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付出代价?这战场不是在崇明岛附近吗?棒槌是浑身的肌肉,连脑子也被肌肉占据了相当一部分。他不大明白这个问题,只有眼巴巴的看着朱慈煃,实在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了。
一旁的谢云沛替朱慈煃说了起来:“那里是什么运气,这次计划能够成功那是因为有人默默的牺牲。在南京,为了这个事情,我们的人有三人失去了生命,五人暴露了身份,要恢复这些要害部门的人员安排怕是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朱慈煃挥手让他们退下,这些人没有白白牺牲,上百条船只啊。一旦组建完毕,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力量?只是算算手上的力量,船多人少…………这次能将船只都弄回来已经很勉强了。以不满员、训练低、装备烂的舰队去迎敌?吓唬人还可以,一旦开打那不是给别人送菜了?
叫来谢云沛吩咐了起来:“你派人将南京的人都接来。”
谢云沛也是高兴:“是,让他们一直在南京呆着,也不是个事情。只是王爷,这大规模移民的事情,我怕我干不来。”
摇摇头:“有赵彦杰在。”
谢云沛当即不说话了,对于赵彦杰这老熟人,他是太清楚了。就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家伙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巴也能给你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了。不过话说回来,赵彦杰这人虽然说话欲望强烈,可也是真的有才,要不然说不到点上谁听他的?
“那现在这些侍卫的训练呢?”
“我自有分寸。”朱慈煃眯起眼睛,现在是该自己出面的时候了。对于军队,需要恩威并施,现在自己对这些士兵只有恩,没有威,这是不行的。以往行事不好太高调,现在福州在自己手中了,郑家也妥协了,自己也就少了许多顾忌。虽然这木匠王爷还需要装下去,可做一些事情却没有什么影响了。
端起茶水,朱慈煃也盘点了起来,还是手上人才少啊。赵彦杰在南京代表自己;萧无要去泉州和郑家斗智斗勇;船厂的事情居然要梅雪容一个女人去办理;可这火器局该让谁来负责?缺人啊,自己现在身边的人,不是在长沙的老班底,就是凭借关系拉进来的,这个局面如何打开也是问题啊。
萧无这个时候迈着他那独特的步伐走了进来,看见朱慈煃在那里发呆,招呼了一声,便坐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吃了起来。看着这个完全没规矩的家伙,朱慈煃也是感叹。幸好自己只是拥有这位大明吉王的躯体,若是原先的吉王爷,早叫人将这没规矩的家伙抓起来收拾了。
封建时代,等级森严,身份的差距是无可取代的。随口问起:“什么事?”
“殿下现在烦恼火器局无人主持吧。”
看这萧无旁若无人的在那里一边吃一边说,朱慈煃也只是淡淡的问到:“你有什么办法?”
“我给殿下推荐一个人,就看殿下有没有胆子用了。”
胆子?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造反的时候也不知道干了多少了,只是点点头。见朱慈煃没有反对,萧无说了起来:“想当年,我路过松江(上海)之时,认识了一个人,此人完全符合殿下现在的要求。”知道朱慈煃话不多的萧无直接的说了起来:“此人虽然没有主持过什么大的事情,但是家学渊源,一个小小的火器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什么人?”
见朱慈煃兴趣不高,萧无呵呵一笑:“这人是没有什么名气,不过说到他爷爷,那却是鼎鼎大名的。前殿阁大学士文定公徐光启,想必殿下定然听说过此人吧。”
嗯,确实听说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位已经是传奇的人物他也不陌生。整个崇祯朝的历法就是他修订的,能不知道吗?而且他编写的《农政全书》就在书房里,朱慈煃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呢?
“文定公学冠天下,《几何原本》、《考工记解》、《勾股义》、《泰西水法》、《农政全书》皆为不世之作。可惜文定公已经死了。”
对于这些,朱慈煃确实也有些惊讶。本以为徐光启只是对农业非常有研究,可勾股、几何这种东西他居然也接触,这可现代科学了。也来了兴趣:“此人是徐老的孙子?能的徐老几分本事?”
“徐艺涛乃是文定公第四孙,从小就醉心文定公一生的研究。这家业也轮不到他来主持,一门心思在学问上的他,最少也有文定公七分本事吧。”
如此人才,能为我所用吗?这一点上朱慈煃确实没有太多的把握。毕竟他只是一个藩王,人家能不能看得上还两说呢。似乎看出朱慈煃担心的萧无也爆出了粗口:“殿下放心,徐艺涛那鸟蛋和我是一号人,若是别人,断然是不会用他的,现在他依然在家做学问,没什么出仕的机会。”
和萧无一样,是个没有规矩,无所顾忌的人?倒也是,此人自己有才华,又有徐光启的名声,想做官还不简单?听起来似乎是个科学狂人,其他的一概不在乎。在大明官场上,这样的人确实是混不开。问了起来:“你能说服他?”
