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幽灵般向前掠去,很快前方隐现一点黑影,似乎此人以足尖点地,闪电般疾速跃进,几是微不可察的影痕。不由一愣,暗忖此人轻功了得,竟不在迟千盗之下,难怪能跟住朗育。
忽然,前方黑影已由地上跃到了屋脊之上,只不过眨两下眼皮的功夫,此人已经越过几座屋顶。
敬文见到暗暗点头,此人轻功确实不一般,看来此人确实有过人的本领,否则是无法跟住朗育而不被发现。
尽管对方正以神奇莫测的步法掠走,却难以躲过敬文的目光。
敬文想了想,加快了速度,悄然向前方黑影接近着。
迟千盗和朗育闪进一座大宅子内。
黑影迅如闪电蹿上了大宅旁的一株大树之上,暗暗地静伏了下来。
敬文望见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暗忖藏在大树之上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身影虚动,从此人后身方向,躲开他的视线,鬼魅般向那株大树飘去,刹那间飘到大树的树梢之上,犹如鸿毛,随着微风吹动的树叶而晃动着。
此时,敬文已经在此人身后上方不到一丈远的距离内,犹如幽灵漂浮在那里。隔着茂密的树叶,见黑影在下方树杈之上,正聚精会神向宅内瞭望。
敬文猛一提气,骤然凌空变化身法,猛然大头朝下向黑影射去。
正在聚神前望的黑影,冷不丁见眼前垂下一个鬼魅的头颅,血红的长舌乱舞,刹那间吓得魂飞魄散,眼睛瞪得老大,面色苍白如死,呼吸急促。
“啊!”惨叫一声,昏了过去,身子立马从树上掉了下去。
敬文一把拽住他,把他放在了树杈之上,眼见此人眼睛翻白,只有出气没了进气,七窍开始渗出血丝。
黑影竟被敬文装扮的鬼脸惊吓得肝胆俱裂瞬间毙命。
敬文惊讶道:“咦?他怎么死了?可惜!”不由得大喊可惜。他望着黑影人,无奈摇了摇头,随手搜了搜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暗忖与自己估计的差不多,唐箫是一伙人,有这个人在跟踪朗育,难怪唐箫胸有成竹。
敬文返回到了房间,慢慢踱起步来,越想越有些后悔,怎么能把这个人吓死了呢,要不会得到很多信息,不由唉声叹气起来。
不久,迟千盗和朗育返了回来。
迟千盗嘟囔道:“奶奶的,找不出是什么东西引来的跟踪者,索性把狼崽子的所有衣服都换掉了,连内裤都没有留。”
敬文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迟千盗大喊可惜,埋怨道:“你怎么能装神弄鬼把他吓死了呢?出手点他的穴道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敬文叹道:“我本以为此人功力不一般,想用这种办法先使他意志丧失,可没有想到此人胆子到不大。”
迟千盗眨眼道:“我的娘,胆子还要多大?在那种诡异的场合下,就算是我也得被你吓死不可!”
敬文无奈道:“好了,反正已是这样了,我们只有半天的时间准备,午后开始行动,否则那个左师牧就会赶到这里。事不迟疑,越早越好。”
迟千盗想了想,点头道:“时间是有点紧迫,不过还难不倒我老人家,你就放心吧。”言罢,拽着朗育匆匆走了出去。
半天时间内,敬文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精力旺盛,正在房间焦急等待着迟千盗的到来。
中午时分,迟千盗托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敬文房间。
敬文见他瘦脸老皮耷拉,眼窝泛青,心痛道:“老人家可真的辛苦你了。”
迟千盗摇头道:“小子还说这些干什么,一切都安排好了。另外,我给你准备好了衣服,我们得赶紧行动。”
敬文闻听大喜,点头道:“还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好戏上演了。”说完,紧忙换上书生服装,戴上人皮面具,手拿折扇,一步三摇走出了客栈,还真有点像唐箫的做派。
两人出了客栈。
迟千盗小声道:“济福钱庄坐落在主街上,门面很大,够他娘的威风。”
敬文诙谐道:“再大的门面也快破产了,嘿嘿!”
迟千盗兴奋道:“我们这回可发大财了,嘿嘿。”
九江街上人头浮动,看外貌装束,便知若非商旅,就是百姓,还有不少武林人物。
迟千盗似乎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低声告诉敬文道:“由于水道四通八达,南北商人在这里囤积了大批财货,所以各地拥来想做生意发大财的人很多,可是发财的人毕竟很少,但足以刺激那些投机者了。”
敬文眨眼笑道:“这些人看来都很守规矩,只有我们想捣乱,嘿嘿。”
迟千盗更是兴高采烈道:“我们捣乱的只是一家,并不影响其他人。”
敬文忽然眉头皱道:“我们把钱庄的金银财宝弄光了,那些做买卖的人要是兑换怎么办?不是把这些人坑了吗?”
迟千盗哑然失笑道:“小子心肠蛮好的,只是极少部分而已,反而还会增加民众对济志胤的不满。”
敬文小声笑道:“这可是一石二鸟,够济志胤喝一壶的。”
迟千盗想起金银财宝来,就眉开眼笑,嘻嘻笑道:“这下我们可发大财了,够我偷几辈子了。嘿嘿!”
敬文故作脸色沉着道:“老人家你可不要打这些金银财宝的歪主意,我们还得用他购船队呢。”
迟千盗哭丧着脸,摇头叹息道:“你看看,有苦同吃,有福就不能同享了,过河拆桥,小子够阴的。”
敬文两手一摊,无奈道:“我说什么都不好使,这些金银财宝还不是归你管,到时你可别跑了。”
两人调侃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济志胤的财宝已经到手一般,笑得妙趣横生,兴致盎然,更不在意眼前将面临着无比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