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吴超然问:“道长,那相师见过院里的人吗?”
“没见过。”一诚子道:“听说很神秘,每天都极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来去匆匆、神色冷漠,从不跟邻里街坊打招呼。”
“噢?”吴超然心中越加感兴趣了:“这个大院知道在哪吗?”
“城西南栖凤路刘家巷114号。”
“好,我会抽空去看的,谢谢道长。”
“那个,吴掌门。”电话里,一诚子的声音忽然有些犹豫。
“道长有话请说。”吴超然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一诚子想了想道:“以贫道混迹江湖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帮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杀鸡取血,却弃其肉,这种诡异的行为,跟传说中一些邪教的作法极为相似,乃练习邪功之用。”
吴超然大吃一惊:“你是说,他们乃邪教中人?”
“极有可能。”一诚子的声音很忧虑:“吴掌门,通常邪教中人都心狠手辣,如果他们不是冲着你开来的,我想还是千万不要招惹他们。”
“我明白了,谢谢道长的提醒。”吴超然真的很感激一诚子。
“惭愧,贫道也只能帮这么点忙而矣。吴掌门千万小心,我挂了,有事再联系。”
“好的,拜。”
挂了电话,吴超然一阵沉思:邪教?难道是——‘血隐教’!
猛然间,吴超然犀利的眼眸中绽放出一缕可怕的寒光!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递过一个信封:“大哥哥,有个人让我递这个东西给你。”
“噢,谢谢小弟弟。”吴超然有些奇怪地接过信封。
“不谢。”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
吴超然打开信封一看,脸色霎那大变:
君欲寻妞妞,可于夜间十二点至城东废钢厂。请切兀声张,否则,后果自负。
下面,是血红的落款——‘血隐教’!
此时,再看左右,却哪还有妞妞的影子。
可恶!吴超然的脸色霎那间变得铁青无比:果然是这帮人渣。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们,他们倒自己摸上门来了。
好,那咱们就玩玩,看看谁能玩死谁!想到这里,吴超然倒平静了下来。
他拿起电话,拔通了家里的号码:“喂,爸,不用等我和妞妞吃早饭了……放心,没到哪里去……就是带妞妞到雪雁家里玩一天……嗯,可能很晚才回来,拜。”
然后,他又拔通了杨凤武的电话:“喂,杨局长吗……你正好在局里……太好了,我马上去找你……是有事,待会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吴超然长吸口气,淡淡地道:“没想到,还没正式加入‘龙组’,工作就开始了。好得很,前些天正憋了一肚子鸟气,看来有免费的人肉沙包了。”
……
夜,清凉如水。
座落在城东的废钢厂,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老厂房。
由于长久的无人打理,厂房已经锈迹斑斑、破败不堪,院中的杂草更是长得几乎都能跟姚明比比高矮。
每当到夜晚,这废钢厂就凄凉得如同鬼域一般,胆子没拳头大的,绝不敢靠近废钢厂百米之内。
当然,这点小小的恐怖,绝对是吓不倒吴超然的。
此刻,他就站在废钢厂的大门外,身前的钢铁大门被岁月腐蚀成一片凄凉的黄褐色,仿佛出土的文物一般沧桑而厚重。
哼,故弄玄虚。吴超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形一低,右掌轻轻向地面一探。
霎那间,四周大地的每一声脉动都变得清晰无比,庞大的大脑顿时像精密的巨型计算机一样快速运转起来,进行仔细的分析。
几秒钟以后,吴超然满意地站起身:六个人,五个成人,一个小孩,不错,就是他们。
长吸口气,吴超然大步流星,直接走向废钢厂深处。
穿过无数茂密的草丛,脚步来到了一幢巨大的厂房前。
这幢厂房,占地非常庞大,足有数千平方米,看来,应该是当年钢厂的主厂房。
吴超然冷哼一声:“里面的朋友,我已经到了,你们也该出来了吧?”
主厂房内,一时鸦雀无声。
似乎,里面的人对吴超然能够如此精确的定位他们感到十分的惊讶。
“哼,”吴超然讥讽道:“怎么,敢有胆做绑匪,却不敢见人?‘血隐教’的人什么时候生了一颗老鼠胆?”
这一下,可气炸了某些人的肺。
“哼,伶牙利齿的小辈。”终于,冒出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好大的胆子。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我学习这么好,当然知道。”吴超然一脸的吃惊:“怎么,阁下不知道?真可怜,看来一定是小时候家里穷,没好好念过书。”
“哇哇哇,气杀我也。”某人气得暴跳如雷:“小辈,休走,看老子取你的狗命。”
“老二,不要莽撞。”又一个声音冷哼道:“怎么那么大年纪了,还计较口舌之利?真是活到狗肚里去了。”
“是,老大。”那老二仿佛挺畏惧这老大的,不敢再吱声了。
吴超然乐了:“乖乖,跟训孙子似的,家教挺严的啊。”
“哼,”那老大仿佛也怒了,却是分寸不乱:“小辈,休要逞口舌之利。别忘了,那个小女孩在我们手里,想要人的话,就进来吧。”
可恶。吴超然心中暗骂——他不是傻子,知道里面一定有埋伏,本想把敌人激出来,但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那好,我进来了啊。”吴超然哟喝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主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