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商量对其他人的处理。
关于赵薇,吴兵队长很想亲自劝导她,要她今后改恶从善,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可是鉴于这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对自己没有好感,心中觉得自己的话她未必听得进去,弄不好,还自讨没趣。这样想时,就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最后决定让方剑和她好好谈谈。她对方剑有好感,方剑的话,她听得进去。
关于李勇,吴兵队长觉得必须处罚。这个人身为教师,却出来嫖娼,不论他多么有苦衷,都不能作为嫖娼的理由。这样的人若不严惩,法理何在!道义何在!
方剑并不同意吴兵的看法。他觉得李勇这个人很可怜,很值得同情。他很想帮李勇一把,可是又找不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他刚刚还为丁山开脱,现在如果再为李勇开脱,情理上也说不过去。思来想去,动了半天脑筋,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方剑说,“我不反对处罚李勇,他这个人身为教师,还干出这样的丑事,理应受到处罚。只是这个李勇家里很穷,处罚多了,恐怕他拿不出来。你看咱们能不能少处罚一些,既给他一个教训,又让他拿得起,不至于因此耽误了生活和工作。”
吴兵说,“不能少,少了怎么完成罚款任务?干咱们这一行不能心慈手软,对待这种人,就得狠一点。”
方剑没有当面反驳他,他知道说服一个人需要一些时间,急了不行,性急吃不得热豆腐。
过了一会儿,方剑慢慢地说,“从我那天对这个人的观察来看,他感情上因为遭受过两次重大打击,现在变得很脆弱。按照医生们的说法,他现在心理上有疾病,他不属于健康人。他现在选择嫖娼,而不向自己的女学生下手,说明他还有一定的自控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处罚太多,他拿不出来,势必要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些罚款,会把他最终逼上绝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咱们恐怕也要担些责任。退一步讲,即使法律上咱们不需要但什么责任,可是从良心上,又如何说得过去呢?”
吴兵仔细想想,这话也有道理。于是问道,“依你说,应该罚多少?”
“一千多吧,一千左右,不能超过两千。”
“你疯啦!”吴兵叫道,“上一次,咱们处罚那个煤矿主,李和平副局长亲自出马还罚了两千呢,并且,人家还请了客。当时你也在场,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我当然不会忘记,那个煤矿主名叫牛得草嘛。可是人与人不同,这个李勇能和牛得草比吗?牛得草是煤矿主,富得流油。李勇呢,穷教师一个,老婆都嫌他穷,跟人家跑了。”
“要说也是。”吴兵也感慨。
“这样的穷人,咱们在处罚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的他的承受能力?既要教育本人,又不能因此使他背上沉重的经济负担。你说呢?”
“我说,我说什么?我要说的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你喜欢作好人,我爱作恶人吗?我他妈有病呀我。”吴兵看了方剑一眼,不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