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黑暗里看到了一丝灿烂的光亮,仿佛深水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心里眼里都因突然充满希望而明亮起来。
虽然我的喉咙被刘一浪的手死死的抵着,被我的衣领紧紧的箍着,半点也不能向那灯火中的人呼救,甚至还全身无力没法弄出半点把那人的视线吸引过来的声音,但我相信那人一定会发现我的,就在下一秒,就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候。
我相信那个人是我的救星,如果不是我的救星,他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从天而降,出现在这雪夜清冷得无人行走的街头?
一半是激动,一半是喉咙实在难受得厉害,我眼里禁不住湿湿的有了泪水,视线更加模糊,但我看还是终于看得有些分明了,那站在灯火阑珊处的是个男人。他果然在这一刻注意到我了,不,也许他一直都在注意着我,也注意着刘一浪。
只是我没了先前的激动,眼里心里也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光亮,我忽然那么黯然神伤,甚至终于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要祈祷何必要执着,如果不是我自己给了自己莫须有的希望,我即使现在绝望也不会绝望得如此痛苦。
那远远站着的不是别人,竟是子郁。
我没有忘记,刘一浪冲出公司时是多么痛苦愤怒,我也没有忘记当时,子郁是怎么样走过来,望着我,似女子般哀怨,又似雄狮般愤怒,又似复杂得出离这之外,却没有责怪也没有叹息,只是转过身出去,跟着也不见了……
我知道,他一定深深的受伤了,因柔娜最终选择了嫁给我而深深的受伤了。他其实是爱柔娜的,虽然不如刘一浪表现得那么直接过激,但越是隐藏得深的爱恋,越是刻骨铭心,越是在失去时让人身心俱碎。
其实从头到尾,把他当着男人中的红颜,那都只是我一厢情愿。他一直都是和我对立的,像刘一浪一样,只是一个在内心一个在表面。但他和我对立,却从没像今天这样表现得和我疏远,也从没像今天这样,和刘一浪同病相怜,那么明显的站在了刘一浪一边。
尽管他没和刘一浪一起冲上来,攥我的衣领,用手死死的抵我的喉咙,他甚至还远远的站在刘一浪背后刘一浪看不到的地方,但我知道他是和刘一浪站在一起的。不然,他不会在刘一浪冲出公司时,用了那样的眼神看我,跟在刘一浪身后消失。他更不会在刘一浪不惜置我于死地也要追问刘若萍身在何处时,那么凑巧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坚信,从离开公司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跟在刘一浪身后,刘一浪走在哪里,他就跟在那里,如影随行,只是保持了一段距离,让刘一浪察觉不到他的距离。
他一定也是要找到刘若萍,只是他选择了通过刘一浪找到刘若萍,而刘一浪却选择了依靠自己。
我越来越看不清子郁的眼神,但我料想他一定不是平常那么故作淡然,却无法掩饰飘渺的忧郁。他一定冰冷着脸,对我的身陷绝境无动于衷。又或者是愤恨,因我不肯道出刘若萍的下落而愤恨。又或者是惊喜,因刘一浪无所不用其及,我一定会最终忍受不住出卖刘若萍而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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