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Alpha未婚夫,你不应该这样说他的。”季幕试图阻止季沐难听的话语。
季沐却嘲笑道:“是啊,他是我的Alpha未婚夫,所以我怎么说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季幕哑然,就好像有什么被剥夺。
这些年来,他一直处于一种自卑和错觉中,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顾远琛所喜欢的季沐,有时候又认清自己只是阁楼中的季幕。
幻想和现实交错,最终回归无奈的现状。
“别丧着脸,晦气。”季沐最喜欢看季幕发怒又没办法做什么的样子,他大发慈悲般说,“今天你可以在客厅休息一会儿,反正父亲和母亲都不在。”
说完,他莫名兴奋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茶几上放着季沐只喝了一口的牛奶,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泡的。
季沐显然是把它忘了。
墙上的时钟显示只过去了一分钟,季幕盯着那杯热牛奶,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既然只是泻药,那我还给你也可以。
谁让你说哥哥不好的,谁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哥哥的。
季幕近乎是咬牙切齿,他的理智被怒火掩盖,他对袁立玫的恐惧也瞬间被封存。
他毫不犹豫地将药丸丢进了茶几上的热牛奶中,搅拌,溶解。
最后,他端着这杯牛奶,走到了季沐的房门口。
“咚咚——”
门没开。
“咚咚——”
季沐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他正在和人打电话,见着季幕就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干什么?”
季幕对他说:“你的牛奶忘了。”
“烦人。”他接过牛奶,用力摔上了门。
这一切,都被一个隐藏的摄像头录了下来。其中最为清晰的,就是季幕将手中的药丸投入牛奶中的画面。因为牛奶摆放的这个位置,正好是摄像头正对的方位。
而这个摄像头,就是刚才季沐偷偷藏在角落中的东西。
季幕望着被关上的房门,驻足片刻,听到里面的季沐笑嘻嘻地和对方说着什么……
例如:“你难道不想要标记他吗?”
也例如:“哎呀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标记了之后,他就是你的Omega了,你怕什么?”
季幕把这些当作季沐和朋友之间低俗的玩笑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今晚不想留在这里,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可他没什么朋友,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韩森的住处。
幸好今晚别墅里没有别人,他彻夜不归也不会有人因此责罚他,空无一人的别墅也更适合季沐自食恶果。
而确实,季沐真的遭到了报应。
但那并不是泻药所致……
待季幕第二天再回来时,他所住的阁楼从内上了锁。季幕用钥匙打开后,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季沐,血腥味夹杂着玫瑰信息素的香气扑面而来,混杂在一起,说不清地迷幻。
季幕的双腿发软,视野被残忍的画面冲击,满地的鲜血令他连连退步,背靠在身后的墙面上。
第一次面对如此骇人的场景,季幕内心翻涌起不适。他不敢大口呼吸,尽力站直了身体。
“救救我……”季沐在求他。
这是季沐第一次求他。
从未有过的可怜,从未有过的示弱。这一刻,他们的身份仿佛已经开始颠倒。
季幕的耳边不断回荡着季沐虚弱的声音:“哥哥,救救我,我错了。”
一遍遍地重复。
脑中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他得救季沐。可心中的贪念却说着:让他去死,让他去死吧。就像季沐这些年和袁立玫一起折磨他、赋予他生不如死的晦暗年华那样,也像是季沐肆意践踏顾远琛的深情和他的希冀那样,他要统统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