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时,朝廷昏庸,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神州大地在一片烽烟之中呻吟,残垣断壁随处可见,这那里才是乐土呢?
湘江之上,长沙城边,风景如画,渔歌暮鼓,一支渔船载着满篓的鲜鱼停靠了下来,一名须发皆白的老渔民走下了船,有人远远的就打招呼。
“严老爹,又打了不少鱼吧,还是您老手艺高啊。”
老汉慈祥的笑了起来:“小石头,这捕鱼可也是有门道的,改天我教你几手。”
“那感情好,我就谢谢您了。您这就要去王府送鱼了吧,我帮您拿着。”
“呵呵,你这娃娃,有眼色,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口中聊天,严老汉手上却是利索,收拾出十几尾最大的鲜鱼准备送去王府,这是他生计的重要来源。
一路之上,他却感觉到了长沙城的异常,似乎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让他很不明白,虽然这几年大明朝的皇上不是加这个饷就是派那个捐。可长沙这里却还算安定,百姓的生活还过的去,大家都在挣扎中寻找自己的快乐方式,可今天这样子有些不对劲。
“小石头,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城里有些不对啊。”
“我也不知道,我们快走吧。误了时间您可吃罪不起,吉王府的人霸道着呢。”
两人也是加快了脚步,匆匆奔往吉王府,生活重要啊。在长沙可以说,你可以开罪长沙知府但绝不能开罪这大明吉王,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天家血脉,朱氏子孙呢。
严老头记得现在这个大明吉王,还是个小孩子。记得那次自己抓到几尾很漂亮的鱼,献给吉王府,恰巧被这小家伙看到,喜欢的很,赏赐了自己二十两银子呢,虽然被王府的人克扣,到了自己手上只有五两,可五两银子对他来说也是巨款了。
在吉王府前,看着那高大的正门,真是感慨无比,这才叫气派。可惜他们身份低微,只有走偏门的份,甚至很少能进入这宏伟的王府之中。
“让开,让开。”一匹快马随着一个大嗓门的呼叫出现在吉王府前。
“来人下马,吉王府前谁敢放肆。”一个王府看门的下人喊到,同时几个人出现,大棍遥指疾驰而来的骑士,大有不听令就挨板子的架势。这阵仗,让送鱼的两个小百姓吓的是一动不敢动,生怕波及到自己。
那军汉飞身下马:“军报,军报,紧急军情。府尹大人命令我来送给吉王爷,片刻不得耽误。”
听到是府尹的人,这些下人也放松了下来:“什么军报?要见王爷?”
“十万火急啊,这个大哥,行个方便,实在是十万火急的军情。”
“管你什么呢,这里是吉王府。是说进就进的?吉王爷那是说见就见的?就凭你,也不撒泡尿找找自己,你小子想也别想。”
“这位大哥,反贼张献忠已经攻下岳州,现在正向长沙而来。府尹大人急的头发都快白了,大哥不能耽误啊。”
一听是张献忠的军队来了,所有人都慌神了。前些年反贼张献忠自号‘八大王’,声威大震,闻名遐迩。今年正月间,更是攻占了武昌,处死楚王朱华奎,发银六百余万两,赈济武昌、汉阳、六安等地饥民。同时自称‘大西王’。只是被李自成这个更大的反贼给逼迫着他南下了。
“不就是几个反贼吗?紧张什么?你怕什么?”这名门子一边慢条斯理的说话,一边打出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嘛,长来王府的人都知道,就是所谓的‘门敬’,是一种公然的索贿行为,可惜太正常了,没人管。可惜今天来的是个莽汉子,不懂这些,只是在那里哀求。
那门子心中恼怒,那里来的莽汉子,一点规矩都不懂。心中厌烦,口中也不客气了:“有军情赶紧去通报总兵啊,我们王爷又不管军队。若是耽误了,你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可就没有了,笨蛋一个。”
可惜这汉子认死理:“府尹大人交代了,要我无论如何要见王爷。你这厮真是可恶,有重要军情,你让不让开?”这家伙一副要硬闯的样子。
一看这汉子要撒野,门子连忙也是大叫:“来人啊,有人要公然闹事,敢闯王府,活的不耐烦了,给我打。”
这些吉王府的下人都是在长沙城是横着走的主,一帮标准的恶奴,谁敢惹他们?却不想这个汉子看起来是个憨蛋,可身手却很好,赤手空拳对付好几个拿着大棍的护院依然是游刃有余。
“你们都别逼我,我不想伤了你们。”
“你个白痴,兄弟们,给我打,打死这个王八蛋。”一群恶奴那里是讲道理的人?手中的大棍子挥舞的更是欢快,可惜就是打不倒这汉子。
“呀……”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这军汉也是恼怒了,自己处处相让,这些下人还没完了,一拳打出。那砂锅般大的拳头直接打折了一跟棍子。左手一个擒拿,捏住一名下人,手臂用力,直接将这人当成麻袋扔了出去,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就是此时,大门打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小青年走了出来:“喧哗什…………”,么字还没说出,就被从天而降的人肉炸弹砸了个正着,当即大家都傻眼了,怎么这么寸?还砸到人,不知道砸的什么人,有没有受伤,他的爹娘是否健在…………
