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该轮到我攻击了！”甚宝咬牙切齿地说着，手也不慢，6式武技——蓝金十指铳！
    一瞬间，甚平心中警兆大起。他侧过身子，却只躲过了7道，其中有1道将他的鱼鳞表皮都划出了血印，另外2道更是伤口见骨。
    但是血液却没有浸透扩散到海水中，而是仅仅局限于伤口表面。显然海心控制下的海流，还有压制伤口、阻拦血液外流的功效。
    鱼人空手道奥义——漩涡手刀！
    甚平咬着牙，一手吃力地维持着直径3米的海心，一手五指合拢，形成空手道中最常见的手刀架势，然后像削面团一般，开始削海心。
    先前海心被鱼人甚平抓取过一次，形成水心，成了枪波，将甚宝打退4、5米开外。现在又被刀削，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下去。
    不过形成的漩涡手刀，就像是长满锯齿的飞碟，在海底移动之快，堪比箭鱼的全力冲刺。
    甚宝的气罡斗衣接连爆发出数次烟火，都是手刀不断磨绞所致。漩涡手刀的阴毒还不仅止于此。它每一次攻击带来的海流变化，通常都会让甚宝身形晃荡不止，接连防御失误。
    要不是气罡斗衣是连小弟弟都能护得周全的全面防御，甚宝的血肉早就被撕扯成碎片，转眼间便会尸骨无存。
    更加麻烦的是，漩涡手刀就像是嗜血的鲨鱼群，如果不一次性地将每一枚手刀攻击打垮，打散。只要片刻，漩涡在海中一个回流，就又能恢复到起初的状态。
    正由于手刀这种的成长属性，让甚宝不得不用更多的罡气来对拼消耗。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但是漩涡手刀，却完美地做到了刚柔并济，攻防一体，生生不息的境界。从这一点上来讲，甚至比甚宝的蓝金雪的境界都高。毕竟甚宝悟出的势，只是单纯的融于天地，不会借助天地之力，来补充罡气的消耗。
    但是漩涡手刀便不同，海心不断地控制着这一片的海流，只要每一枚的手刀的力量结构没有被破坏，都会不断地被壮大，成长。直到形成第二颗、第三颗水心。
    到最后，以水心的威力施展杀招，这才是漩涡手刀的真正面目。
    甚宝身经百战，怎会察觉不到之中的奥妙。他强作挣扎，有着罡气加持的指铳威力强劲，就算是强如甚平也不能抵挡。
    不过，这种没有准头的攻击实在是威慑力欠缺。
    水下的作战，对于甚宝来讲，实在是第一次的处女战。不见红，不流血已经算是战绩显著了。
    但是甚宝却不满意，很不满意！
    “这水下战斗打的实在是憋屈。我堂堂的一位超大将的实力，竟然被7武海之流压制。虽然能力者到了水下都是菜，都是鱼食。但是这可不是我的标准，尤其是我又有了狂徒铠甲在身！可是究竟是为什么，我就这样被压制的死死的呢？”
    甚宝在战斗中心思频繁转动，就不免疏忽。终于在一次被漩涡牵扯的身形不稳之时，甚平双手控制海心，一一遥控住几道成长的最好，最大型的漩涡手刀，直接蜂拥而上，对准甚宝的右臂直切过去。
    猛烈的攻击强度，让甚宝反应不及。终于原本就稀薄的罡气被消磨殆尽，在没有得到补充前，被最后一道漩涡手刀切中。一时间，鱼鳞翻飞，血液浸染了甚宝周围的大片海域。
    许是多年没有出现的疼痛刺激了甚宝的灵感，他的脑海中也不知何处的灵感，宛若流星将黑暗的心堂照的通亮剔透。
    一瞬间，他顿悟了。
    “是了！海水不比陆地，陆战求稳，空战求疾，水战却是要求掌握住海流的动向，借助水势，发动进攻！无往而不利！”
    他越想越明白，透彻。
    “不错了。甚平为什么能够在这一片的海域称王称霸，宛若神祗。不就是因为海心掌控水势吗？看来打水战，谁能熟悉水性，掌握水势，谁就能占据主动，立于不败之地。我先前的举动实在是太蠢了，蛮打硬来，这不是单单在和甚平对决，也是和这边海域决斗。”
    鱼人的身份让甚宝有一种熟悉海水的天资。纵然他成了旱鸭子，一接触到深海就萎糜不堪，但是与生俱来的种族天性，却是没有被抹去。
    现在他悟痛了这个道理，立即开始实施起来。周围的漩涡手刀，不就是一个个试炼的标靶么？只要能够在这样的水域中掌握到了海的流势，还有什么水战能够不胜利的呢？
    一时间，甚宝反而觉得周围的漩涡手刀太少了一些。
    看到甚宝弟弟的明显变化，甚平眼神一亮，露出欣慰的表情。事实上，海心是他目前的最大奥义，但是这股奥义的真正的威力还不仅仅于此。
    真正的海心，能够扩大，还能够压缩，最后甚至能被吞进肚子里头。让使用者拥有“第二颗心脏”，能够在举手投足之间，随意操纵海流，成就不败的海洋之神！
    鱼人一族，长存于天地，足有千年之久。任何一个繁衍不息的种族都不能被小看。而海心，正是这个种族的镇族绝学。亲近海洋母亲，运用海洋的庞大力量，才是海心的真意。
    甚宝身为鱼人，却吃了恶魔果实，终身被大海唾弃。是永远掌握不了这种力量的。实在令哥哥甚平扼腕叹息。
    尘世间，这种得失之间的道理，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现在甚平的实力，还仅仅只在扩大海心的阶段。自然不能将海心吞进肚子里头去。即使能吞，也不会对甚宝这么做。
    此番是切磋，不是舍命搏杀。否则以甚宝的实力，强行使用罡气波动，炸干这片海域，还不是分秒种的事情？
    这一点甚宝知道，甚平也明白。大家心照不宣，都不由自主地使用小型招式，能够控制得住手脚。
    这就是兄弟间的默契。
    看到甚宝在水中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甚平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此番切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要让甚宝自己明白，水下战斗的奥妙所在。
    既然如此，甚平就先散去了海心。让近百枚的漩涡手刀渐渐没了动力而消散。
    开玩笑，一旦被变态弟弟完全熟悉了水性，接下来讨揍的就是他自己了。甚平看似老实，其实不过是心中有执著有坚持。
    要是为人愚蠢，洞察不明，又怎么可能当得了海贼团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