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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被烧着的祖朗
    五日,南昌城内外已成了一个充满血腥之气,城外曹军攻的急,城内南昌守军守得严。血腥和狂乱充斥着城内外整条整条通道、街巷,此时的南昌城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地域之城。
    虽然在如此攻袭下城外曹军亦是损伤惨重,不过好在他们人数实在太多,真正损失掉的只占进攻部队的六分之一而已。而城内笮融的部队现在还剩下六千不到,很多守军将领劝笮融投降算了,这仗没打下去了。但笮融执意不肯,他穷凶极恶的杀了所有来劝降的官员、将领,日日亲上城头督战,敢有怯战者,一律格杀。
    南昌城在曹军强大的攻势下,五度失守,被曹军攻上城楼,但也被五度击退曹军,重夺城防。笮融率领着南昌守军打得不可谓不顽强,他一人身上就有八处箭、刀等各种兵器留下的伤口。但都因为不致命,所以笮融还能站在那里。笮融知道南昌一失,他就完了,曹智是绝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只有一条路——死战,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在第六日的黄昏时,曹军在集中对西城去进行投石攻击后,大队攻城士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再一次强行攻至城下。一轮轮箭雨、檑木、滚石下,无数曹军将士出着惊心动魄的惨叫,但后面的士兵仍毫无畏惧的像潮水般的狂涌而上。
    站在城外指挥高台上的曹智、祢衡、贾诩等人望着远处攻城部队的情形,面上都现出凝重之色。但却仍无人急于呼叫立于他们身后另一部援兵,特别是数量惊人的骑兵的出手相助,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就在曹智眉头一皱,终于有攻城云梯上的曹军士兵,固定住了一些绳索。当即混杂在攻城士兵中的几道身影立即抓住绳尾,轻点几下满是污迹的城墙,就化为一道道惊虹,纷纷破空向另一边的城门所在飞惊而去。
    这时攻城部队的另一端,等到也有曹军士兵或抛、或挂住绳索后,也有混杂在进攻部队中山越士兵开始驾驭绳索在城墙上展开滑步飞行的向城门处靠拢、集中。
    这其中就有身手乎寻常的祖朗在内,他跟在一个比他先一步起跃的山越士兵,也同样没入巨大城墙的阴影中。
    对祖朗等这样的攀登、飞跃高手来说,箭矢和飞落物的攻击自然不足为惧的,更何况他们遁也非常人可比。但途中还是有因为被守军砍断绳索或是被箭矢、滚石等击中,摔落城下的。但这不能阻止他们去完成任务,他们的任务就是点着西城门,让他烧起来,熊熊的烧起来,再有正面撞城部队完成最后一击。
    他们连日来尝试了无数次,但都因为城门外包裹的铁皮,和城上疯狂地,不惜一切代价地拦截,他们都没能得手。损失了不少好手的祖朗,不气不馁,今日亲自上阵,腰上挂满了装满石油燃烧物的竹管。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飞纵向西门。
    只是片刻工夫,他就安然的通过了一段城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凹陷空间。那是城门,西城门,他们的目标。
    “啊……”
    在他身前本来还飞纵的好好的一名山越士兵,突然坠落而下。祖朗明白那是城上守军找到了这名山越士兵所拽拉的绳索,砍断了固定在城墙上的那一头,那名山越士兵眼看活不了了。下一个会不会是他祖朗,祖朗不确定,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向前,向前,只有快一点到城门下,才有活命的希望。
    几十丈的距离,对一些度极快的高手来说,只是几个闪动的工夫,就冲了过去。祖朗便是这样的高手,就在祖朗的一脚一手触碰到实体的城门时,他只觉另一只手中拽拉的绳索一松。
    他人立即一沉之下,成自由落体式向下坠去。眼看祖朗就要直线摔落城门下的护城河,那水里暗插着无数尖桩,人要是摔落其中,立时会变成刺猬。
    此时的祖朗人在空中,却孤注一掷,手脚并用的连续的抓、吸、撞、蹬,无所不用其极的减缓着自己的下冲之力,力求能吸附在巨大光滑的城门上。
    但这有多难,只有祖朗知道,他本身的绝技,是能利用手、掌之力控制着身体,纵跃、吸附于山林之间。但那必须有山林凹凸的先决条件,但这城门使用铁皮、铜钉包裹而成,异常坚固不说,还十分光滑。
