他关掉？”菲娅对巴里抱怨道。
    “我不会关啊，大姐！”巴里无奈地说道。
    “真没用！”菲娅恨恨地嫌弃道。
    巴里无法辩解，他只能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