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兴歌对整个会议流程还是不放心,一一调度了一遍,会场的会标、桌牌、座次已准备完毕,奖品、奖杯、奖牌也制作好了,昨晚高波加了一个通宵把所有材料撰写完毕,眼下重点的材料的复印、装订、装袋等工作。季兴歌还不放心,让李琳给基层各单位再打一遍电话,问他们收到会议通知了没有。突然,从林兢顿办公室里传来一个女人哭闹的声音,大家都一惊,季兴歌刚要过去看看,接着林兢顿打来电话,让他马上过去。林兢顿顾不得拿笔记本了,快步过去,在门口与殷莲碰了头,见她红肿着眼睛,像是刚哭过的。季兴歌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没有走到近前,林兢顿朝着季兴歌吼道:“你们办公室怎么搞的?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怎么当的?你们都别干了,都、都给我辞职……”他这一吼,隔壁的段河、贾禹都过来问怎么回事。林兢顿坐在办公椅上显得非常生气的样子,季兴歌惶恐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贾禹说:“什么事,还用得着发那么大的火气?”
“你看看,办公室还能干什么?连最基本的保密工作都做不好,还、还能干什么?简直……”简直一群饭桶,林兢顿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没有说出来。
“什么事被泄露了?”段河问。
林兢顿说:“刚才,销售部殷莲总经理哭着过来说她今年为什么没有评上先进,我解释说是经过员工投票,公司党委会研究通过的,没有评上,只能说今年没有做出成绩,这还没有说完,她又哭又闹……这影响多不好,让基层知道了,会对我们机关领导干部什么印象?”
“这与办公室有什么关系?”贾禹说。
“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他们泄露了机密,她能知道吗?”
遇到林兢顿发火这种事了,段河是不会替手下说情的。还是贾禹说句公道话:“这也难说,公司评选的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的活动,是工会组织的,后经党委会研究决定后,才到办公室出文件,做荣誉证书,这中间有很多的间隙嘛。”他这么一说,林兢顿不说话了,段河见林兢顿情绪好转了后,也附和着说:“贾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按说办公室……”他刚要说办公室不会透露机密的,忽然想起殷莲的丈夫时毅就在办公室,难免不是他说的,他急忙住口了。
季兴歌无论大家怎么说,他一句也不反驳、争辩,自己虽然没有说,但不能保证别人不说呀。他明白,这是林兢顿借着今天的事,故意把那天憋着的恼火终于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