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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6章:开弓宴
    第0006章:开弓宴
    几个财主的钱袋都掏空了,赌局只好草草收场。其实这时候,猎人们在外面已经快吃饱了。仆人们连忙来到客厅,摆好位置,一年一度的李家开弓酒宴就开始了。
    酒宴可谓是非常的丰盛,什么野羊肉、野猪肉、狍子肉、黑熊肉、野鸡肉、兔子肉等等等等,基本上都是山里的野味,很多就是今天的猎物,当然,也少不了鱼,还有少许的蔬菜,可以说全是大鱼大肉。
    而且做法也是相当的简单,只有卤和蒸两种方法,只有蔬菜是炒的。端上来的时候,那些肉都是切成大块大块的,热气腾腾,倒是挺勾人食欲。
    对于现代人来说,这些野味确实是非常的稀罕,永久也不客气,和他们一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读书人的样子。他还是早上在李虎家吃过早饭,而据许虎说这里的人们一天只吃两餐,可是永久不适应,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
    有了几大块肉垫底,永久渐渐感觉到这些肉味道过于单调,想想也是,恐怕他们还没有什么花椒、辣椒之类的辣味调料。
    喝酒也是用大碗,很有些梁山好汉的豪气,不过度数很低,对于作生意的永久来说,这几乎不算酒,或者说与啤酒差不多。
    “永先生,这里在坐的就数你和我表哥张睦最有学问,我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你们两位,不知可不可以教我?”
    正喝着酒,李大公子李时突然放下酒碗,双手抱拳朝永久拱了拱手,满脸严肃地提说道。永文则轻轻地笑了笑,心想你这样的公子哥还能有什么大事,该不会是想请教如何追女人吧。
    “大公子言重了,有什么事尽管说。”
    哪知道李大公子却是非常的认真,一点也没有与许褚争老虎时的顽皮样,眼神中透着诚恳,他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说了起来。
    “永先生,这些年连连灾害,而朝廷里宦官专权,致使流民遍地,民不聊生,土匪丛生。特别是这几年,太平道用法术、咒语到处为人医病,许多生病的百姓喝下他的符水後,都不药而愈,信道者越来越多。前些日子太平道又在各地到处写上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谶语。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啊,不知你们两位以为如何?”
    没想到啊,这么个纨绔公子竟然还有如此的政治头脑,他那嘻嘻哈哈的外表之下,是否还隐藏着其他什么想法?永久还没有回答,却看到李时的表哥张睦鼻子里“哼”了一声。
    “钜鹿张角奉事黄、老,以法术和咒语等传授门徒,号称“太平道”。咒府水以疗病,令病者跪拜首过,多数病愈,众共神而信之。信众中不乏豪强、官吏、宦官等,有什么可担忧的?”
    听罢张睦的话,永久不竟打量了他一眼,这家伙好象是在为太平道说话啊,不会是太平道信徒吧?想了想,觉得还是该给李大公子说一说免得他上了当。
    “李大公子,张角欺骗百姓,以妖术惑众,其心不良。你说的这些很多人都看到了,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下面临着一场动荡是不可避免的。”
    “哦,那永先生可有何良策教我?”
    “李大公子广有田产,富甲一方,尚若动荡来临,肯定是众矢之的,势必要受到冲击。我送许老爷四个字:聚众自保。”
    “聚众自保?明白了,多谢永先生。”
    谁知李时的表哥张睦却板着面孔,一脸的不屑,冷冷地“哼、哼”几声,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清平世道,朗朗乾坤,你们却在这里杞人忧天﹗如果真有什么动荡、战乱,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李家寨能自保的?”
    一直没有插言的许褚眼看说着说着走了调,连忙端起酒杯。
    “喝酒、喝酒,说说高兴的事。永先生,不,永大哥,我今后就叫你大哥了。我发现你是一个豪爽的人,一点也没有读书人的那些酸腐之气。来,我们喝一碗。”
    许褚今天输了钱,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最后一局有点恼火,要不是张睦看点,或者张睦不是那么紧张,他是不会提出开盅的,也就不会输。与永久喝了一碗酒,话匣子也打开了。
    永久与他们喝酒周旋着,心思却想到了别处。眼看这天下要乱,如何才能把许褚忽悠住呢?
