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管家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都是下人们废物,王爷您今日与赵夫子一起出去的,出门的时候却被下人冲撞,很可能是撞到头了,一下将你搞成这样了。都是我等无能,让您在王府门口遭到意外,幸好您没有其他的事情,要不我可没脸见先王。”
一边说着,管家心中也郁闷,王府戒备森严,平日那里有人敢不开眼的上门捣乱?怎么就这么寸,居然有人上门生事,还偏巧门口没有侍卫,又偏巧王爷这个时候要出去还没带侍卫…………改日一定要去佛寺烧香转转运,简直是晦气啊。
“呃…………”奶奶个熊的,不是吧,撞一下就穿越了?现在王显基本上接受了自己穿越这个事实:“那我……呃,本王是什么人?”这样说话真是别扭。
“您是大明吉王啊。你的封地就在这长沙城中啊。”
封地?那我不是成了长沙城的老大了。可以当个纨绔,架个鹰、溜个鸟、随便强抢一下民女什么的。奶奶个熊,刺激啊:“那这长沙中可是本王最大?”
“王爷慎言,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您虽然贵为王爷,可也不能说这话,若让皇上知道了,不是好事。”
“知道了,本王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随时提醒我。”
“这是小人应该的。王爷,其实您刚才的话只是不能明说,其实这长沙之内就是您的权力最大。除了圣旨,其他的连朝廷中的大员都不能约束您的。”
嘿嘿,不错,看来这个王爷还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嘛:“对了,本王叫什么名字?”
“这个……”忠叔一副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
“王爷,小人身份低微,那里敢直呼您的名号,那是犯忌的。”
“有什么,不就是名字嘛。本王现在不知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本王命令你说。”
“啊。”忠叔擦擦汗:“请王爷恕小人无礼。王爷姓朱,上慈下煃。”
好一阵子,‘朱慈煃’才反应过来,奶奶个熊,还什么上啊下啊,直接告诉我叫朱慈煃不就得了。对了,古代人不是都有个表字吗:“那本王的表字是什么?”
“王爷您今年刚刚十四,还不到加冠的时候,这表字也还没有。等您行加冠之礼时才会有表字的。”
这下丢人了,老子那里清楚。脸上挂不住,嘴上只有岔开话题:“那个冲撞本王的王八蛋呢?”
“王爷,您是王爷啊。礼制,不能说话这么粗鲁,会丢了您的身份的。”
你不是吧,说话都要管?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子都决定接受这个朱慈煃的新身份了,要是不自在,老子扭头就走:“好了,本王知道了,冲撞本王的人呢?”
“都抓起来了,老奴忙着看王爷的情况,倒是忘记他们这几个家伙了。”
“好,本王亲自问问,这些家伙那里来的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冲撞本王。”试试老子的‘王八之气’,好歹也是王爷,看看是不是好用。
不一刻,那高大的军汉和狗眼看人底的门子都被五花大绑的拉了过来。
“王爷,就是这两个王八蛋冲撞了您。”
“嗯,那军汉,你叫什么名字?”
有人扯下军汉嘴中的布团,一能说话,这军汉大叫到:“王爷,大事不好了,反贼张献忠已经带领二十万大军向长沙来了,府尹大人让我飞马来见你,而且事关重大,不能让外人知晓。”
“有什么凭证?”
“有府尹大人的亲笔书信。”
“那个忠叔,你去看看,是真是假。”
结果他话刚一说完,那军汉就大叫起来:“十足真金,十足真金。”
“切,你个棒槌,本王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什么这了那了的。是不是本王收拾不了你?”恩,看看他们的反应。果然,他这话一出口,军汉后面的两名王府侍卫刷拉一声,腰刀出鞘,只等朱慈煃一声令下,便叫这莽汉人头落地。朱慈煃心中一阵高兴,这权力果然是好东西,别看你这汉子五大三粗,可自己只要一声令下,他就别想活了,这架势、这权力、真是迷人啊。
“王爷,您神了,小的就叫棒槌…………”
朱慈煃当即有点晕,还真有叫棒槌的,果然够憨的,很好很强大:“好名字,和你很配。那你为什么冲撞本王?”
