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们几人一直喝到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才散场。
这段时间我和二哥一直聊着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
二哥的确挺不容易的,在外面搞电焊,一月辛辛苦苦能赚上将近两千块。
不过他很少舍得花,一部分寄给了远在东北的大爷,另一部分寄回家里供两位老人。
因为两位老人身体不是很好,所以经常有一些小病,二哥也是靠着搞电焊的工资维持两位老人日常所需。
“难道一直在家里种地吗?”我正经的说道。
二哥叹了口气,满脸无奈,怀着一丝伤感说道:“不种地能咋办?种果树第一年又不见效。”
我想了一下下河的那片水库,说道:“我打算搞几个网箱,在下河水库养鱼。”
二哥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今年鱼市价格挺高的。”
“咱一起搞吧?”我看着二哥满脸忧虑说道。
二哥听到这句话一愣,满脸疑惑,不解着说道:“一起搞?啥意思?”
我在兜里掏出烟,我们两人各自点上,我比划着眼前这个占地两亩多地的水库说道:“你说这个水库能弄几个网箱?”
二哥有些不解,然后大量了一下,说道:“按照一个网箱平均面积七米的话,少说也能弄七八个。因为还要考虑到网箱不能靠的太近,否则十个也可以。”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这不就得了,下河那片水库这么大,咱们多弄一些网箱在里面不就得了?”
二哥点点头,思考了一会,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啊!这样一边种地一边养鱼。比外面打工强多了!”随即二哥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养鱼是个好出路。不过成本高啊!”
我知道二哥这句话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两个字:没钱!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按照你想的确实要花不少钱。不过咱可以自己搞网箱啊!”
“自己搞?”
我点点头,比划着说道:“咱可以自己买竹竿困起来,弄成个四方形。然后在买一些那种精绳(一种很细而且很结实的绳子),把周围牢牢的包围起来,这样多划算?”
二哥想了想,十分赞同的说道:“恩,你说怎么搞吧?”
我微微一笑,说道:“本打算弄十个网箱,现在在加上两个。如果网箱养鱼真行,那就大规模搞。”
二哥有些担忧着说道:“这有么有风险?”
“风险当然会有,不过往往利益和风险都是平等的。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出钱买制作网箱的材料。你们只需要帮忙喂喂鱼就可以了。我先给你两个网箱,就算是你借我钱搞的,等赚钱之后你还我。如果赔了就算是我的。”看到二哥有些犹豫不定,我赶忙说道:“不过你放心,绝对赔不了,我能保证把鱼都销出去。”果然,我这句话像是定心丸一样让二哥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二哥点点头,说道:“要么咱明天先去市场看看。如果合适的话顺便一起买回来得了。”
“啥意思?顺便一起买回来?难道你明天去买东西吗?”我一愣不解的问道。
二哥呵呵一笑,说道:“你不知道你爸打算盖大棚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依然表示不解:“知道啊!不过因为修路时间太久我爸不是说明年在盖吗?况且头年的能盖好吗?”
二哥抽了口烟解释道:“你就放心吧,今天你爸已经和咱大爷他们商量好了。明天去买货,头年的绝对能够盖起来。”
天已经黑了,村里也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人家喂得狗不时叫上两声。
这时我大爷一行人从我家说笑着走了出来。
我大叔看到我和二哥在聊天,笑着走过来说道:“内哥俩啦嘛呢?”大叔是我四奶奶家的,叫彭井柱,由于我家叔和大爷太多,所以我干脆叫他柱叔。我四奶奶两个儿子两个闺女。我四奶奶家的小叔现在在外地打工,据说我二哥头年就是跟他一起干的。我两个姑一个在山前的高庄,另一个嫁到了几十里外的谢岭。
我和我柱叔的关系犹如我亲叔,反正我和我爸没话说,跟他们哥俩却很是聊得来。
我柱叔以前在镇上卖衣服,结果赔了不少钱,我大婶因为我大叔欠了一**债跟他离了婚,把当时我尚未成年的堂妹留给了我大叔,一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递给他一支烟,这包烟还是刘虎硬塞给我的。
他笑着放到鼻子边闻了闻,:“不错。一支笔,十块多一盒。”
靠,有么有搞错。
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但是仅凭着鼻子就能闻出一根烟的品牌,不一般。
用农村一句谚语就是:牛逼,真牛逼,牛逼上贴膏药在牛逼不过了。
这时母亲拿着家里最早的家用电器手电筒走了出来,四处照了一下,看到我们说到:“别在外面呆着了,赶紧回屋暖和去。”
父亲正拿着纸和笔不知计算着什么,父亲看到我们回到屋里,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文文明天一起去买货。柱,你今天就跟文文一块睡吧。明天咱早走,二孩也会去早点休息,明天少不了麻烦内。”
我柱叔家在北岭,不算很远也不进,考虑到明天要早点出行父亲才让柱叔留在我家跟我一起睡。反正我和柱叔同床睡了也不知多少次了。
二哥就不一样了,我家前院就是,由于没有院墙,所以走几步就到了。
我二哥嘿嘿一笑,说道:“干脆我和文文一起睡,柱叔你去我那里睡吧。”
“吱吱吱!”