    祖朗也就依靠着一些突出的铜钉,为踩点,用**去强行攀抓,甚至是撞击他们,终于使他下滑的度有所减缓,并在最后离地几米处,强行攀住了一颗有所破裂的铜钉、铁皮镶接处。
    祖朗身形止住了,命也保住了。但满手的鲜血和膝盖的撞裂,使他疼的嘴都歪过来了。
    祖朗喘着粗气,狠命咬过一根竹管,不让自己叫出声。这时又有几名山越士兵终于也挡跃到城门处,他们一见祖朗满是鲜血的情形,便大声叫嚷着要上去帮祖朗。
    祖朗岂能为这点伤,而耽误时间,于是他大叫着城门下的山越士兵:“快,把火油全撒上去……”
    祖朗叫嚷完,自己就忍痛一点点往下滑去。
    “快,快,你们都离开,快离开,我要点着这……”祖朗火将身上绑的石油管统统浇撒在城门上后,火催促着属下离开,他摸着火石就要打着点燃。
    祖朗的手下见任务完成,也就依言后退着,准备离开这个箭矢横飞之地。
    “哄!”石油根本不需要有没有后续的燃烧物,它无论在那,哪怕是水面上,只要能点燃,它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火苗窜起时,祖朗习惯性的向后一纵,但这次他没纵跳多高多远就重新摔落了地面。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条腿断了,是刚才的撞击造成的。
    但火势一起,祖朗只觉身上的衣衫也被串烧着了,他想站起再逃生时,火苗迅寻找到了他身上因为泼洒石油而残留在衣衫上的油污,这是致命的,火势一下子被助长了,祖朗瞬间成了个火人。
    “祖朗……”
    这一幕身处远端的曹智也看的清楚,他悲呼一声时,祖朗的身影也随之窜跳几下后滚落地平线下,消失在曹智等人的视线内。一些祖朗的手下企图回身救援,但很快祖朗的身影滚落了护城河,他们也被城上敌军的箭矢射的难进一步。
    “上,让撞车上……”
    曹智此时已是冒了真火,火势刚起,还没烧化城门外的铁皮,就下令撞车开动,开始撞击城门。他在看着祖朗陨落后,不由后悔起自己的严厉,撤了他前锋将的职务,是为了激起他更大的斗志,是为了让他更好的明白什么是军令,而不是要他死。
    祖朗虽说还不是曹智真正的嫡系,但两人的感情是从真正的你死我活中建立起来的。曹智一直敬佩祖朗虽为蛮族,但却比很多汉人更有不畏生死的勇气。
    曹智将来甚至已经设想好有好多方面要倚重与他,但他为了能攻开南昌城,就这样战死了,曹智悲痛之情难用言表。
    “笮融,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曹军阵中一声响彻天地的悲呼响起时,城上的守军这时也已恍然醒悟,当即也不再理会启动的撞车攻击,只是拼命的想向城门外的火势泼水、浇沙,试图如往常一样,扑灭那已起的火势。
    “咚咚……”撞车队的士兵也因为受了祖朗等山越士兵不畏生死的鼓动,他们卯足了劲,狠命撞击着西城门。
    而就在这时,冒着漫天箭雨在用沙包、木板等物,拼命填塞西城护城河的一个士兵,刚往撞车碾过的木板下填进一包沙包,就听一声闷哼,接着一支黝黑的手就突然伸了出来。一把拽住那名曹军士兵的衣袖,嘶哑的喊着:“救我……”
    那名扔沙包的曹军士兵,一直注意躲闪头上四处横飞的箭矢,那会想到这护城河下有人会伸手抓他,吓得他当场哭爹喊娘的跌坐在护城河边尿了裤子,满脑子想象着诈尸之类的事。
    但此时,战场上战鼓震天,喊杀声迭起,哪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叫声和怪异经历。
    此时由于曹军士兵的不畏生死,已经填平了正对城门的一大段护城河,现在已经可以有两辆撞车同时驶入了。
    撞车的士兵立时很有默契的一手顶着盾牌,一手推着撞车,两辆撞车轮番撞击着厚实的城门。有一个撞车士兵被箭矢射中,就有另一个士兵马上顶着盾牌补上,撞击一刻不停息的在五十下,六十下的猛增着。
    不知是老天也受了祖朗等曹军士兵的悲愤,还是连续几天的焚烧、撞击终于有了成果。在第六十八下撞击声中,外面的铁皮铜钉并无异样,但整扇城门却出了“嘎子,嘎子!”奇怪的响声。
    这一下惊到了所有人,城内城外均在这一刻感觉奇怪,看上去还完好无损的城门,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城门要倒了……”
    终于有人现的问题的所在,“弟兄们,加把劲,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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