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
他有很多方法让闻晏得到解放。
他吻了闻晏一会儿,手指灵巧地解开了闻晏衣上的腰带,清静素雅的青灰色睡袍落在了地上。
………
第32章 投降
闻晏到底年纪小,经不住刺激,没有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
容逍站起身,去浴室里漱了口。
他神色淡淡,好像刚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留下闻晏在床上却快疯了。
释放过后,闻晏刚刚失踪的智商也回来了,药效一解除,他就恢复了神志。
他清晰地回忆起自己是怎样缠着容逍,容逍又是怎样埋下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场景光是回想,纯情小男孩儿都受不住,抱着被子满床打滚。
你们妖怪都这么会玩的吗?!
能不能跟我们人类一样纯洁点!!
闻晏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脸红得能煮熟鸡蛋。
而容逍却若无其事地回来了,坐在床边看着他,冷静地问道,“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闻晏盯着他性感的薄唇,整个人都要灵魂出窍了,他现在哪儿都舒服,除了快燥到爆炸,哪儿都挺好。
他挣扎着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闷声闷气地问容逍,“你刚刚……干嘛啊,你不嫌……脏吗?”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支支吾吾地掩饰着。
容逍却冷静地倒打一耙,“不是你不准我走的么,我要去找医师,你拉着我不让。”
“那你也不能………”闻晏憋得慌又躁得慌,慌慌张张地小声抗议,“你就不能,就不能用手么!”
容逍瞥他,不怎么高兴地问,“听你的意思你还觉得自己吃亏了?”
闻晏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敢,万万不敢。
分明是容逍吃了大亏了。
而容逍问完这句,屋子里就陡然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像是此时才察觉出了尴尬,一个坐在床边,一个缩在被子里,谁也没有说话。
容逍回忆起刚才,也觉得自己失心疯了。
他这样的身份,又是这样不好相处的脾气,却偏偏为了闻晏这样一个弱小的人类,昏头的事情干了一桩又一桩。
变得都不像他了。
容逍自嘲地想,他也许是真的年纪太大了,所以做事情也不顾后果了。
而闻晏也在度过了最开始的羞躁后,逐渐回过味来了。
他从被子里又探出头来,看着容逍。
他又想起自己前两天在树下和容逍告白,满腔热忱,容逍的眼神却让他看不懂,也没有给他回应,这让他难过许久,连那种奋不顾身的勇气都被扑灭了不少。
可是现在……他消失的勇气又回来了。
还膨胀了。
他从被窝里又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容逍的袖子,轻轻摇了一摇。
“干什么?”容逍问他。
闻晏忍不住笑了一下,脸还红着,神情却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他语气里带了点得意,轻声问,“容逍,你是不是也特喜欢我,但是不好意思说啊。”
他的声音很轻,在这寂静的秋夜,却宛如一道惊雷。
容逍眼神微动。
但闻晏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别忙着否认,也别想躲开,”闻晏揪着容逍的袖子,跟他一一清点罪证,“你看,你来救我,救了我还亲我,虽说是我要求的,但是我没让你伸舌头吧。晚上你还送我镯子,这算什么,算定情信物吧。还有,还有就刚刚……你都帮我那什么,就你心里清楚,你乐于助人也不会到这份上吧……”
闻晏一个个跟容逍清算,越说越理直气壮,目光灼灼地看着容逍。
他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容逍还没说什么,他已经心里为自己和容逍的感情盖了戳。
“你别想再赖账,我可以体谅你不好意思,但你要再躲开,我就真搬走了。”
他拿住了容逍的软肋了。
他认定了容逍喜欢他,容逍说什么也没用了,他知道容逍心里有他,所以他现在反而成了占据上风的那个,洋洋得意地亮出底牌。
容逍却不接话。
他静静地看着闻晏,心里说不好是无奈还是自嘲。
他果真是不如从前了,心硬不起来了,叫一个人类的幼崽拿住把柄威胁。
他刚刚确实是冲动了,把这样一个天大的罪证,亲手送到闻晏手里的。
闻晏说得没错,要不是喜欢,他怎么肯屈尊降贵做那样的事。
