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新怒气冲冲的拿起电话,蓝羽瑞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看到他进来,蓝羽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的麻烦都是因为他的妇人之仁惹出来的,如果这次再失手,别说是他们两个,还有很多人要受到牵连,连命也没有了。
“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那个老太太要醒了!”蓝羽新压低声音,恨恨的说,“我就说他们几个人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聂音音和涂米,他们两个简直就是咱们的克星,处处和咱们做对。涂米昨天帮老太太转了院,今天医生就说她快醒过来了,你想想,她要是真的醒过来还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吗?”
方院长转院的事情蓝羽瑞早就知道了,依他的意思,就这么算了。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想达到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不如就此放手,大家相安无事。就算是方院长醒来了能怎么样,凭她的一己之言也不能改变些什么。毕竟人证物证俱在,想替聂音音翻案是不可能的了。
“她醒就醒,公安局已经定案了,还能改了不成?再说,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咱们干的,不如就放她一马,别再这事儿上费心思了。咱们也少惹点儿麻烦,别越陷越深了。”
蓝羽瑞一番好心,可是蓝羽新却听着刺耳,“哼,就你这个窝囊样子能做什么大事?你也是个男人!这事你别管,交给我就行了。还有事儿吗?没事就出去!”
蓝羽新越看蓝羽瑞就越别扭,他不耐烦的把让他出去,自己拿起电话,继续拨号。
蓝羽瑞无奈的退了出来,他知道这次真的劝不了哥哥了。可是他却还是不想让他去这么做。人命关天不能儿戏,况且在他的心里,方院长是一个慈祥地长辈,他真心的把她当成亲人,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他无奈的掏出烟来,旁边有人把打火机打着递了过来。
“谁?”蓝羽瑞一惊,旁边地竟然是涂米,“是你啊,有事吗?“
涂米笑笑,“没事儿就不能和你聊聊了吗?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和你哥哥吵架了。我觉得你们之间的诧异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是亲兄弟,可性格上却有天地之别。他是个处处要强不择手段地人,而你却是很会为别人着想心地善良的人。”
蓝羽瑞不相信地看看他。这番话从他地嘴里说出来实在有点儿震惊。他不会说好听地话来恭维人。蓝羽瑞心头一阵疼痛。勉强挤出点儿微笑。“是吗?我怎么没有现。”
涂米意味深长地冲他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乔医生所在地医院远离闹市中心。却并不偏僻。周围交通很方便。这家私人医院面向高消费人群。各方面地设施都很齐全。医务人员也都是精挑细选地。不像有些医院里有滥竽充数地迹象。方院长地病房安排在VIP~:区。每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看护。即使涂米不在。她也会得到最好地照顾。
淡蓝色地病房里有一个护士地身影晃来晃去。她正在为方院长进行每天地例行检查。今天方院长地情况比昨天更好一点儿。脸上也有了一丝地红润。呼吸和心跳也恢复了正常。早上地时候她地手指还动了动。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了。
“您真是好福气。虽然无儿无女地。还有人对您这么好。每天都来看您。我们大家伙儿看着都感动。都说要是到老了地时候能赶上您这一半儿地福气就知足了。”
小护士满脸地微笑。不停地和方院长说着话。在一定地程度上可以唤醒病人地潜意识。这也是乔医生交代地对方院长很有好处。小护士为方院长量完血压。又帮她洗了脸。盖好被子。这才悄悄地退了出来。
走廊里几听不到什么声音。医院里的病人不多,护士和医生也都习惯了小声说话,除了有急诊病人需要抢救的时候才会有凌乱的脚步声之外,这里每天都很安静。
一个化着浓妆身材高挑的女人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儿,她没有去诊室看病,也没有去药房取药,更没有去那间病房看望病人,而是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遍,悄悄的推开了病房的门,闪身走了进去。
病床上方院长依然沉睡着,她紧闭的双眼一丝不动,只有仪器上显示的杂乱无章的线条还有生命迹象的存在。那个女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从红色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盒子,里面有一只注满了液体的注射器,她的嘴角翘翘,觉得今天实在是太顺利了。
注射器里的液体叫做普鲁卡因,别名奴佛卡因,常用的麻醉药,过量会引起中枢神经系统和心血管的反映,严重的会造成死亡。这个东西平常人根本拿不到,可是蓝羽新却轻而易举的弄到了手。她正要把这些液体注射到方院长的身体里,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涂米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出声。
涂米早已经在这个病房里装了监控,他知道蓝羽新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终于有鱼上钩了。
“先生,你可以把墨镜摘下来了,穿这么高的高跟鞋挺累的吧,旁边有椅子,你可以休息一下了。呵呵,四十二号的高跟鞋,还真不好买呢。”从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涂米就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他手上的骨节彻底出卖了他。
“哼,好眼力,这样都看的出来!”那人把墨镜摘了下来,一双老鼠眼上还涂了黑色的眼影,粘上了又长又翘的睫毛,乍一看上去还真的有几分相,“可是你还是来的早了,我什么都没有干,你还抓不到我的把柄。我只不过是来看看她的,现在看完了,我可以走了。”说着,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涂米挡在了门前。
“你觉得你今天还能走出去吗?”涂
他,这张面孔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地没有一点儿的:然没有抓到实实在在的证据,可是他还没有说出是谁指使地,涂米绝对不会放他走的,“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地了吧。据我所知,在转院之前一直有人给她注射这种麻醉药,我猜那个人也是你吧。”
那人横眉怒目的看着涂米,没有说话。既然这间病房里装有监视系统,那么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会被记录下来,成为不能改变的证据,他必须小心行事,不让涂米抓到一点儿的证据。
