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呀?”丁雪娇说。
“贵什么?”许姐正好开门进来,笑哈哈地问道。
“我们在说买牌照的事呢。”
“你发财啦?怎么想到买车?”
我把原因告诉了她,“是这样啊,那我建议你上外地牌照。”许姐说。
“上外地牌照?”我俩异口同声地问。
“对,”许姐点点头说:“我前几天看见报纸上一篇分析文章,说现在上海约有40万辆私家车,差不多有13万多是挂外地牌照的,你们的社会关系本来就在外地,干吗花那冤枉钱?”
“听说外地车在内环以内行驶是受限制的?”丁雪娇嘟哝着说。
“好像是早高峰上内环高架吧,我们只走地面道路,应该没事的。”我连忙说。
“你原先不是有一辆车吗?”许姐问我。
“那是我女朋友的,”我低着头说:“把人都气走了,还把别人的车霸着,我自己都觉得没面子。”
“呵,呵,原来是这样呀,”许姐笑着说:“你们买的房子在哪儿?”
“两个地方,一处在中远两湾城,一处在苏堤春晓。”
“哇塞,要很多钱吧?这两个地方我知道,都是些高档楼盘,设计、施工标准都很高,小区管理也很完善。”
我点点头说:“她爸,土财主一个;我妈,被地主老财影响了,也开始打肿脸充胖子!”
“我打死你,不准这样说我爸。”丁雪娇气得满脸通红,许姐微笑着看我们俩逗嘴。
小娟端着托盘进来说:“到打针时间了。”
许姐站起来说:“我走了,小桐,晚上要不要给你熬汤?”
我摇摇头说:“徐姐都安排好了。”
“还是那个姐对你好!”许姐玩笑着打招呼准备离开。
“等等我。”丁雪娇转过脸对我说:“哥,我去肯德基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随便,能吃就行。”
“你这人肯定很花心。”她俩走后。小娟看着我说。
“何以见得?就凭几个女性朋友来看我?”我不解地问。
“她们一个比一个上心,看着都让人妒忌。”她的声音甜美从容,那粉嫩的脸颊,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那样滑爽清润,洁静的护士服,把她娇好的身材勾勒的玲珑剔透......
“讨厌,你怎么能那样看人?”小娟嗔道。
小娟一边给我脱裤子一边说:“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针,也不怕人笑话?这要是在战场上,肯定是个逃兵。”
“就是扎针这种疼最难受,还不如让人再捅一刀呢。”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是不是你所有病人里最胆小的一个呀?”
她摇摇头说:“你还算好的,我以前实习时在一个地方医院,一位体形很壮的人,看见注射器就晕了,把我吓得半死!”
我的半边屁股全部露出来了,小娟的手在上面按了按,确定了位置后取出一只酒精棒开始消毒,感觉屁股上有些凉,我闭着眼睛问:“要扎了吧?”
“没呢,还在消毒呢。”她停下来说道:“对了,我这只MP3好像有点问题,怎么老有‘沙,沙’声。”
“是吗?我看看。”我听了一下,“很正常呀。”
“正常就算了。”她把MP3拿过去放进兜里,端着针盘就走。
“针还没打呢?”我问。
“已经好啦,你的裤子不会也要我来提吧?”她笑着说。
这么快!“不要,不要,我自己来。”
徐姐要留下来陪我,我极力反对,她也没再坚持,和丁雪娇一起离开的。
打开电脑,里面有很多“思事成伤”的留言:
“你找我有事吗?是不是病情又严重啦?”
“不理我,生气啦?”
......
“我肚子痛,医生说孩子可能会早产,这两天不能上网了。”
原来是这样,我试着发过去一个短信,果然没有回复,她不会有事吧?我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都说“人生人,吓死人”!这两天我一直担心她的安危。第四天晚上,她又上网了,我喜出望外,赶紧问道:你还好吗?
思事成伤: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当妈妈啦!
我:恭喜你呀!什么时候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思事成伤:元月一日,由于我头一天走路时扭了一下,动了胎气,就提前生了。是男孩子。
我:男孩好呀,可以传宗接代。
思事成伤过了很久才回复:你是这样想的呀,那我要是生个女孩不就惨了?
我:惨什么,男孩女孩都一样,我是找好听的说的。辛苦吧?
