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适时的给这太监递上一点东西,因为这‘一点东西‘,太监却立马换了脸:“好了,这么晚打扰王爷,杂家失礼了。王爷事务众多,还请王爷快点处理得当,随杂家一起上京。不能让皇上久等,一旦怪罪下来,谁也吃罪不起啊。”
“好了,云沛,你先带这位公公下去接风洗尘,要是有丝毫怠慢,本藩唯你是问。”
本来这事情应该是忠叔去办的,可现在他需要问忠叔许多事情呢。到了内室,他一问才发现,见皇帝原来这么多规矩,这不是玩人嘛…………可没奈何,也只有按照忠叔说的做了。既然到了这个时代,那自然就要融入这个时代,要适应这个时代。至于让时代来适应自己?他还没有那份实力。
上上下下都在准备朱慈煃进京的事情,朱慈煃却叫过谢云沛:“云沛,你派几个心腹人,去跟着董小宛,所有去找他的人全部暗中挡掉。不计手段,若小宛那边有什么麻烦,也给她解决了,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是个男人都明白,看来王爷这是要金屋藏娇啊,连不计手段都说出来了,这其中的味道就要品一品了,这明显是王爷铁了心了,这派的人选上他就要拿捏了,他们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不过董小宛的身份低微,得找几个机灵人。不能得罪了董小宛,万一她得了王爷宠爱呢?这世间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王爷看上她了,也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王爷可还没有大婚呢。可惜以她的出身,最多也就是个做小妾的命,王爷正妃,那是想也别想。
对于这次进京,朱慈煃心中也有点忐忑,自己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且这‘伴君如伴虎’也是听过的,谁知道皇帝会怎么整?还是做足功夫吧。上蹿下跳了好几天,那传旨太监催了几次这才不情不愿的上船出发。
本来朱慈煃是想走陆路,多争取一点时间的。但是忠叔建议还是走海路,现在四处反贼作乱,流民无数,这陆路之上,难保不出什么事情。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朱慈煃也是无奈,这大明的王爷,居然不敢在大明的疆域上随意走动,这实在悲哀。
这些天他在盘算了很多,全是盘算自己该在崇祯面前表现出才华呢?还是藏拙?这真是个头大的问题,看来这藩王的身份虽然风光,但是其中的难处却实在多啊。表现的太好了,你一个藩王,一副才华盖世,雄心勃勃的样子,那得了,皇帝老子睡得着觉才怪,立马就把你收拾了。可要是表现的太烂,保不齐崇祯一怒,追究前罪,自己就要被送去圈养了…………
难啊,这平衡点应该放在那里呢?真是麻烦,这崇祯,你没事应付满清的进犯和各地的农民起义吧,找我的麻烦,真是吃饱了撑的。无聊中,朱慈煃在船上随意散步,看到一个老船工趁着空闲在抽烟。
朱慈煃招手叫那老头:“这位老丈。”
老头一看,他可知道朱慈煃是王爷,急忙行礼:“王爷言重了,小民当不起。”
“不要多礼了。本藩问你,你可是常常出海?”
“是的,这条路走了无数次了,王爷放心,不会有一点危险的。”
看着船舷外的大海,朱慈煃打个哈哈:“呵呵,别紧张。本藩只是随意问问。你去过远洋之地吗?”
“远洋之地?那是什么地方?”
看着老头一副迷惑的样子,对了,这个时代还没有远洋航行一说:“远洋啊,就是说很远的海上。这个怎么说呢,就好像郑和下西洋的地方,那么些地方就叫远洋。”
“那小老儿可不敢想,就我们现在这条船,那可经不起那样的风浪。再说,外面啥都没有,去那里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谁告诉你的?”外面啥都没有,这不是扯淡嘛。大明确实算得上这个时代整个地球最先进的地方,可其他几个大洲直接被他们忽略了,真是的,那里不但有东西,更有豺狼虎豹呢,数百年后,就是这些豺狼虎豹用坚船利炮敲开了中国的大门,抢劫了不可想象的财富。
“王爷,都是这么说的。咱们大明是天朝上国,那些个海外小邦的,难道王爷感兴趣?”
懒得费那个劲和这老头解释,朱慈煃随口问到:“你说这条船根本不能远航?为什么?你们不敢去吗?”
