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劳朗和几个朋友一起,搓了半天的麻将。手气不错,赢了千把块的小钱。牌局下来,几个牌友逼着他请客,说是一圈人,大家都输,只有他一个人赢。赢了不能白赢,应该请客。劳朗微笑答应,就和一帮人去工业街所在的“喜临门”饭店吃饭。吃饭的间隙,劳朗到卫生间小解,无意中看到丁洁在下面和一个陌生人说话,看样子好像在询问什么。他大感好奇,匆匆小解完毕,立刻去到饭店吧台,压下五百块钱,说了他那个单间的号码。要求小姐记帐,等其他人席散后算帐,多退少补。他经常到这个地方吃饭,小姐认识他。当下就给他写了一个收条。劳朗接到收条,一边往兜里塞,一边就背着朋友溜出了饭店。
本想上前和丁洁套近乎,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他觉得那天晚上丁洁对他印象不佳,上前说话岂不是自讨没趣?犹豫之际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现在天已经黑了,她又是孤身一人。我为何不在后面跟着她,看看这个大美人到底要去哪里?没有机会就算了,只当闲着没事干,找乐子。有机会,比如说到了很僻静的小巷深处,周围又没有人的话,就把她车子撞翻,拿条毛巾蒙住面,然后趁机强奸她。嘿嘿。”想到美处,不由自主地冷笑,心说丁洁呀,我亲爱的心肝。你真狠心!让哥哥我想你想得心口疼。你别怪哥哥不择手段,不知道怜香惜玉。谁让你对我不感兴趣,冷若冰霜呢?你要是相貌平平也就算了,可是你偏偏长得那么好看。你那么好看,我就情不自禁要犯错误。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妈,谁让她生了你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俏模样呢?呵呵。
远远看到丁洁到了888旅馆,被方剑引领进去,他好奇心更盛。心想天已经黑了,他们进去干什么?该不是到这个破旅馆里来弄事的吧?心中好奇,也不敢贸然进去,恐怕和丁洁撞见,面子上不好看。想走时又不甘心。犹豫了一阵,终于把车开到附近一个阴暗的角落停下,息了火,锁上车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这家旅馆。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说辞。万一和丁洁撞上,就谎称找一个叫张山的熟人。这个张山打电话说自己在这家旅馆,要他过来找——反正也就是一个借口而已,到时候肯定找不到。那时候自己也假装糊涂,和他们周旋。嘿嘿,岂不有趣之极。
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这点小聪明暗自喝彩。心说我他妈怎么这么会演戏?我要是当一个演员的话,肯定比赵本山牛逼。
一边得意,一边就进了这家小旅馆。可是却看不到丁洁这丫头的影子,方剑这臭小子也不见了。
他探头探脑地在一个个房间门口经过,试图找到他们,发现他们的秘密。刚看了两个房间,就被老板发现了。
老板看他行踪诡秘,神态可疑,可是穿着打扮却并非小偷小摸之流,心中很是诧异。
老板说,“喂,我说你,干什么呢?”
“我……”劳朗一愣,随即小声说,“找人呢。”一边说一边示意老板别大声。
老板惊奇,随即又问,“找人,找谁?”声音果然小了许多。
劳朗干脆走到老板身边,将老板拉回他自己的屋里。
劳朗说,“是这么回事,说出来您可别笑我——我女朋友跑了。我偷偷跟踪,发现她进了你这家旅馆。她进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是和一个小白脸在一起。你是这里的老板,你看见他们了吗?”
老板问,“什么时间?”
“刚才。”
“你女朋友长什么样?”
“漂亮。简直无法形容,漂亮极了。”这句话倒是劳朗的真心话。
老板想,“你说得该不是那一对帅哥靓妹吧?人家挺般配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女朋友?你谁呀?装得跟棵葱似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要是什么都告诉你,以后生意还做不做!”
想到此,老板就摇头。老板说,“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那两个人。别说刚才,就是一个钟头之前也没有。今天下午我一直在这儿,从来就没有看见你所说的那两个人。”老板把话说得很死,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但是他看低了劳朗,劳朗何许人?焉能受他瞒哄!
劳朗看着老板,微笑道,“我说这位老兄,你一个做生意的,可别分不清轻重。我明明看见他们进了你这个旅馆,你却说没有。你敢打保票吗?”
老板心虚,敷衍道,“说没有就是没有,打什么保票?”
劳朗不理他。口气淡淡地说,“他们孤男寡女,进了你这个旅馆,究竟想干什么?这个问题,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要不,我就报警吧。让警察过来帮我找。你看怎样?”
老板犯了犹豫,心中有些怯。他的这些心理通过眼光暴露出来,被劳朗逮了个正着。
劳朗心中暗骂,“你他妈什么玩意!小生意人一个,也想和我玩?我玩死你!”
心中骂,面上却一脸阳光。劳朗说,“老兄啊,你是个生意人,可别干傻事。他们那一对狗男女是奸夫淫妇,不值得你替他们维护。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好人才会像你这样做。可他们不是正经人啊,正经人弄事还用跑到你这里来吗?你犯得着为他们担干系吗?他们要是在你这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拖得清干系?”
劳朗不愧是检察院法纪科科长,思维敏捷,能言善辩。对付老板这样的小人物简直是牛刀杀鸡,大材小用。
老板满面通红,神色尴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