    想那关羽、张飞此时也还没有认识刘备,他们是在黄巾起义以后才结义的,如果在这之前赶到涿县,说不定能抢在刘备的前面把他们两人也忽悠在手上,当然,最好把许褚也带上。
    现在的大将还都没有找到主人,正是个好机会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再不下手就晚了。永久可是认真地看过有关的历史,那些名将们在没有出名以前还是很容易跟着走的。
    比如说典韦,投靠曹操的时候,只弄了个小卒,后来才被发现受到重用。而赵云,一直都在寻找名主,好不容易才跟着刘备。关羽和张飞可是说是主动投靠,根本就是一种巧合,那时刘备还在卖鞋,何德何能?
    还有谁可以忽悠?永久倒是看过三国名将排行榜,可是只记得这些有名的大将,一般的将领他一时也难以想起,从许褚的身上,他突然想起曹操的另一个大保镖典韦,对对对,就是典韦,记得是陈留人,把他也给忽悠走,那就太好了。
    第一大将吕布?那家伙武功倒是不错,可惜人品不怎么样,反复无常,逮谁咬谁,说不定精神有点问题,还是离他远点,搞不好被他废了。要选就选忠心的大将,那些喜欢背叛的家伙还是少惹的好。
    马超?他得跟着他爹,目前想都别想,留着以后想办法。赵云?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好象是在冀州的真定。太史慈?年纪好象有点小。
    可是怎么出去找呢?时间不等人啊,只有二、三个月的了。刘备是怎么做到的?他是张飞资助的钱财,商人资助的马匹,对了,马匹,马匹,马匹……
    “永大哥,念叨什么呢?什么马匹、马匹的?”
    许褚突然打断了永久的思路,永久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猛地蹦出个想法,对啊,贩马﹗立即顺着思路开始忽悠许褚。
    “我看李大公子家丁的马匹毛色杂乱,高矮不齐,都是些劣马。不知道许褚兄弟家丁的马匹如何,想李大公子为保一方平安,常要与土匪作战,没有一批良马怎么成呢?因而想到如果到北边去买一批良马回来,岂不是大大的提高家丁们的战斗力?”
    “哦,永大哥说的有道理。我家的家丁也是些劣马,还他妈的要五千多钱一匹,听说在北边乌桓人手里,一匹良马也才三千钱,那些贩马的赚老鼻子了。怎么,永大哥也有兴趣去贩马?”
    “呵呵,我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四处游学了,也该成个家了。可是不怕许大公子笑话,我现在是下无寸土,上无片瓦,谁家的姑娘会跟我?想来这贩马倒是个来钱的好门路。如果走一趟乌桓,赚它一大笔,成个家应该没有问题。”
    “永大哥,你现在也有三百多万钱了,成家立业绰绰有余。你知道这里的田多少钱一亩吗?劣田五百钱,好田一千钱,你可以买三千亩好田。想娶什么样的媳妇也够了。还用得着去贩马吗?怎么样,你也不用四处游学了,就在这里买田当个财主吧。”
    “就靠赌博这点钱能过一辈子吗?再说赢来的钱,花得不心疼,有谁靠赌博发了财的?有了这个本钱,我还是想出去闯一闯。”
    “永大哥你想得倒是很好,可是这贩马也不容易。先说这本钱就不会少,一趟怎么着也得贩个三、五百匹吧,那就得一、二百万钱。虽说你就是有了本钱,还得有帮手,那些乌桓人、还有马贼可都盯着你的钱袋,他们可是一点也不讲信义,没有一、二百个能打的帮手你最好不出门。”
    “许大公子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就是看到许大公子才想到贩马。你家里也应该换一批良马,如果许大公子亲自到北边去买马,我们就可以合伙去,有了许大公子这样的高手,还怕乌桓和马贼?”
