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等来的却是曹智森然的斥骂,并严令蒋钦火速返回,不得擅自妄动,否则军法处置。(
蒋钦大呼:“主公怎可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但军令如山倒,蒋钦也只能踱了几下脚,兴讪讪的率部而回。
在三十里外的山梁上,曹智也很生气,恼怒之色溢于言表,“这个蒋钦怎么搞的,老想着进攻,陈瑀能让你这么好冲吗?这会儿肯定已令骑兵出城,护着那个缺口了。”
曹智眉头一皱,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四位蛮军将领惊骇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了半天才感觉到怎么没有人对他的话来点呼应,忽然一侧目,才发现朴胡、袁约、杨车、李黑还保持着第三枚“飞矛腿”爆炸后,对寿春城墙造成惊人一幕的惊讶表情。
李黑最夸张,他人本来就高大,嘴也大,不知他是真吓着了,还是喜欢喝着山梁上的凉风,那张大嘴到现在还张得大大的,眼珠定格在远端那段倒塌的城墙上。
“哎!哎!李黑!李黑!你不冷吗?小心受风!”
“喔!”……
曹智叫了好几声,才唤醒众人。李黑更是吞着口水,无比崇拜加一丁点不好意思的回头看着曹智。
因为曹智把炸药的研制和开发已提升到一项机密工程,并且历来都是由祢衡专职负责,还在丹阳建立了类似“兵工厂”制作火药的基地。基地内有若干房屋,每一间都配置火药成分中的一样东西,最后再有曹智的亲信或是他们的家属,混合最后一道程序,加工成炸药。
严格的保密措施,无论外人还是内部人员都无法窥视炸药的制作全貌,作为加盟曹智部属的朴胡等四人也是第一次真正作为曹智一方的人,见识这种神奇“利器”的威力。他们惊叹着这种东西到底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竟能有如此大威力。同时,也感叹着自己的幸运,现在已归顺曹智,要不然他们有再多的人,有再坚固的城墙壁垒也抵挡不住这种“利器”的一击。
曹智见多了这种惊讶的表情,对于李黑等人的表现倒是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继续道:“这次的新产品威力是够了,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实验一下他的射程,底下一段的火药是不是放多了?”
曹智一边思量着,一边说出了自己心中思量的想法。朴胡等人说实话也听不懂曹智说的是什么,他们只知道现在应该表一下态了。
四人一撂被山梁上的春风吹得啪啪作响的武将衣甲,齐身归拢到曹智跟前,跪了下去,并齐声道:“主公神武,受上天护佑,借天地之雷电驱敌竟在挥手之间,我等何等之幸运,能跟随在主公左右。”
曹智明眸中先是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续而神色间一动,释然着想到,江夏蛮曾在皖城吃过他炸药的亏,还有流传曹智是雷神的化身的传说。今日见了如此威力巨大的会飞炸弹,自是惊叹、折服之余,要在身后为数不少的蛮兵中坚定一下曹智英明神武的形象,甚至要让普通蛮民、蛮兵坚信曹智就是雷神的化身。他们以前也经常用类似的方法来凝聚民心,治理部落。
曹智虽说不喜欢装神弄鬼的愚弄劳苦大众,但为了将来更好的治理手下的蛮族,只能硬着头皮装傻充愣一回,口中还不忘谦虚的说道:“唉!雕虫小技,各位快快请起,请起!”
这哪还起得来,突然曹智背后脚步声阵阵传来,曹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这次跟随在他身边的一百多蛮兵,都散了列队,纷纷跑到四名蛮军将领身后,啪啪地都跪下来。
然后就见在朴胡、杨车等将领的带领下,齐身向曹智膜拜着,齐声合唱道:“主公乃雷神转世,受上天护佑,正义之师所到之处将无往不利,无坚不摧,誓死效忠主公!誓死效忠主公!”
曹智被他们叫的身形一震,他立即有种邪教组织头目聚众闹事的不良感觉。暗叹着:“这要搁现代,我就又是一麻原彰晃……”
正当曹智为别人的崇拜而苦恼时,相隔不远的乔玄快要哭出来了。
第一枚“飞矛腿”在寿春城外爆炸时,乔玄正和家人在内宅偏厅里吃早饭。“嘭”的一下,寿春城内的房子跟着抖了三抖,跟着这三抖,乔玄把刚端起的一碗莲子粥给撒了。
跟着乔玄的老婆刘氏吓得脸色煞白的急问乔玄:“老头子,是不是地震了?是不是地震了?”
乔玄正因莲子粥滑出而呼呼喊烫到了手,那有空回答老婆的问题,刘氏忙转移目标,询问着一旁的大女儿乔莹。
乔莹也是唯有惊色,她安抚母亲的同时,摇头否定道:“母亲莫急,待寻人”
乔莹刚要呼喊婢女外面的情形,乔霜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道:“我去,我”
乔霜刚要起身,就被一声断喝阻止道:“站住,你那都不许去!”
说话的是她老爹乔玄,乔霜立即撅嘴抗议道:“为什么?”
乔玄正要叱喝乔霜,“兵荒马乱的,你个姑娘家瞎跑什么。”但话还未出口,“嘣”又是一声巨响,直接把乔玄的牙床震松了。
这一下可能离得更近些,屋外已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乔玄这时才肯定外面出了乱子,稳住因震动而颤抖的腿,急速迈步到门口,用力呼的一下拉开房门,冲着外面不时跑来跑去的仆役,高叫道:“来人,来人……”
“嘣!”又是一声巨响,这回乔玄和挤在父亲身边的乔霜还看到了城外一束火光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震感更强烈,各屋内花盆、瓶罐等器物摔落地面的“乒乒乓乓”声此起彼伏,这一次炸响比前两次声音更闷,更慑人心肺。
乔玄幸运的是耳膜没震破,但还是照成了一时的幻听,耳朵里只是嗡嗡作响着。以至于冲过来禀报军情的王司马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只是看着面前的王司马脸色紧张,不停地张大了嘴着急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