“不是这个原因,王爷,这条船不过是一条三百料的普通船,只能近海航行。而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那可是以两千料的宝船为主的,差别大了去了。”
料?是虾米单位?朱慈煃虽然不清楚这个计量单位,但是他也明白了。这条船看起来也不算小了,可居然只有郑和宝船的七分之一。那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得有多大?奶奶个熊,明朝的造船业这么发达吗?把这个船扩大七倍,好家伙,要是有这样的船在,西方列强还想来瓜分中国?打的你连妈妈都认不出…………
摸了摸鼻子,朱慈煃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有那么大吗?”
“王爷赎罪,小老儿那里敢欺骗王爷,小老儿祖辈都是船工,这些事情都是知道的。只是现在朝廷不重视,这宝船已经看不到了,似乎连朝廷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制造了。”
看着老头在那急忙解释,就差跪下磕头了,朱慈煃呵呵一笑:“本藩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便说说你这些年行船的经历吧,就当是解闷了。”
航行无聊,这会朱慈煃也没心情去想那些麻烦事,听这老头讲讲行船趣闻,也算个乐子了。听这老头讲的也是不错,口齿清楚,不少事情也讲的似模似样。可惜啊,你那些秘闻,老子都是知道的,没知识的悲哀啊。什么水神,不就是鲸鱼喷水嘛,时代的局限性啊,心中一动,忽然他想起另外一件事。
“好了,你先去吧。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本藩让人接你进王府继续给本王讲这些趣事。”朱慈煃转身就走了,谢云沛跟在身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一锭银子换来了这老头的千恩万谢。
朱慈煃现在想的确实是知识的局限性,读书人为什么那么受人尊敬,就是因为大家没有什么知识,这就显的这些读书人难能可贵。对于有知识的人,任何时代人们都是会给予他们尊敬的,当然现代除外,现代是以钱为评判标准的…………
这些书生们,若是利用的好,是一股不错的力量。可是这些人太教条了,只知道点评八股,思想死板。也许作个诗、写个曲不错,但是治理地方的能力可就不好说了。想了一阵子,朱慈煃决定不想了,什么人当官干老子鸟事,这是崇祯的事情。你个崇祯皇帝,折腾人折腾的这么麻烦,我都懒得说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这个似乎不用诅咒,他还记得崇祯是自杀,这个似乎不能算善终吧。
等见了崇祯,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算了,还是不要说了,让他误解了还是我的麻烦,少说少错,全凭他去定夺吧,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崇祯,历史上评价他是很有进取心的一位皇帝,可惜生的不是时候,算了,不管他了,也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套子对付自己呢,真是操闲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身体练好,只要有以前身手的一半,那还怕什么?现在这个身体实在是不行啊,一旦遇到个什么情况都应付不了,成了传说中的眼高手低了。
这几天,下人们发现,他们的王爷在非常刻苦的习武。当然在他们看来,朱慈煃那些古怪的锻炼方式就是在习武,也许是航路上太无聊了,这海上可是什么都没有。他们接的又是圣旨,一路上都不怎么停息,只是在港口补充一些东西休息一夜就起航,大部分时间是闲的蛋痛。
下人们还可以喝酒赌钱,他朱慈煃呢?难道堂堂的王爷也挤到下人中间吆喝着赌钱?再说,他也不好这一口,前世的日子都是紧凑的,现在忽然闲了下来,他还真不习惯,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爱好能来打发时间,也就只剩下看看书、锻炼一下身体了。至于各地官员献上来的女子,他现在还真没这个心情。
“忠叔,今天弄点海鲜。”海洋原生态产品啊,看看和现代社会有没有什么不同,嘿嘿。突发奇想之下,他一声吩咐也是让不少人忙活的不行。正吃的高兴,谢云沛突然进来,说有要事禀报。这让朱慈煃纳闷,要事?为什么要紧事都发生在老子心情还好的时候。
摆了摆手,仆人都下去后,谢云沛也开口了:“王爷,小人发现岑锦安有些不对。”
“岑锦安?这是谁?”
“是一名侍卫。”
一听是自己的侍卫有问题,朱慈煃也上心了,这些人都是保护自己安全的,又能接触到自己的不少事情,对于他们都是精挑细选的,怎么还有问题?一旦他们对自己有心思,那可是危险的很,内贼从来都是最难防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