猪圈里传来那两只獾的叫声。
这两只獾来到我家刚开始很少露面,可能是没有食物,后来才偷偷把头在窝里探出来。
其实它们很少吃东西,有时候两三天,有时更是一个多礼拜。
想了想上一次喂它们好像是在十多天前,我拿着手电走到我房间,在角落里拿了一颗白菜,然后把白菜帮都扮了下来。
用手电一照,那只浅棕色的獾正翘着头看着我,我给它取名小棕,而它的身体则是不住的颤抖着。也难怪,现在这个季节是獾冬眠的时候,我们把它们从它们的家园赶了出来,剥夺了它们正常的生活条件,而且虽说是冬眠但它们还是要补充能量的。况且虽然我给他们建造的条件自我感觉还不错,但是远没有他们本身生存的条件那么优越。
我把白菜丢了进去,小棕眨了眨眼睛,然后叼起白菜跑进洞里。
那只母獾我叫它小黑,它很久没出来了,因为是在孕育期,所以这些出来挨冻找食物的活都丢给了小棕。而小棕则是毫无怨言的付出着。
之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然后和二哥聊了几句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刚过四点母亲就把我们叫醒了。
因为要骑着自行车去镇上,然后在从镇上做出去买材料,所以这其中费时不少。
母亲已经把烧汤好了,鸡蛋面条。
由于大家都没睡好,所以简单的吃了一点之后,我更是喝了一点面条汤。
我们爷四个每人穿的厚厚的,每人起了一辆自行车向镇上赶去。
三十多里的路程,按照没修路之前起码要将近三小时。但是现在路程耗时明显缩短了一半。
虽然天气比较寒冷,但是在我们几人一路狂骑自行车的情况下每人脸上都还冒着热气。
在家四点半出发,来到镇上已经六点多了,我们把自行车寄托到车站的看车处后第一班客车也要开始出发了。
L市,我们这几个地区最大的交易城市,它不同Z市,Z市以前只是个小县城,最近几年才把县改为市。而L市不同,他是我们省十七地市区其中一个。距离我们这里有二百多里地。
我们县城(也就是Z市)归于J市,而我们镇子就是J市于L市的交界处。
L市是我省交易最大的一个城市,因为交易量大,所以这里聚满了全省很多商贩。
俗话说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Z市的经济,那么两个字就可以说明:太有钱了!
额,好像上句话计算错误了!多算了两个字。汗颜啊!
那么如果用一个字形容Z市的治安,那么还是两个字:太乱了!
额,好像还是计算错了。不过不能愿我啊!因为计算机没电了,计算机没电了我只能数着手指头算,但是还是错了。
不过我骄傲我自豪啊!
因为我的进步是在是忒快了,刚才多算了两个字,但是我现在多算了一个字。
我敢肯定下次绝对不会多算了!
不过俺有点担忧,俺怕俺在少算了怎么办啊!
父亲掏出一百块钱,花了整整一百块钱买了四张通往L市的车票。
汽车很破旧了,但好歹也是卧铺车。
车上挤了满满一车人,根本没有躺着的地方,由于人太多我们爷四个只能挤做在一个卧铺床上。
而且车上还散发着一股让人闻到恶心的气味,由于空气不流通,所以人在里面很受罪……
父亲脸色很难看,嘱托道:“等到了L市你们跟在我身边,车站太乱,千万要防止小偷。”随即父亲看向我,说道:“你把你带的钱给我,我帮你拿着。万一被人家偷走了那不是要人命嘛。”
我点点头,把上衣里的钱掏了出来递给父亲。
但是我却没有注意到身边一处贪婪的目光正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