思事成伤:现在想来我还想哭,别人生完孩子都可以抱着老公撒撒娇,我只能抱着宝宝哭。
我:你老公还没回来呀?
思事成伤:是的。
我:这时候还不回来,真够混帐的。有空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思事成伤:是够混帐,就你?还教训他......算了,我们说点别的。
我:现在谁在帮你?你婆婆吗?
思事成伤:我婆婆还不知道我生小孩呢。
我:那你月子谁伺候你?坐月子很重要,弄不好会落下病的。
思事成伤:你知道的还挺多!我找了个保姆,她很内行的。
我:这就好。小孩取名字了没有?
思事成伤:没呢,嘻嘻,你帮我取一个吧?
我:这不好吧?让他爸爸取。
思事成伤:他爸爸弄丢了,你就帮我取一个吧,以后让他认你当干爸爸,行吗?
我:我也不会取呀?宝宝姓什么?
思事成伤过了很久才回复:吴。
我:怎么和我一个姓?我先取两个,一个叫吴欣睿 ,另一个叫吴迪,都觉得不太好,别见笑。
思事成伤思虑了一会儿道:我都要了,大名叫吴迪,小名叫欣睿。吴迪(无敌),多大气;欣睿(心蕊),多灵气。
我:你也不嫌牵强。
思事成伤: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喜欢就行。
我:现在身体还好吧?
思事成伤:我是顺产,没受什么苦,就是侧切有点痛,不过没关系,后天就要拆线了。
我好奇地问:侧切......什么是侧切?
一个敲脑袋的LOGO出现在我的屏幕上:不该问的别问。我累了,要睡了,改天再聊,拜拜喽!
什么是侧切?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我心头。第二天早上小娟按时过来帮我打针,可能是时间长了,适应了,对打针不再那么恐惧了。我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斜躺在床上,早晨的勃起把我的内裤支成个小帐篷,小娟显然也注意到了,边擦酒精边说:“再不老实就叫医生拿刀来切掉!”
切掉?我忽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什么是侧切?”
小娟涨红了脸骂道:“简直是色狼,整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难怪会......”
接着病房里就响起我撕心裂肺的叫声,小娟拿着针盒边朝外走边说:“问本小姐那么下流的问题,不给点厉害让你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下午主治医生过来看了看伤口,很满意地说:“小伙子,恢复的不错,明天就可以拆线了。”
真是太好了!
几个小护士都混熟了,没事就过来聊天,小娟说:“你们看哦,吴桐带着这个护具,像不像《水浒传》里的豹子头林冲?”
“枷锁是方的,护具是圆的,”小敏摇摇头说:“看上去像泰国的长颈女人。”
“我要是长颈女人就好了。”我笑着说:“那多漂亮!”
“有什么好的。”小敏马上反对说:“听说长颈女人的颈部长度和普通人并没有两样,而是她们的锁骨和肩骨因铜环压迫而下陷,那是对女生的一种摧残。”
书上也这么说。
第二天一早徐姐和丁雪娇就早早地赶到医院,大家焦急地等待着拆线。
9点刚过,主治医生带着一位实习医生过来,示意护士把护具拿掉,感觉轻松多了,主治医生掀开纱布对实习医生说:“你看,患者的伤口在显眼部位,为了美观,我们当时缝线时特别注意了一下,你瞧这针眼对的多整齐。”
然后侧过脸对小娟说:“没问题了,帮他拆线吧。”
折线很痛的,我不停地吸气,小娟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我咬着牙摆摆头,她拆得更加小心了,由于和我靠得很近,能强烈地感到她的鼻息,她很专注,脸上有层细细的绒毛,很光滑,这个情景好熟悉,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梅。
总算结束了。医生又交待了几句:“这段时间可能会很痒痒,千万别挠,更不能碰水。否则会发炎的。”
丁雪娇问:“那疤痕看上去那么明显,能用去疤的药吧?”
医生笑着说:“过一段时间就会越来越不明显的,只有一条很淡的印子,如果一定要用去疤的药,也要等痊愈了再说,否则会造成感染的。”
“什么时候能出院?”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最好再观察一两天,但如果你一定要离开的话,明天就可以走。”
“真的?”我高兴地说:“那你现在就帮我开出院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