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越战越勇,刀刃挥舞的随心所欲,怪招迭出,蔡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以一式‘心心相印’磕飞了他的刀。他不知疲倦的捡起刀,兴奋的叫道:“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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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气喘吁吁的把剑还给三娘,道:“不来过了,不来过了。妈的,我老人家的体力不能和尔等年轻人比。给你当陪练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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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热诚地说:“与君一战,在下受益匪浅。往时彪坐井观天,不知自量,今日才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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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微微一笑,道:“是你的天分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你还年轻,别急于求成,多与高手过招,勤于思考,他日成就,当远在我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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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行了个大礼,道:“愿拜君为师,早晚伺候,一心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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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吓了一跳,道:“这怎么行,栾廷玉武功超卓,力敌万人,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名师。我蔡影虽有点雕虫小技,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你弃明投暗,殊为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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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剧震:“你,你是齐州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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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险些吐血。没好气地说:“你也是不知道我是谁,就兴兵偷袭?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字,再也接不下去。打败仗可以接受,成吉思汗横扫天下,也是败过的。但这仗输的实在太过憋屈,他一堂堂黑鬼天敌,居然被人当作黑鬼的附庸从背后挨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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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道:“从前都是祝彪的错,今后定当百倍补偿,孝顺恩师,惟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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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哭笑不得的说:“你听我说,栾廷玉的武学修为,超过我不止一筹。不要以为他不会教徒弟,今天你如果没有从前练出来的硬实底子,我便是点拨你十年也是没用的。况且你我年岁相差无几,听你天天叫师傅着实别扭。若是想切磋武艺,如不嫌弃,你我可结为异性兄弟,从今往后祸福与共,共创大业,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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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大喜,跪地拜倒:“小弟见过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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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忙跪倒对拜,道:“愚兄痴长几岁,今后便称你为贤弟了,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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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笑道:“你们两个,大家竟然打成了拜把兄弟,也是有趣,来人,取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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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道:“今日喜见二位结义,如蒙不弃,算我一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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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道:“扈大哥文武全才,我们兄弟一向钦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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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笑道:“扈兄肯加入,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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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嚷道;“我也要结拜,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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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闻言一呆,断喝道:“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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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一愣,她委屈地说:“凭什么就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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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叫道:“你和我结义,今后还怎么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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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杏脸潮红,道:“死鬼,便是不嫁与你,待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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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祝彪朗声大笑,蔡影无奈的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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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笑着要带他们去拜见扈太公,然后到祠堂正式结拜,当时的人避讳拜与败同音,称之为剪拂。要知道,在古代拜把子是有许多仪式的。这时又有人传报,祝家庄总管祝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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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笑道:“小孩子出门胡闹,老太爷总是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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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严肃地说:“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乃是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家卫国,封妻荫子,为万户侯,破百万兵!”他人小鬼大的样子引得诸人又是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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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矮胖的祝福一脸血污的跑了进来,背上扎着一根箭,至少中了七八刀,神情既疲倦,又焦躁,还带着一层深深地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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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惊道:“老总管,为何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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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呲牙咧嘴的说:“近万黑鬼突然对本庄发动攻击,已然兵临城下,庄民死伤惨重。老奴冒死前来求援。”说罢,头重脚轻,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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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骇道:“怎么可能,我庄机关重重,暗伏杀机,若不明底细,便是来五万大军,庄中也尽可抵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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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叹道:“再精妙的机关,若不能保密,终究无用。”见他不信,蔡影朗声把水浒传中所叙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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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听了,面如土色,眼中惧意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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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道:“我三庄原订的同攻同守的盟约,今祝家有难,当提兵营救,哥哥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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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道:“理应如此。待我告知父亲,便即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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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准去!”一白发老者大步走来。我细看时,见他容颜俊朗,体形健壮,左右不过四十岁,却不知头发为何一白于斯。莫非像白发魔女一样为情所伤,一夜之间愁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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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急道:“父亲,事急矣。我三庄连保,通同一体。今祝家蒙难,焉有不救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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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太公沉声道:“黑鬼残虐骁勇,若只一两千,尚不打紧。今聚兵过万,势不可挡。尔等去了,徒然送死,于事何补?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谁也不许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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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见他无意发兵,心中焦虑,朗声道:“太公,祝家庄与扈家庄相连一片,唇亡齿寒,如坐视祝家覆灭,下一个就要轮到贵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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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太公冷视了蔡影一眼,道:“阁下就是杀了严松之的蔡影?仗着有几分武艺,便学别人拉山头造反,不顾忠孝礼义,着实可笑。尔既自负当世英雄,可孤身去救祝家,敢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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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血气上涌,道:“有何不敢。祝彪乃我义弟,他家遇难,自当去救。那一万黑鬼,你当是神兵猛将,当初死在我手里的,倒忘了有几个一万!祝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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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正自茫然失措,闻言陡然一震,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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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大声说道:“跟我去援救祝家庄,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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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愤然道:“兄长无关之人,且冒奇险救我亲人,祝彪虽弱,敢不全力以赴,舍生忘死!与恶贼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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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笑道:“什么无关之人,从今日起,你的家,便是我的家。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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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握住蔡影的手,泣不成声的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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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道:“蔡兄弟,敌兵势大,不宜冲动,还是从长计议,再决对策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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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影慨然道:“时不待我,早一刻去,就可能多救一人。扈兄不必担心,黑鬼虽多,我视之如草芥。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