“事情太紧急,府尹大人一时找不到人,就让我来了。可这家伙拦着不让我见王爷您,就起了冲突。”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就是旁边被绑着的门子。
这时忠叔也看完了书信,一脸惨白的样子过来,低声说到:“王爷,确实无误,只是事关重大,关乎您的身家性命。还是屏退左右在说吧。”
“啊。”关乎老子的身家性命?不是吧,老子的身份不是王爷吗?记得明朝朱家皇帝对宗亲还是很照顾,老子又没造反,皇帝应该不会无端杀王爷啊,不会是这个前身搞什么造反吧?开玩笑,明朝就没听说那个藩王能造反成功的,应该不会吧。难道还有人杀王爷?等等…………刚才那个军汉说张献忠,似乎这个家伙是个大狠人、大反派啊,杀王爷应该是他吧。
“那这个犯事的家伙怎么办?”
“王爷,事急,这样的下人,不劳您操心,小人这就叫人将他打死,给您出气。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不会吧,朱慈煃傻眼了,出口气就要人小命。虽然是仆人,可也是五肢俱全的一个爷们啊,说打死就打死?这王爷果然威风,奶奶个熊,老子似乎爱上这个时代了。
“你看着办吧,具体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有,给那个大棒槌松绑,送信的人,本王要问他话。”
当下,在忠叔的命令下,一大伙子人将那呜咽着叫不出声的门子抬出去收拾,一瞬间都走的干干净净,堂中就剩下‘朱慈煃’、忠叔和来报信的大头兵棒槌了。
“忠叔,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么紧张?就算张献忠要来,难道长沙没有军队吗?还有城墙,怕他什么?”古代攻城是很难的一件事,这个是常识,在没有火炮之前,似乎只有拿命填。
“军队有,可是根本不敷使用,这些人抵挡不住张献忠。张献忠可有二十万人马呢,尤其是现在这个局面非常复杂。”
“复杂?这长沙城不是我……呃,本王说了算吗?有什么复杂的?”
忠叔苦笑了起来:“王爷,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现在惠王朱常润、偏沅巡抚李乾德、总兵孔希贵都在长沙城。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现在巡抚那边探查到长沙总兵尹先民似乎有不稳的迹象,府尹大人来信就是说这个的。”
“总兵?是管兵的吧?”
忠叔当即语塞,这是常识啊。不过想想王爷现在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他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这不记得官位也正常,急忙解释:“长沙城中士兵都归他管。”
“虾米?兵都归他管?那老……呃本王管啥?”
“您,您管整个长沙城啊,他也的听您的。”
“那不简单了,换掉那个尹先民,换个可靠的人。”
忠叔却不急着回话,却对棒槌说到:“这位军爷,你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一下。王爷一下在传你来,自然有对策。”
“那感情好,在给弄点吃的吧,在营里总吃不饱。”大棒槌下去后,忠叔才张望一下,四下无人,将门关上,到了朱慈煃这。
“王爷,大势已去。岳州一失,长沙北面门户洞开。西贼(张献忠自称大西王,外人却叫其西贼)势大,长沙城实不可守。长沙城中兵不满员,将有异心。更有一群新败之人来到,连岳州都丢了,长沙那里能守得住啊。别说长沙现在空额的兵多的很,上报朝廷长沙有兵九千,可实际上四千都没有,更别说还有尹先民这等有异心之辈了。”
朱慈煃也是盘算了一下:“这尹先民不能除掉吗?”
“尹先民在军中颇有势力,除他不易,必然要计划周全才能动手。可是西贼大军逼近,这没几天便到了,那军汉来报信冲撞王爷您又耽搁了整整两日时间,实在是刻不容缓了。李巡抚的意思是马上请王爷作出决断。”
朱慈煃沉默了,看来长沙真的不能守了。那只有逃跑了,见鬼了,刚刚体验到这王爷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马上就被要被追杀了,这叫什么事情。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算了,跑路就跑路吧,换个地方,只要在大明的地盘上,老子还是王爷。
“你的意思呢?”
“王爷,老奴从小看着您长大,自然不想您身处险地。何况您今年才十四岁,就是留在长沙能顶什么事情?先离开长沙在做打算吧。”
原来这威风的王爷做不了几天啊,算了,跑路就跑路。只要大明朝还在,老子也不用去搞什么流亡政府,就是一下子没了封地,可惜了。算了,小命要紧,跑就跑吧。
“忠叔,那这样,你去将府里的金银财宝,能带的都带上,我们跑……啊不,是外出旅游吧。”
这一下反而让忠叔傻眼了:“王爷,府中珍宝何其之多,要是都带上,那要搬上一、两月都搬不完啊。”
“啊,这么多。”朱慈煃反而傻眼了,思考了一下:“那就迅速整理,将好携带的银票啊、黄金啊、珠宝啊什么的带上,不好带的,便散给长沙城的百姓吧。”奶奶个熊,老子带不走的,也不给你张献忠,王八蛋,断送老子的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