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阿毛属于比较简单的一类人，任何事情都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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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床五分钟之后，对于梦中情人给予他的打击，对于几天之后可能被秒杀的比武，对于这两日发生的一切不顺利，全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趁苏岱值班，没人打扰，好好睡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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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在他的屁股上挠痒好一会儿，苏岱已经在宿舍里收拾整理他昨天采购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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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骂了一句：“死书袋，连早饭都不给我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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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口袋里有钱底气足，不示软，回敬了一句：“死阿毛，你什么时候吃过早饭？想吃的话，等会出去吃小笼，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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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兴奋地说：“好啊！一笼小笼，一碗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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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眉飞色舞说：“两碗也行，吃一碗，倒一碗，我也请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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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竖起拇指，“好，够哥们。”穿衣起床，洗刷完毕，苏岱也已收拾完他的实验品，两人一起来到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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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之后，两人就坐到了李家餐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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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餐馆，是这条村级小街的唯一餐馆，从早上的早餐，直到半夜的夜宵，快餐、小炒都有供应。二十四小时营业，服务周到，你就是凌晨三点钟去敲门买一碗稀饭，都会为你服务。而且是真的把顾客摆在了上帝的位置上，对待顾客，永远是一副笑容，没有丝毫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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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一声喊：“小笼包子两笼，豆浆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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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忙活的李大嘴同声应到：“哎，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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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嘴是李家餐馆老板李叔的女儿，整个人黑的连非洲人都要自叹不如，丢到煤堆里，保准用电子眼都找不出来。二十七八岁了，嫁不出去，呆在家里帮餐馆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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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两笼包子，两碗豆浆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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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笼香喷喷的小笼包子，一人一碗热腾腾的豆浆，牛阿毛苏岱两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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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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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说：“今天早上，老张好像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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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问：“老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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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老张，苏岱提高了嗓门说：“老张疯了，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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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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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昂着脑袋，趾高气扬，见着我，好像我欠他钱不还似的，命令我把该他做的事情做完，才让我下班。还有，他还给阿辉买肉包子，丢两块钱在地上，让卖包子师傅自己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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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看不出他疯了啊，只不过变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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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变成这样了还不疯？简直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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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吃错药了，就是你那颗超级大力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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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关我的事，我做出来给你吃的，是你骗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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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你个死书袋，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变成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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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好了，现在失败了，我想，我能做的，也就是为你准备一副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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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算你有良心，好歹，也要给我买副水晶棺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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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棺材太浪费，还是去买一棂草席便宜，到时候，把你的尸体一裹，背到山沟沟里一丢，不至于暴尸荒野，也不至于堵住水沟妨碍农民灌溉，也算对得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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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狗嘴吐不出象牙！”牛阿毛用勺子去敲苏岱的脑壳，看见他鸡窝似的脏头发，又缩了回来，“死书袋，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比武的话，十有**要挂壁！”当然，他也不相信，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金伟军就真把自己打没气了。但是，皮肉之苦，甚至内伤、残废还真有可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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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故作沉思，“嗯——老哥再想办法，凭我的脑子，总不会被尿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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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也无可奈何，比武还有好几天，只好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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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倒是很想看看老张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跟苏岱提议道：“吃完早饭，我们去看看老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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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你啊，反正我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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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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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吃完早饭，摸了嘴巴，在李大嘴热情的欢送声中，走出了李家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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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李家餐馆五十米开外的斜对面，就是徐娘发廊，此时已经开门营业。徐娘发廊所谓的开门，只不过在中间开了一道十公分的门缝，徐娘坐在门口，在有色玻璃的遮挡之下，观察人来人往，寻找那些被荷尔蒙憋的见母猪都色迷迷的男人，招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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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和苏岱走过徐娘发廊，里面的徐娘对着苏岱幽幽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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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还以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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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娘浅浅地点头，似乎让苏岱进去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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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腿软了，走不动了，对牛阿毛说：“阿毛兄弟，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还要做实验，就不陪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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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心中有气，毫不客气大声说：“好你个重色轻友的死书袋，这么一个烂货，就这么吸引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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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蔫了许多，“我真的只是去做实验而已！徐娘真的一点也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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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天做皮肉生意，都做了几十年了，你还说她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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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不烂，就是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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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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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和苏岱关于徐娘烂不烂的问题，在徐娘发廊门口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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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徐娘发廊的十公分的门缝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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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那个小姑娘开门出来，对两人说：“你们不要在门口吵架了，徐姨说，她今天不舒服，不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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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着急地问小姑娘：“徐娘她刚才不是好好的嘛？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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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摇头，说：“我不知道！”小姑娘是在和苏岱说话，但是异样的眼光总是盯着牛阿毛瞄，然后，转身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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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阿毛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有话要对自己说，但对于这样乳臭未干、发育不全的女孩子，他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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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跑进徐娘发廊，门被打开的刹那，牛阿毛看见屋里面，有色玻璃遮挡住的门口，坐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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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一紧，仿佛被利爪挠了一下，一阵酸痛。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每个人都有生活的苦衷，何必去责备人家呢？就如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到头来却做了个只要会画自己名字就能入行的门卫，受到任何人的差遣，受到变态人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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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岱走近徐娘发廊，但门已经关上，他想敲门，抬手的瞬间，又犹豫了，低着头，走回了牛阿毛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