“好,你不说话也可以,我也可以放你走。不过我想,能在医院里轻易出入,又能在病人地药里做手脚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人,应该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吧。我可以去医院反映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的人,如果把他找出来,你说医院会怎么处理他呢?”涂米微笑着,看上去十分的轻松,而那个人地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
“你想干什么?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你去找啊,你去说啊,不过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毁了我不过是毁了一颗棋子,真正想对付你的人不是我!他们就是魔鬼,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早晚要吃亏的,你和她都是要吃亏的!”那人突然激动了起来,他颤抖地手里紧紧的抓着那只注射器,满眼的绝望。
涂米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看他地样子似乎并不是自愿来做这件事情的,好像还有什么隐情。难道他也和王大爷一样是受到了蓝羽新和蓝羽瑞地逼迫,才不得不对方院长下手的。
“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地,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在不得不这么做的?你说出来这个人是谁,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如果你一直纵容他们这么做,还会有更多的人向你一样,被他们控制,被他们利用去做更多的坏事的。你告诉我,是不是蓝羽新和蓝羽瑞?”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那人的眼睛更红了,他了疯的往前冲了两步,几乎把注射器的针头扎在涂米的脸上了,“你别问了!别问了!你还没结婚吧,你还没有孩子吧?你知道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心情吗?你知道一个父亲听到自己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的心情吗?自从她,自从这个死老太婆进了医院,我的甜甜就被带走了!就被他们带走了!每天我按照他们的指示做玩了事情,才能听到我女儿的声音。我的良心无时不刻的在受着煎熬。我在害人,我在杀人!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得保护我的女儿,让她平平安安的回到的身边!”
涂米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又是一个受害,他为了自己的亲人不得不去伤害别人,这不是自私,这只是父爱大于天。可是他的这种做法却并不理智,这样只能纵容那些恶越来越放肆。他要劝说这为父亲,让他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女儿,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女儿叫甜甜是吗?一定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儿,我甚至都能想象出来她的样子,梳着羊角辫儿,穿着漂亮的裙子,满脸的笑容。她一定很想念你,也很想念妈妈。在她的心里,她的爸爸是个治病救人,心地善良的人,也许她的梦想就是长大了也做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可以帮助别人。”涂米努力让自己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正视着那个人的眼睛,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诚意,这个时候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很重要,只要让他过了这个坎儿,就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果然,那人的眼底湿润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想到了自己的未来,想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醒不过来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我已经不是个好爸爸了,我没有保护好甜甜,更没有做到她心目中那个样子。我是个伤害了别人的人,我是个帮坏人作恶的人。她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爸爸的。”
“不,不是,不会的。甜甜是个乖孩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爸爸为了救她而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她会更爱你的。”涂米见他似乎已经放弃了最后的努力,连忙给他打气,“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你做这件事情不是出于真心,是被人逼的。你告诉我,是谁逼你这么干的,也许我能帮你的,你告诉我,是谁?”
涂米着急了,他说话的语气急促了一点儿,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想拿到可以指证蓝家兄弟的证据,可是这个人的顾虑实在是太多了,他迟迟不说,就是怕自己的女儿遭到毒手。
“我求求你了,为了这件事情,一个昏迷一个进了监狱,你难道还想看着他们害人吗?我像你保证,如果你说出来,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一定可以让你的女儿平平安安的回来。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你别逼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铁了心的不想说,涂米觉得再问下去大概也不会问出来什么了。他猛的冲上去,想把他手里的注射器夺下来,这也是很重要的证据。
这下子那人更着急了,他慌慌张张的挣扎着,手脚并用,把压在身上的涂米一下子甩出去了老远,他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看准方院长露在外面的胳膊,一针扎了下去。
“不要!”涂米绝望的哀嚎一声,这样的剂量足够要了方院长的命,他拼命的大喊了起来,乔医生带着人闻声赶来,乱着把那个人抓了起来,把方院长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紧紧的关上了,涂米像是被抽取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倒在地上,刚才的一幕太不真实了,似乎是一幕闹剧,让人不能相信,他呆呆的揉揉眼睛,病床上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