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兴歌刚上班,殷莲就过来了,笑着说:“怎么样啊?玩的痛快吧,格格。”季兴歌一笑没有说什么,她接着问:“哎,你们去哪玩了?没有租个夫妻房住住?”季兴歌忙解释道:“殷部长,你别乱说啊,你们走后,我们也是分帮走的,她去了西双版纳,我一直在古玩街上…….”
“谁信啊,又没有人证明。”殷莲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些发票收据递给他,说:“这是历总花的,他让你给报了。”
季兴歌还想解释,但看到这么多的收据,忙问:“多少钱啊?”
“三万多一点吧。”殷莲轻描淡写地说。
“三万多啊。”
“这可不是我花的啊,你不信,去问问历总。”
“怎么会不信呢?我马上办……”季兴歌说着忙审查这些收据发票,殷莲把脸靠在他的近前,悄声说:“哎,赵处还是不是处女啊?”吓得他忙把发票推在了一边,对她说:“殷部长,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啊,我们确实不在一起,你不信去问问赵处。”殷莲两眼紧盯着他只是笑,季兴歌忙说:“殷部长,你先忙吧,我报了就给你…….”
“那谢谢你了啊,格格……”殷莲笑着走了。
“真是无耻。”季兴歌又担心又害怕,因为他了解殷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旦被她无中生有,自己和赵薇薇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他翻弄着票单,有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看了看,是一张租房收据,从时间上算起,正好他们分帮活动的那几天,看来历一己和殷莲一直是住在一起。季兴歌又不好去问历一己票单的真假,又不敢得罪殷莲,一时间非常为难。
“季主任,这是历总的发票,让你马上给报了。”时毅拿着一沓发票进来。他们夫妻是事先约好吗?如果换了别人,季兴歌或许能相信,时毅是什么人,他季兴歌能不清楚吗,他看到时毅忽然想起了吴有理,当时吴有理不正是打着领导的旗号报自己的发票吗。
“哦,好好,是历总的发票,当然马上报销。”季兴歌一边说着一边审核着发票。时毅站在一边看着他如此的细致,心里突然蹦蹦乱跳,这是因为他把自己消费的几张发票也混在在其中了。还好,季兴歌没有发现什么,都一一签了字。正当时毅庆幸自己得了便宜高兴要走时,季兴歌不紧不慢地说:“时主任,你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有什么直接和我说嘛,哈哈……”
时毅一惊,心想:难道让让他发现了?可他为什么还签字了呢?咬住牙就是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反正他也签字了。“啊,季主任,这里面我可没有发票啊,都是历总的,不信我说说,这张办公品的发票是招待市领导的,这张住宿发票是陪着客人洗浴的,这张资料书的发票是给王副市长买的礼品,这…….这张…….哦,想起来了,这…….好像是……啊,是历总老家来人了,招待的……”
其实季兴歌还真分辨不出哪些是历一己的哪些是时毅的,他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故意来个敲山震虎,果然露出原形:“时主任,记不起来了,就不要记了,历总那么些应酬、活动,哪能不花钱?我们这些跟着服务的,有时十元八块的,也都忘了,别说沾点便宜了,不搭上点就不错了,哈哈……”
时毅抹了一把汗,连连说:“是是,季主任,我经常一笔糊涂账,这些天你出去学习了,时间一长,自己搭上多少钱,都记不清楚了,以后我一定记好,有些单子不换发票是报不了的,这你也知道……”
季兴歌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可要记好啊,否则到时候你说不清楚,那可来麻烦了啊,哈哈……”季兴歌一语双关,时毅感到浑身发麻,连连答应快步走了。从此以后,时毅还真不敢在报销历一己的发票中搭便车了。不过,他拿着发票先找历一己签字,然后再找季兴歌签字,这样,季兴歌明觉着发票有问题,但因为有历一己的签字,他也不好去求证,只好违心给签了字。
季兴歌看着一张张不应该报销的发票,由于自己不能阻止或改变现实,内心非常痛苦,他决心把办公室一分为二,设立物业中心,让王石去负责,这样眼不见心不烦,或许还能好受点。
历一己看了季兴歌打的报告,没有批,说了一句:“先维持现状吧。”
季兴歌只好作罢,愈加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