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了不知好歹的老魔法师,可哈比的郁闷并没有得到排解。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姐夫——分团长范·德·高尔特偏偏要选这么一个,他看起来毫无油水可捞的任务,甚至毅然决然的把整个队伍都拉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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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打前站的先锋官,哈比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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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火热的、绵软的、如丝带一般嫩滑的胴体,总是不经意的在他脑海中浮现,让整个旅途变得更加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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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羞耻,反正他不是圣人,在他看来,加入佣兵团的初衷,还不就为了能吃得好些,穿得暖些,喝更好的酒,睡更美的女人,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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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谁谁的理想,或者彰显神灵之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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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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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闲着蛋疼便寻摸了一把剑,一杆枪,骑了匹破马跑出来圆梦的白痴,只有在三流的故事书中才能找到。别说他没见过,就连整个“暗夜”里大大小小的分团全算上,怕是都找不出这么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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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哈比就知道,所谓的传奇英雄并不存在,于是不管是要饭、当“来手”、还给杂货铺做小工的时候,他都没指望过什么人打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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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草根,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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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原先的想法也非常简单,攒些钱,然后离开这闹哄哄的下城区,到乡间或什么僻静的地方买处房子,从此不必让姐姐再去做那肮脏的、兼职的洗衣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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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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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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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忽然有一天,一个小贵族找上门来,说看上了他的姐姐。于是姐弟二人的命运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不可能娶进家门,但人家总会在别的方面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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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哈比本人,就被吸纳进那个小贵族的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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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团里还没有今天的规模,成员大部分都是因为战乱和贫苦,不得不背井离乡的农夫;而作战的主力,则是那些因为吃了败仗有家难归,或者干脆就当了逃兵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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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后来高尔特先生便把他留在身边,当了一个小小的出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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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时来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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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分团里,除了团长高尔特先生,再没有一个不巴结他的。因为每个月团员装备维修的费用,扣多扣少都是他说了算;这就意味着一个团员到了月底,到底能给家里置办什么东西,能给婆娘扯几尺布,甚至喝酒找女人这一切一切,都得看他哈比·帕夫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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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也从小混蛋,变成了哈比小子,然后是哈比老大,最后人人都称呼他帕夫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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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长日久的,他渐渐也找到了那么一点“先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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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很爽!很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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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忽然传来一阵晃动,愣把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哈比嘀嘀咕咕的骂着,正打算探头看看怎么回事,却被对面的老魔法师一把给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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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比!”老魔法师声色俱厉,“为了你自己的性命着想,在情况没弄清楚之前,你最好就待在这里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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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听外面的兄弟齐声大喊:“暗夜——回避——”老魔法师心头一松——既然还有功夫喊号子,那自然不是什么紧急的情况。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法袍,用法杖在车厢上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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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副谄媚的笑容出现在窗口:“帕夫先生,您有吩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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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法师出言问道:“车怎么停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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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哈比恼怒起来,“现在该我说话!还有记得叫我帕夫先生!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不然我会把愤怒都发泄到你的债单上。”见老魔法师不再出声,他才满意的用手在头发上拢了两把,一本正经的问:“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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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进村的路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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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比皱眉道:“他们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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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冲着咱们。看起来像是几拨人在打另一群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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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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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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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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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包光光,正不住口的大骂木灵开不是东西:本来都说好的,双方做个样子意思意思就算完了,谁知道最后还整了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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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知道,来的时候木灵开确实交代过暗中放水,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他本人太招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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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汉子抢亲,都是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他可倒好,任由一众兄弟打生打死,自己却跟没事人似的躲在后面;而且他那身打扮也扎眼得很,穿了一身魔法长袍,偏偏站在群光猪中间衣诀翻飞,长袖飘舞;最可恶的还大呼小叫的尽出一些损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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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你说别人不恨他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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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要是连新姑爷的毛都没碰到一根,人就被抢了,也实在说不过去啊。于是远山的战士们这才鼓起余勇,来了个绝地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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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包光光这边的人马更加生猛,挺过了先前的混乱后,终于渐渐的稳住了阵脚,一步一步的把优势重新扳了回来。不过这一次,对方再抱头蹲下可就不好使了,包光光大声疾呼道:“打!使劲打!就算是趴下了,也要先踩上几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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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听见一群人高喊:“暗夜——回避——”紧接着就换了一个公鸭嗓子在那里大呼道:“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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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火了:“老子让打,谁他妈的敢叫住手?继续给我……”话音未落,就听见“嗡”的一声尖啸划过众人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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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响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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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原上可没有这玩意,只有正规军和那些大型的佣兵团,为了分清敌我,或者是紧急的时候通报消息,才会有少量的配备。想到这里包光光不由得心头一凛:难道是有什么大人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