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维克托好奇的目光太明显了,加上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勇利扫了一遍周围,发现室内无人,就平淡的回道:“嗯,想遮住疤痕。”
“疤痕?”
“嗯,以前被组织的叛徒在十米内来了一枪,我避开了心脏,但左肩受了贯穿伤,差点就废了,子弹留下的疤痕要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好解释,所以就纹身了。”
维克托顿了顿,心想那个叛徒的下场恐怕也不用猜了,既然勇利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那哥们肯定是死透了。
他上前几步,看着勇利已经被衣物遮住的左肩,轻声问道:“为什么会是玫瑰呢?我记得勇利不喜欢花来着?”
勇利将水壶等物翻出来,低垂着眼眸:“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从小就习惯了不靠近花、柳絮之类的东西。”
对哦,勇利有哮喘症的,如果成为求生者后他的哮喘依然没有治好的话,只能说明在那之前他的病更严重。
而勇利收拾好了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是啊,当初怎么就想到纹玫瑰这么不爷们的图案呢?
或许是因为不甘吧。
勇利记得在艾米和安德烈的婚礼上,他们的花束落在自己怀里,他那时其实很高兴,却又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于是只好把花交给凯瑟琳娜,看着她将之送给朱玲。
他记得阿纳托利别在胸口,带往冥界的那朵即将送给妻子的玫瑰。
还有凯瑟琳娜带着一起跳楼的那束玫瑰,花瓣被血染上更加邪异又深情的色彩。
那束玫瑰后来被他捡回去,用水养了一天,但还是迅速枯死了,这世上唯有死亡是怎样都拦不住的,连花的死亡也一样,不过仔细想想,那些花失去了根,本也是活不下去的。
如果……我用血肉去做一朵花的根和养分,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如果我早点变得强大,是不是她们就不会死那么早?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铭记自己过去深爱的那些人,以及曾经很喜欢但最后不得不带着痛恨杀死的人们,铭记曾经美好过的旧Jadeite。
于是他的心口有了一朵他渴求了许久的花,带着刺的蔓藤与蛇交缠着生长过他的肩部,荆棘末端与蛇头正好落在他后背的心脏处。
而维克托却觉得,他永远也忘不掉那纹身的模样了。
心口唯一的血红玫瑰、缠绕的黑蛇与荆棘,多么妖娆又浪漫的搭配,但在胜生勇利冷白的肌肤上,便有一种哀寂的萧瑟感。
就像是他这个赛季的主题一样。
纯稚的玫瑰,短节目《E小调华尔兹》,荆棘与黑蛇,自由滑《卡尼古拉》。
维克托想,或许勇利真的是上天赐给他的缪斯也说不定。
不过在到了冰场后,维克托惊讶的张大嘴,看着冰场上被一群师弟师妹围着的大师兄。
“乔治!你从美国回来了吗?”
乔治回头,笑着对这两师弟挥挥手:“是啊,伤养好了,就回来了。”
维克托被乔治手上那闪亮的大号钻戒晃了下眼睛,不适应的眨眨眼。
“哦……那可真不错,看来你的新婚生活也十分愉快?”
大师兄两口子上周就官宣了,02年冬奥的花滑男单铜牌和冰舞铜牌得主结婚,也让花滑圈震了一下,好在雅科夫早和俄滑联打了招呼,加上舆论控制,乔治的事业并不会受到影响,而只要滑冰没问题,其余的闲言碎语想必乔治自己也不在意。
乔治闻言爽朗的笑起来,他打了个响指:“没错,吉米的父母也对我很友善,他们一家人都很有趣,我过得好极了。”
看到他一脸幸福的样子,维克托心里也觉得高兴,毕竟作为师弟,他们都太清楚大师兄和吉米纠缠这几年的神伤与落寞了,勇利拿假请柬坑了乔治一把,却也算是帮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而拿假请柬搞事的那位却一脸波澜不惊,好像早知道乔治要回来一样。
维克托也不觉得意外了,毕竟按照吉米的性格,乔治回俄罗斯的话,他是不可能不和勇利打招呼的。
他甚至想象得出来。
【吉米:兄弟,帮我照顾好我家那口子。
勇利:没问题,兄弟。】
差不多就是那样的画风吧,总觉得大佬间就是这样对话的。
十天后,勇利成功把自己本就偏瘦的体型减得更加纤细,莉莉娅满意了,她在问询了勇利有没有相熟的考斯腾工作室后,得知勇利和她的老朋友桑德拉认识。
那就没的说了,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