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姐最近是怎么啦?翻脸比翻书还快!在她房间门口说了半天好话,睬也不睬,只好悻悻地跑到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
一片朦胧中传来了齐姐的叫声,“小桐,起来吃饭了。”我一咕噜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天都黑啦!
赶到楼下时,齐姐已将饭菜端到桌上了。
“好吃吗?”齐姐在灯光下看着我。
我点点头,灯光下,齐姐显得很憔悴,我索性放下筷子,很心痛地看着她,“鑫,你是不是病了呀?”
她摇摇头,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给我说:“快吃吧,对不起,中午的时候不该对你发脾气。”
吃过晚饭,陪着齐姐看电视,齐姐把频道从头到尾搜了一遍,然后把遥控器递给我说:“没什么好看的,给你吧。”
突然想起来上次买的正版美剧《麦田守望者》还没看完,问齐姐愿不愿意看,齐姐说:“好呀。”
“你等等,”我跑到楼上电脑里取出光盘,放入DVD机里,英文原版,齐姐很意外,问道:“你看得懂吗?”
我摇摇头,红着脸说:“本来准备买中文版的,听他们说原版才够味,一激动就买回来了,里面好多英文都不懂,看着很吃力。”
“附庸风雅!”齐姐用手指戳了我脑袋一下说:“我慢慢给你解释吧。”
故事的梗概是:生活在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个小镇上的贾丝汀和丈夫菲尔结婚已经有七年了,她的丈夫菲尔是个瘾君子,菲尔和好友布达整天沉醉在大麻的虚幻世界,那些毒品早已进入了菲尔的血液,并且导致了他的不育。 贾丝汀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廉价的超市,最近雇用了一个小伙子,他的名字叫霍尔顿,霍尔顿这个名字是《麦田守望者》一书主角的名字,和书中的主角一样,霍尔顿也显得那么孤独、反叛、迷茫。 两个孤寂的心灵很快走到了一起,小镇的角角落落都留下了他们爱的踪迹。可怕的是,他们的私情已经被菲尔的好友布达发现。布达利用匿名信,对他们进行无休止的勒索。而且,贾丝汀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看到贾丝汀怀孕的时候,齐姐停止了翻译,她看了我一眼说:“如果你是霍尔顿,你会怎样处理那个孩子。”
“打掉呀,”我不假思索地说。
齐姐忽然就怔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说:“我乏了,先去睡了。”随后悄无声息地跑上楼。
又哪儿得罪她了?总觉得她最近有满腹的心事,却不愿意讲出来。我坐在沙发上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紧接着也赶到楼上,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无意中按了一下门把手,门竟然开了。
房间里面很暗,齐姐环着双臂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银色的月光洒满房间,放眼望去,只见月亮混在星星堆里,像是只变了形的破锣,发出清幽的光。
我从身后抱住她,发觉齐姐在流眼泪,我怎么也弄不明白,近段时间她如此忧伤。
齐姐回转身把头伏在我的怀里,抹抹嘴角,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小桐,对不起!”我伸出胳膊把她揽在怀里,齐姐没有反抗,默默地任我搂抱着。
齐姐也许是真的累了,伏在我怀里睡着了,当我把她抱到床上时,齐姐睁开眼睛说:“就这样抱我睡一晚上?”我点点头。
下午放学,我像往常一样推着自行车去门口的报摊上去买报,随便翻了一下,又把报纸塞进包里,正准备骑车往家赶,“吴桐。”背后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林佳。
天还没有黑,夕阳的余辉照在她脸上,一片金黄。
“有事吗?”我笑着问。
“你去不去书屋,捎我一程。”
“美女坐我的车,不去看来都不行!”我打趣道。
“没想到你也会耍贫嘴,”林佳嗔道。
“暑假回去吗?”坐在车上的时候我问她。
“不回去,我要留下来挣钱,”她笑着说。
“想不想多挣点钱?”
“当然想呀。”
“空闲的时候去网吧帮忙,供吃管喝,我给你1200块一个月,怎么样?”
“真的,那太好啦,”她摇着我的肩高兴地说,我怕痒,不曾提防,险些摔倒,吓得她一声尖叫。
走到书屋门口时,发觉丁力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林佳扯了一下我的衣服说:“那个男孩子最近一段时间天天来,前几天还买了一束花让我带进去,被徐芳姐狠狠扔了出来。”
“那是她男友,准确地说是她前男友。”
“怎么就闹崩了呢?”