    “呵呵,好主意,只是事情有些突然,容我好好想想。”
    永久轻轻地笑笑,迅速思考着该怎么忽悠许褚。娶媳妇的借口不能用了,如果说赚钱,许褚也不缺少,还有什么借口可以让许褚动心呢?
    “许公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四处游学吗?”
    “原闻其详。”
    “古人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的书多了,就会有很多疑问,就需要去请教,于是就开始游历名山大川,拜见学识渊博的高人,增长见识,开阔眼界。不能只有理论知识,还需要实际经验,否则说出的都是空洞的理论,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哦,这么说永大哥到过很多名山大川啰,可否给我们介绍一、二。”
    终于引起了许褚的兴趣,这旅游可是永久的爱好,就是不知道这时候的这些风景圣地到底如何,还是捡熟悉地说吧。
    “许公子听说过泰山吧,那可是五岳之首。红门宫前,孔夫子“登泰山小天下”的感慨,余音缭绕;云步桥畔,秦始皇敕封的五大夫松,瘦骨昂藏;岱庙之内,汉武帝植下的柏树翠影婆娑;泰山日出、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更是人间奇观。如果美好河山不去游历一番,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难道许公子甘愿一生就坐在许家庄园这一亩三分地上过一辈子吗?”
    “哦,早就听说泰山如何壮观,只是没有机会去看看,那要是去贩马,会从泰山过吗?”
    许褚果然动心了,一个有钱、有时间的年青人,怎么会面对如此的诱惑无动于衷呢?
    可是要是去贩马,还真不会走到泰山去,那与永久的行程安排有冲突。
    “当然可以去,只是要弯点路。我们先去买马,看看茫茫草原。如果不赶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在回来的路上去看看。”
    先把他忽悠去了再说,本来就没有回来的打算,回到涿县事情就解决了。
    “荒凉的草原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野蛮的胡人,未有火化,食草木之食,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未有麻丝,衣其羽皮,衣不遮体,这等未开化的化外之民,不看也罢。”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张睦总算是逮住了机会。他输了那么多钱,心里可是不大舒服,看永久也不顺眼,一直想找机会报复一下。本来想从学问上难为永久,可想到永久是个游学之人,见多识广,担心难不倒永久反而让自己出了丑,就一直没开口。现在说到去草原,总算是找到个借口。
    “呵呵,张睦兄弟以偏慨全了。其实胡人有很多我们学习的地方,他们简洁的服饰,精湛的骑术,我们都可以借鉴。胡人与我们汉人争斗了上千年而不倒,必有过人之处,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就是草原也非常美丽,你没听说过吗?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茫茫草原无边无际,只有当一阵清风吹过,草浪动荡起伏,在牧草低伏下去的地方,才有牛羊闪现出来。那黄的牛,白的羊,东一群,西一群,忽隐忽现,到处都是。这该是一道多么美丽的风景。”
    张睦并不轻易认输,立即抓住永久的话题,进行反击。
    “听永先生的口气,倒是很推重胡人啊。眼下朝廷有东胡、北鲜、西羌三大边患,他们杀我边民,抢我粮草,犯下滔天罪行。按永先生的意思,当今朝廷还应该向他们学习啰。”
    听到张睦这么说,永久不由得火中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给他两嘴巴。这号人是典型的抬杠,没事找抽型,就得有人修理修理他们。
    “正因为要战胜他们,消灭他们,我们才更应该了解他们,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难道张睦兄弟忘记了圣人之言?”
    李大公子看到永久说话越来越严厉,连忙出来打圆场。他端起酒碗,向永久说道:“听永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来,我敬永先生一碗。”
    “许公子,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是去定了。赚钱不赚钱都是小事,游历名山大川,结识天下豪杰,是我平生心愿。尽管我有了三百万钱,但是我决不做一个小地方的土财主。”
    “啪”许褚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永大哥,你这句话算是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游历名山大川,结识天下豪杰,多么豪放﹗待我禀报爹爹,正月初九,我到李家庄找你。”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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