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很忙碌，在飞蓬酒店的时候电话现在也很少打了，不过外出的时间多了起来，不是接小玉儿放学就是给谭雪和李幽兰当司机，偶尔也去西安圈。每天身后都跟着小尾巴，他也不觉得难受。
    这天依然是去接小玉儿，小丫头等了有一会了，手里还拿着一碰鲜花，上了车之后就把书包就丢到了后座，羽绒服也脱了，只穿着蓝白色的冬季校服，爱美的扎了一条粉色的丝巾，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青春洋溢。
    “哪来的花？小男孩送的？”楚东把暖风开到最大，怕她冻着。
    “才不是，小萧老师回来了，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小玉儿神气的一瘪嘴儿，转脸跟楚东商量。
    “是吗？什么时候？”楚东刚要启动车子又停了下来。
    “好像是今天下午，有同学看见，我还没有给她打电话。去不去嘛！”小丫头性子很急。
    “去，那我也得去买的什么啊，水果？”楚东犹豫着。从北京走的时候打过电话，不过听萧柔的语气好像有点距离，没有以前那么热情和随意，他有点不太愿意见她，不过人家回来了，要是装着不知道还有点不好。
    “不用了，就这花是你买的就好了，反正我是小孩儿，又不会涉及到什么人情世故，快走吧。”小玉儿有点等不及见她老师了，催促楚东快点开车。
    “去哪啊，你老师不是在学校的教师宿舍吗？咱走去算了。”楚东笑了，解开安全带。
    小玉儿一把抓住楚东要关火拔钥匙的手，“谁告诉你的，真笨，小萧老师弟弟也回来了，她宿舍太小，让我同学帮着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这样也方便照顾她弟弟，我知道在什么地方，早就打听好了。”
    “好，那你带路。”楚东挂档走人。
    萧柔跟谭雪和李幽兰不同，没有那种骄横，性子里多了一丝柔弱，又带有一种别样的坚强。楚东总是小心翼翼避免伤害她，但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彻底放开自己，找到那最真的快乐。是那种捧着怕化了，又难以亲近的感觉。属于那种就算是近距离接触都有点无形的压力。
    按照小玉儿的指点，楚东开车来到一栋不算新的居民楼，看房龄也是八十年代左右的了，楼道的窗户都已经没了玻璃，窗户还是老式的木头做的，外观上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就这？”楚东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小玉儿。
    “应该就是这呀。”小丫头瞧着手里的纸条和楼体边上的街号对了对，“没错，23号楼，就是这里，三单元二楼一号，应该是那间。你看，小萧老师。”
    楚东顺着小丫头手指的方向，看见二楼北窗好像是厨房的位置有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毛衫，带着白色套袖，长发扎起正在擦玻璃，可不正是萧柔嘛。
    楚东和小玉儿下了车，等他锁好车门，小丫头早就跑进了楼道里，还一个劲的喊冷。上到二楼就敲门。
    萧柔很快就开门了，看见是小玉儿身后还跟着楚东，刚刚露出的笑脸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连忙把他们让了进去。
    “刚搬过来，屋子还没有收拾，你们先坐。”萧柔摘了套袖，找了两个小垫放到一张有点破旧的沙发上，招呼楚东他俩坐下。
    “没事，老师，我就是想你了顺便过来峰哥哥，小峰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小丫头跑过去，隔在楚东跟萧小峰中间，霸道的质问他。
    “呵呵，哪有，我这不是跟楚大哥话那吗？最近考试考的好不好啊？”萧小峰看到楚东来了高兴的很，嘿嘿的傻笑。小玉儿以前他就见过，混得也挺熟悉，不像楚东，虽然感觉很亲近，但在他面前有压力。
    萧柔看小峰跟小玉儿聊的火热，楚东有点插不上嘴，就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到边上的餐桌上。
    “楚大哥，家里也没有什么好茶，你先喝点水吧。嗯，晚上就在这吃饭好了，我去准备一点。”萧柔有点忙乱，好像在楚东面前手脚都没有地方放。
    “不用了，你刚回来，也累了够呛，我们就回家吃好了。”楚东连忙推辞。
