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文名渐扬（中）
    当萧漠回到单县十日之后，在朱瑞德等人的熬夜辛苦之下，近千份考卷终于全部评判了出来。
    相比较其他这个时代的其他文人而言，朱瑞德面容方正，浓眉大眼，神色严肃，少了三分文采飞扬的得意，却是多了七分庄严与认真。
    这也是朱瑞德与这个时代读书人最大的不同，他做事太过认真了，认真到身边所有人都受不了的程度，再加上他那古板守旧的性格，使他虽然在儒生间声望颇佳，却少有人喜欢与他相处。
    此刻，朱瑞德的神色却是比往日更加的严肃，因为他即将要和他的同僚，决定在这一次长子县的县试中，头名解元的归属。
    在他的面前，正有五份糊了名字的答卷摆放在一起，正是近千名考生中，经过最初评判成绩最高的五人。而头名解元的归属，就要从这五份答卷中产生。
    “各位，这就是这次长子县县试成绩最好的五份答卷，各位来看看吧，决出个前后，然后再把名次给报上去。”
    朱瑞德先是细细浏览了一番手中的五份答卷，然后抬头向着他面前的四位老者说道。
    期间，朱瑞德的目光在中间的那份全是用小楷所写的答卷上驻留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
    本来，在楚朝举办科举之初，是规定考生必须要用特定字体书写的，但后来，随着读书人的地位愈高，很多有声望的文人皆是认为此举压抑读书人的成长与个性，加上每个人的字迹各异，即使字体相同，有心人依然能很容易就分辨出字迹的主人，所以最终这条规定也就被废除了。
    而随着许多高官大员，乃至于皇家贵族皆喜颜体，为了讨好考官，应试之时考生也多以颜体作答。而此刻，在其他四份皆是以颜体书写的答卷衬托下，这份答卷确实很显眼。
    而朱瑞德面前的这四名老者，正是这次长子县县试的四名副考官。
    听到朱瑞德的话后，四名老者皆是点头应是，来到朱瑞德面前，拿起这五份考卷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良久之后，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拿出那份用小楷作答的考卷，说道：“我觉得这份答卷最佳，事实上，经义一科单论背诵默写，所有考生的成绩相差不大，但他的成绩至少也能排到前十位，姑且不论，而论策这一项他却是写的最好，还有这篇文章，文采飞扬，看似四平八稳，却又不失才气，从成绩上看，这份答卷应该排名第一。”
    另一名老者接口道：“汝言兄所言甚是，我也认为这份答卷理应排名第一，但我与汝言兄看法不同的是，这份答卷除了各方面成绩皆能排名前列，除了他各方面成绩却是排名靠前外，这份答卷中还有一些新奇观点，让人眼前一亮，与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读书人不同，这些观点虽然看似有些新奇，但细品后却又让人不由信服，由此可见这名读书人并不是那种只知道死读书的人，比如这里，论国安这方面，他那文兴与国定，教化四方的说法就很好嘛。”
    又一名老者笑着说道：“我与两位的观点相同，也同意这份答卷排名第一，只是我看中的是这个读书人的稳重，先不论他答卷中所展示的学业扎实，但看他能定下心来刻苦练习小楷，而不像大部分读书人那般用颜体取悦考官，就值得赞赏。”
    四名考官中，年纪最小的那名考官听到三人的话后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本来，他心中的县试第一名是另一份答卷，但看到其他三名副考官皆是赞同这份用小楷书写的答卷后，心中却犹豫了起来。
    最终，想到自己在这里资历最低，也不想得罪其他三名副考官，于是也缓缓点头道：“三位兄长所言甚是，我也认为这份答卷理应获得第一。”
    听到四名副考官的回答，朱瑞德缓缓的点了点头。
    眼前的五份答卷，皆是从近千份答卷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以说选哪一份排名第一都可以，其中朱瑞德又最看好其中两份，而那份用小楷所写的答卷，正是其中之一。
    本来朱瑞德还有些犹豫，但听到四名副考官的意见后，却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以这份考卷为这次长子县县试第一了。现在我们启名抄录，把县试的名次都报上去吧。”
    待朱瑞德和四名考官把这些考卷的名次排好后，朱瑞德缓缓撕掉那份排名第一的考卷的糊名，只见上面写着“丁九号、单县、萧漠”的字样。
    那名面白无须的副主考似乎看到这一幕后，似乎长出了一口气，与另外两名副主考对视一眼后，翻了翻手中书册，笑着说道：“恩，萧漠，找到了，单县萧漠，亲族保人萧念祖、朋邻保人郭平，年龄竟然仅仅只有十四岁。哈哈，瑞德兄，在你当主考的情况下，这还是第一次有年龄如此之小的读书人获得头名解元吧。”
    朱瑞德听到萧漠的资历后，也是不由一愣，但接着就满脸严肃的说道：“我做主考，并不是以年纪定成绩，只要他真的有学识，别说只有十四岁，就算是只有四岁，该当解元就是解元。汝言兄今后切莫再说这些，否则容易引人误会。”
    听到朱瑞德的话后，那名面白无须的老者脸色微变，他不过是因为心情不错，想和朱瑞德开些玩笑，却没想到会引起朱瑞德如此回应，神色不由讪讪。心中暗骂道：“这个朱瑞德，不过跟他开个玩笑，就这么较真，好像我要害他一样，这个家伙，以后还是少相处为妙。”
    所以说，朱瑞德在儒生间的声望，以及他至今少有挚友的情况，并不是偶然的。
    而就在长子县朱瑞德等人排完了县试名次之时，萧漠却是在单县的家中练习着五禽戏。
    经过了十天的学习，现在萧漠已经不用跟着邓尚全练习了。
    而参加完县试之后，萧漠并没有太过关心自己的成绩，而是展开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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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