“花心呗。”
“花心是男人的本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因为总是吃不饱,饿呀!”我嘿嘿地笑着说。
“那是贪心!”她瞪了我一眼说。
“这你不懂,人不风流枉少年。”我笑着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下班泡吧,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五等男人妻不在家,六等男人无妻无家。”
“那你准备做几等男人?”林佳看着我问。
“当然是一等男人了,那多爽,那是全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理想......”我口无遮拦地说。
“我看你到时肯定是七等男人,脑袋开花!”说完蹬蹬地头也不回地跑进书屋。
我最近招谁惹谁了,所有的人都对我蹬鼻子上脸的。
“怎么啦?最近又泡了一个。”丁力讪讪地走过来问。
“都是你小子惹得祸。”我瞪着她说。
“我惹的祸?你们吵架,管我什么事?”丁力满脸的无辜。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看着他说:“你不是说能放得下吗?怎么又到这胡搅蛮缠来了。”
“感情这东西不像腰间的裤带,可以收放自如,自己有时都看不起自己,他妈的就是贱!”
“吃了吗?”我看着他问道。
“没呢。”
“真够痴情的,走吧,找地方去喝两杯,你在这地方就是变成木乃伊了,别人也不会出来见你的。”
“好吧。”丁力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去哪里?”
“去老地方,”我笑着说。
“依你,好久没去那地方了。”
老板盯了丁力好半天才认出他来,也难怪,现在的丁力比原先黑了好多,那都是在号子里劳动时晒的,头发也不整齐,胡子拉碴,“哟,这不是小丁吗,好久没见了,可真是稀客,快里面坐。”
老板又给我们每人泡了一杯被他吹嘘了无数次的铁观音,“尝尝,上千元一斤呢,自己都舍不得喝。”听得我想笑。
店老板想起一件事来,“小丁,他们不是说你休学半年,怎么现在才来上课?”
“休学?”丁力看着店老板问。
我怕穿帮,忙说:“他是今天才过来的,我这是来给他接风。”
“哦,原来是这样呀,”店老板恍然大悟,“等会儿我送你们两个菜,全当给小丁接风。”
店老板走后,丁力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轻轻吹开杯中的茶叶说:“你别睬他,吃就是了。”丁力还想问个究竟,我也懒得说,只顾低头喝茶。
菜很快上来了,丁力不停地喝闷酒,我看着他说:“你这样下去不行,学业是不能荒废的。”
“我倒是想学呀,可学院不要我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呀,”我从包里取出一张招生简章递给他。
“不会吧,你让我参加全日制自学考试!”丁力有些激动地说。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我看着他说:“给你透露一个信息,徐芳已经报名了。”我指着招生简章中的一段话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学院组织参加统一考试,全部课程合格后由主考学校与上海市高等教育自考委员会共同颁发国家承认的专科或本科毕业证书。通过一些技能考试增加部分职业资格证书。”
丁力喝了一口酒,默不作声。我继续说道:“总不至于我们大学毕业时你还两手空空吧?”
“事倒是个好事,可这费用太高了!”丁力摇着头说:“你也知道,我的钱都被没收了,5000块钱罚金还是向别人借的呢。”
“一起想办法解决吧,再说你平时可以打打工,问题应该不大。”我看着他说:“你还有最大的便利是,如果有不懂的东西,可以让我们去问教授,质量上肯定能保证。”
“吴桐,我打心眼里感谢你。”丁力看着我,动情地说:“好,就这样决定了。”
店老板端来两盘菜说:“这是我们老家的特色菜,这盘叫太极芋泥,这盘叫白炒鲜干贝,免费请二位品尝。”
真不错!白炒鲜干贝色泽晶莹,肉脆清爽,鲜美可口;而太极芋泥是甜食,用红枣、瓜子仁及樱桃在芋泥上拼成太极图案,细腻软润,香甜爽口。
“以前为什么不做给我们吃?”我笑着问。
“我也是刚刚学的,以后多给我宣传宣传。”
“一定,一定,吃了你的嘴软,想不宣传都不行!”一句话把老板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