“王爷。”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了,这排场,这服饰,整个长沙城也就大明吉王爷朱慈煃有资格了。几个下人一拥而上,将那个人肉炸弹抓起来丢在一边,在一看,我们尊贵的大明吉王爷已经中招晕倒了。
“快叫郎中来。快,告诉忠叔,让他来。你们几个,将冒犯王爷的人拿下。”从府中又出来一个看起来是个西席先生的人,一边紧急救治着王爷,一边命令周围的人。当下人都动了起来,被差遣的和一窝没头苍蝇一样。
几个侍卫抽刀出鞘,他们可不是那些看门的下人,手下都是有真功夫的。这军汉虽然憨直,可不傻,王爷被砸晕了,那人还是他丢出去的。这可是冒犯王爷,他不能反抗了,在反抗就犯大罪了,再说这些个王府侍卫可不是假的,若有反抗,很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当下也是乖乖的被抓住,等王爷醒了在做处理。
管家忠叔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的出现。小祖宗啊,王爷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就死定了,怎么对得起老王爷的在天之灵啊。看着西席先生在,也没有慌乱的神色,当下也镇定了一点,一边喘气一边问:“赵夫……子,呼呼……王爷……如何?呼呼……”
“只是被碰了一下,晕过去了。脉象正常,可就是没有醒来,奇怪了。鄙人医术不精,还是请郎中来看。”
“郎中呢?府里的郎中死那去了?呼呼……怎么还不去找?呼呼……”
“来了,来了。”一个留着老鼠须的郎中背着药箱,也是狂奔而至。王爷出事,那可是他的饭碗,能不着急吗。
“快,快,看看王爷怎么样了。呼呼……”到现在管家阿叔还没缓过气,可见刚才跑的有多快。
那郎中也是一边喘气一边查看小王爷的情况,诊治了一下:“王爷的脉象很正常,你们快将王爷抬进去休息。”
夫子和郎中跟着七手八脚将尊贵的小王爷抬进去了,管家一问事情的始末,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耽搁,可现在王爷昏迷,如何是好。只好让那犯事的军汉和门子,都被捆的和等待宰杀的猪一样。
一边让人忙碌着一边骂着:“一群蠢货,王府防卫森严,居然让王爷在府门口出了事情。快点着,王爷但有一点事情,我们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在管家在这里痛骂的时候,有人禀报:“忠叔,王爷醒了。”
听到下人禀报,管家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忠叔,你听我说完,可王爷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在问赵先生是谁?想干什么呢?”
这一下管家是一蹦三尺,不是吧,这玩笑开大了。王爷出事了,一把将报信的下人拉开,冲进了王爷的卧室,看见小王爷正以奇怪的眼光看着卧室以及眼前的人。老天啊,王爷才十四岁,您别开这玩笑了。漫天的神佛啊,求求你们保佑王爷,我给你们立金身了。
“王爷,王爷,您怎么样了?您还记得我吗?”
朱慈煃眼中闪现出一阵让这位老管家很不舒服的目光,他从小将王爷带大,情如父子,可从没见过王爷有这样的目光,脖子都被看的发凉了:“你是谁?想干什么?”
“王爷啊,您这是怎么了啊。郎中呢?王爷这是怎么了?”
那位老鼠须的郎中被管家抓住:“王爷到底怎么了?”
“这个……那个……估计是被撞了一下,受了惊吓,得了失魂症吧。”
“那你赶紧治啊。”
“这个治不了。”
“庸医,废物。来人,拖出去打死。”管家一脚将这郎中踢倒在地,大声呼喝着侍卫进来。看着眼前的闹剧,在床上的王显也将思绪整理了一下,作为一名杀手,任何环境下都要冷静,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自己不是应该在飞机失事中出事了吗?怎么一失去意识,等醒了就跑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难道自己大难不死,这些人救了自己?
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似乎不像是演戏。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自己叫王显,不叫王野。先搞清楚目前的状况再说。屋子里有五个人,一个看起来象文人,没有威胁;这个中年人,没有威胁;这个老鼠须的家伙,软蛋,可以忽略;冲进来抓人的这两个汉子孔武有力,步伐沉稳,应该是搏击好手,不过自己有信心在二十秒内打倒他俩。没有了威胁,那么就搞清楚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文的不行就来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