    这房子地方不大，两居室小厅不大还被卫生间占据了一大块，厨房安置在北阳台上，水泥地面新拖的，还有水渍，屋里东西不多，但还没有规整，萧小峰现在躺在南卧室的床上，北卧室的门开着，床上堆着行李，床还没有来得及铺。看来萧柔一直也没闲着，楚东觉得自己来一趟要是在这里吃饭也有点太麻烦萧柔了。
    “没事的，很快就好，菜我都买好了，都是现成的。”萧柔有点着急了，着就出去要做饭。
    “小萧老师，你看，你要是真做饭我们现在可就走了。”楚东威胁萧柔，一个女孩很不容易，为了弟弟承受这么多，其他同龄的可能现在只知道安逸享乐，甚至安心坐啃老族，和萧柔比起来，简直是没法看。
    萧柔被楚东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还是萧小峰插话才让两个人不再僵着，“楚大哥，我知道你是怕我姐累，但是今天你真应该在这里吃了再走，我命是你救的，你就给我们姐俩一个感谢你的机会吧，不然我们怎么能够安心啊，来了连饭都没吃，别人不会我们忘恩负义吗？”
    楚东犹豫了，这孩子平时言语不多，这话的倒是有劲，虽然吃饭不吃饭跟忘恩负义扯不上关系，但他这么了自己也没法反驳。
    “吃饭就吃饭呗，哥，既然你怕老师累着，这样，你去做饭，我帮老师收拾屋子，这样总可以吧。”
    楚东盯着小玉儿，心想，你还真会安排活，这个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谭雪打来了，应该是问他和小玉儿什么时候到家。
    小玉儿一把把手机抢过去，姐姐打来的，接通之后小嘴巴巴的就开讲，“东哥今天晚上我征用了，晚上不回家吃饭，不是重要的事情，谁找都没时间，拜拜。”然后就挂了电话，顺手给关机才递回给楚东。
    “还是你牛，我可不敢。”楚东对小玉儿这么牛叉很是佩服，这孩子能一会叫她姐姐追着她跑，一会又能让谭雪乖乖的拿出钱包给她零用，真不是一般有本事。
    “那是，重要的是气质。”小玉儿一挺小胸脯，“老师，咱走，收拾那个屋子去。”
    “不用了，我晚上再收拾，我先去做饭。”萧柔笑着把小玉儿按到沙发上坐下，“也没什么东西，晚上我自己就干了。”
    “没事的，东哥做的饭菜很好吃，你要是不给他机会，他可是会走掉的。”小玉儿拉着萧柔就走。
    楚东觉得自己算是惹事了，当初为了对付谭雪她们三个，自己在外面饭店买来的饭菜，然后是自己做的，没想到小丫头居然还记得这事，这上来就把自己丢在风口浪尖，还什么他做的好吃，这话连楚东自己听了都不信。
    跟萧小峰让他先休息，自己倒厨房看看去。
    北阳台面积不大，一个小柜子上放着一个双灶的燃气灶，上面悬着一个破旧的杂牌抽油烟机，都是刚擦净的，焕发出久违的光彩。洗手池不大，边上一个小柜里摆放着洗好没多久还在滴水的餐具、刀具什么的一应俱全，瞧了一眼调料也都很全，看这派头，萧柔做饭应该不错。
    冰箱里东西还不少，上面保险的都是一些肉蛋奶一类的，还有两个格放着蒜苗，西红柿，菜花等蔬菜，冷藏的里面都是买来的肉，已经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分开放好，什么时候要吃提前一点化开就成。萧柔把小冰箱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可以所有空间都利用起来了。
    干就干，楚东把大衣脱了，袖口挽起，从门口的冰箱里找出来萧柔新买的蔬菜和鲜肉，来到厨房就动工了。
    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楚东就不信这个邪，按照自己的印象，肉切片，菜切段，忙乎的热火朝天。
    时间不长就准备的差不多了，运运气，稳定了下情绪，点火开炒。
    想是一回事，干是另外一回事，楚东第一个菜肉炒蒜苗出锅以后他就知道了什么叫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以前吃的蒜苗都是嫩黄色软软的，到了他这就变成了黑黄色，肉片很大，不过也都发黑了。
    等他想起来还可以用抽油烟机的时候，厨房已经是烟气缭绕了，萧柔刚刚擦过没多久的窗子现在挂满了水汽，跟桑拿浴室差不多少。
    看着后面那些等待下锅的食材，楚东觉得自己的勇气已经没多少了。
    掏出电话开机，翻了半天还是给强子打了过去。
    “东哥，着急了？宣传方案都已经出来了，要不今晚上拿给你看？”强子还以为楚东惦记着电器商场的宣传文案，不等他开口就道。
    “咳咳……”楚东打开厨房的窗子放放烟，压低声音咳嗽几声，“跟那个没关系，江湖救急，你现在以度给我弄几个菜过来，不用去大饭店，小餐馆就成，肉炒蒜苗，鸡蛋西红柿，醋溜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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