可他还是,迟迟没有开口,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他伸手碰了碰闻晏的眼睛,手指轻轻划过闻晏的眉梢。
他眼看着闻晏的眼皮越来越重,撑不住地要睡了。
这次不是他暗中出手,而是灵酒的药力释放后,闻晏会进入一种放空的状态。
“你别不说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闻晏睡着前还在对他审问。
可是下一秒,就扛不住睡意,一头栽了过去。
容逍把闻晏抱起来,盖好了被子,但他却没重新坐会床上,而是拉开门,坐在了屋檐下。
外头的夜色很安静,天地一片寂寂,连虫鸣声都淡了,零星的几声响在草丛中。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最开始还是蒙蒙的细雨,而没有多久,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而就在这雨中,有滴滴答答的血从地板上渗下来,是从容逍身上流下来的,滴入泥土中,又被雨水冲刷而去。
起初还只有一线,但很快血色就加重了,聚成了一小洼血水。
容逍看都没看自己的伤处一眼。
他前几天就知道自己的旧伤会发作,从朱厌族手上救下闻晏的时候,他出手极重。而医师早就告诉过他,过多地使用妖力会加重他的伤势。
如今这伤终于掩盖不住了,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把他素色的外袍都染成了血红色。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场秋雨。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闻晏的那天。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和谁生闷气。
那是夏天,闻晏穿着清爽的白衬衫,侧脸干净清秀,听见脚步声就转头看了他一眼,片刻前还在生气的眼神陡然间变成了震惊,随即像星辰一样亮起来。
后来闻晏问他,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有没有心动。
他说没有,其实是谎话。
他第一次见闻晏,心跳就莫名加快了,还有点轻微的疼痛,一闪而逝。
容逍闭上了眼睛,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感觉到无力。
他不得不承认,他分明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正在屋子里安睡的人类。
这是他第一次明白何为心动,却来得如此不合时宜。
容逍低头看着自己腰腹狰狞的伤,那伤口血腥而恐怖,看一眼都让人犯恶心。
闻晏只是个人类 ,所以至今都不明白这个伤意味着什么。
这是他三千年前的大乱里,被地脉的岩浆所伤,跟寻常的伤势完全不能比。
这么多年了,这伤口一直不曾恢复,能拖到现在,已经是侥幸。
而上次医师来给他检查,已经不得不向他宣告,如果再得不到治疗,也许他的寿命只剩下不到十年………
?
容逍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坐了多久,那伤口的血他就这样任其流淌。庭院中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了,即使是雨水都掩盖不住了。
终于成功地把在隔壁院子住着的游不问给招过来了。
游不问从庭院的墙上翻身而下,一眼就看见屋檐下的容逍,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就说为什么闻到一股血腥气,还以为有妖怪偷袭,没想到是你不要命了。”
游不问在容逍面前站定,他看出了容逍这伤势非同小可,还好他身上一直给容逍带着药,立刻半跪下来帮容逍处理伤势。
他把药敷在容逍的伤口上,又干脆利落地从口袋里拿出药塞给容逍,嘴上却不饶人,“请您自己动手,我可不会像小少爷那样体恤您。”
容逍无可无不可地吃了药,神色倦怠。
游不问越是处理伤口就越是心惊,他有心想说容逍两句,大半夜不睡在这儿看雨,还不吃药,您这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但是抬头看见容逍那张厌世的脸,他又把满肚子的话咽了下去。
算了,这老妖怪本来就不是很想活。
他叹了口气说道:“您这伤也真是要命,还好有闻小少爷,等他十八岁就好了。”
他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替闻晏说话,“我就看不懂您,小少爷跟您天造地设一对,你有病他有药的,您也不是不在乎他,非拖着干嘛。我知道您觉得自己活够了,可是你不想跟闻小少爷在一起多几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