“只要殿下将火器局以及整个福州的水利全部交给他,我便有八分把握让他给殿下效力。”
水利,这可是关系着百姓生活的,一个不好,是要出大事的。听萧无的意思,这家伙没有负责过什么具体的事情,能否放心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呢?马上就有数万长沙移民到来,福州之外有的是地方,丈量土地,兴修水利这对于移民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第一匹移民出了问题,以后谁会来投靠自己?
不过既然能得萧无推荐,这家伙必然有几分材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谁叫自己缺乏人才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好,你去请他。真能成,以后他负责的绝对不是这么一点点事情。”
既然是科学狂人,也好,自己手上还有一大利器,就是先进的火器知识。可以说这个时代,说起火药枪支,自己说第二,那就没有人是第一了。这个诱饵下下去,有这个科学狂人研究的事情,嘿嘿。
朱慈煃来到船厂,秦俊他们已经回来了,船只也开始改造修理了。对于这个事情,朱慈煃是很上心的,他没有让秦俊回去王府,而是他直接过来了。这次打劫完了,所有的战利品都拉回来了,该是分赃的时候了,既然让人干活,又怎么能不发钱呢?只是这些银子朱慈煃却不打算动,他另有打算。
见过礼之后,朱慈煃没有多说,直接对梅雪容说了起来:“我们所有的船只全部刷上白漆,可有问题?”
梅雪容一愣,眨着大眼睛好奇到:“刷漆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王爷,何必多这么一层费用?现在的桐漆足以使用啊?”
“多多少钱?”
“倒是也多不了几个钱,调制成白漆只是动手的事情而已,船厂的作坊完全有这个能力。只是有必要吗?”
必要?当然有,白色是海军的颜色。而全部成为白色,也是向所有宣布,这是大明的海军,这是大明吉王的海军…………朱慈煃挥手让她退下,作为属下,不应该问那么多为什么,得到命令执行就是了。
没有旁人,只剩下秦俊与代表顾三的孙含了,朱慈煃才问到:“现在那些物资如何处理了?”
“启禀殿下,全部放在船厂仓库之中,标下派专人守护,殿下可以放心。”
沉吟了一下,朱慈煃作出决断:“此次出征之人,皆有重赏,秦俊,你提两万银子去分配吧。孙含,你带了多少人来?”
“当家的带大家已经离开了,现在留下来的只有一百多人。”
“可靠吗?”
“王爷放心,都是当家的心腹,断不会有人露了口风的。若有人不轨,我让他受三刀六洞…………”
朱慈煃打断了他的话:“可靠就行了,你去提三万两银子给你们当家的送去。”
孙含也乐了,马上磕头拜谢:“谢王爷赏。”
这次也算是丰收,十万白银,数千两黄金。当然这些只是小头,那一万匹丝绸与十万石粮食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正是因为有这十万石粮食,自己才敢一口气将数万人移民来福州。那有把人拉来不给饭吃的道理?那不是等着让人造反吗?而这一万匹丝绸,即便在盛产丝绸的江南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更何况自己马上要开战海贸了,在东西方贸易中,丝绸绝对是最受欢迎的东西,也是最值钱的东西。将这些丝绸拉到南洋,其价值至少会翻上十倍,何况自己的这些丝绸可是无本买卖来的。
对于这个事情,朝廷方面迟早会知道是自己干的,毕竟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不过只要自己一推二五六,不承认,谁也拿自己没有办法。再说,就算你们知道了,谁有胆子对自己发难?朝廷之上,倾轧正是一个厉害的时候,谁不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拿住了把柄,谁没事了现在找自己的麻烦?
只要做好尾巴工作,以后又有谁来找麻烦?虽然不太清楚历史,他也知道,这弘光朝廷是兔子尾巴长不了。自己的实力才是现在最重要的,没有足够的武力,说话就是放屁。
现在的吉王可不是在长沙的那个软柿子,谁想捏就捏的。自己现在招募的侍卫近万人,早已经超过了藩王的标准,谁又敢说什么?只是事情上千头万绪啊,将事情分派下去后,朱慈煃看着大海,心中不由呐喊。在不用多久,这大海将是属于自己的后花园。有这上百条船做基础,海军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