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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七日夺魂
    竹屋的门大开着,隐约可见里面的人影,何悠紧绷的心缓了下来,一边叫“小可,小可……”一边朝屋里冲去。
    “清墨,你回来了?小可呢?小可在哪?她没事吧?”何悠抓着清墨的衣服焦急的问道。
    “小可?我没看到她人,她不是跟夫人你在一起吗?”清墨搔着头道。
    何悠失魂落魄的放开清墨,缓缓的走出去,来到自己的房间,只见独孤轩裸着上身坐在床边,他对她温柔一笑,她却冷着一张脸,气氛有些沉闷,独孤轩沉声问道:“悠儿,你怎么了?”
    “小可不见了,都是你,都是你,为什么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害我们被坏人抓去,害得小可不见了,独孤轩,我告诉你,要是小可有个三长二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何悠失声痛哭起来。
    独孤轩的神色僵了一下,慢慢回味何悠的话语,他叹了一声,缓缓走到她面前,他身上依然裹着白布条,脸上是一副柔柔的表情,手指划过她的眼角轻轻的擦拭她的泪痕,温言软语地道:“别哭了,我答应你,把她找回来。”
    “你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何悠抓着他的手臂摇晃,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他心头一痛,伸出手想要搂住她,不知为何又收回了手,何悠一头扑到他怀里,抱住他道:“你答应我,以后不准扔下我一个人走,好不好?”
    “好。”
    “去哪都要跟我说一声。”
    “唔。”
    “你是我的,不准拖着一身伤回来,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受伤了我也会难过的。”
    “呵……”
    “不准笑。等下伤口就裂开了。这次又伤到哪了?”
    独孤轩指着自己地心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这里?”何悠用手在他地胸口戳了一下。柔声问道:“严不严重。伤口深不深?”
    独孤轩笑着摇摇头。一字一顿地道:“刚才。你伤了我地心。”
    “我……哎呀,真是对不起了,独孤公子,你地心可真脆弱啊,让我看看,伤在哪了?”何悠憋着笑,一惊一乍地呼叫起来
    独孤轩白了她一眼,道:“我走的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了?”
    何悠把遇劫以及小女孩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独孤轩,独孤轩听完,眉头紧锁,她把他拉到床边,拍着他的手背道:“真的是雪色做的吗?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雪色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四弟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独孤轩转移话题道。
    “真的?在哪?我去看看。”何悠高兴的蹦跳起来,冲出门外,独孤轩看着她欢快的身影,唇角边挂着丝丝温柔的微笑,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的眉头又紧蹙起来。
    独孤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似在沉睡,似是进入了梦魇之中,一双剑眉紧锁着,鼻翼上溢着几滴汗珠,嘴唇干燥,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尘尘,尘尘,没事了,没事了……”何悠抚摸着他的额头安慰他,脸上呈现痛苦之色的独孤尘立即安静了下来,粗重的喘息着,“快点醒过来,我们都在你身边,只要有我们人,没人会欺负你,尘尘,你快好起来……”
    何悠不知道自己在独孤尘房间里呆了多久,她一直握着他的手不停的对着他说话,独孤轩站在她身后,沉默的看着他俩,脸色阴晴不定。要不是清墨领着小女孩、小男孩进来,何悠还不知道独孤轩就在自己身后。
    “把他们带在身边,可好?”何悠询问独孤轩道。
    “随你。”
    “谢谢公子。”小女孩、小男孩纷纷跪下来异口同声的道谢。
    何悠把他们扶起来,摸着他们的头发柔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花,我弟弟叫小禾。”
    “名字都是谁给你们起的?”
    “王屠夫。”
    “他是你们的爹?”
    小花摇摇头,“我爹娘早死了,他是我爹的表弟,爹临死之时把我们托付给他,可是他……”说到这,小花嘤泣起来,低沉伤心的哭声在屋内回旋
    “小花,我给你起个名字,叫花朵,”独孤轩倒吸一口气,何悠瞟了他一眼,转而对小禾道:“小禾就叫禾苗吧?”独孤轩直皱眉,同情似的看着花朵禾苗。
    “小轩子,你有什么意见?”何悠站起身挑着眉叉着腰问独孤轩
    独孤轩白了她一眼,转身出去,清墨呵呵大笑道:“夫人,你帮公子起个太监的名字公子生气了。”
    何悠撇着嘴道:“活该,谁让他一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偷听我说话。”
    “公子,你是女的?”花朵瞪大眼睛问道。
    “小姑娘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呢,她啊,是公子的娘子,以后在公子面前不准叫她公子,知道吗?”清墨捏着花朵的脸蛋道。
    “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吗?”禾苗问道。
    “可以可以,我最喜欢禾苗叫我姐姐了。”
    清墨道:“对了,夫人,你赶紧收拾东西,公子说了,天黑之后我们就要启程回将军府,四公子病了,要赶紧回去医治。”
    “姐姐,别扔下我们……”禾苗哀求道。
    “花朵、禾苗不怕的话就跟着姐姐一起回去吧?”
    “我不怕,我要跟着姐姐一起走。”
    “我也要跟着公……不,跟着夫人一起走。”
    落日悄悄来临,马车已准备好,独孤轩却不见踪影,何悠问道:“清墨,独孤轩去哪了?”
    “夫人,公子有急事已骑快马奔往京都,我们这就去与他会合。”清墨答道。
    何悠狐疑的看着他道:“骗我的吧?老实交待,他是不是去找雪色了?”
    “雪色姑娘?公子去找雪色姑娘干嘛?”清墨满脸疑惑。
    “算了,不说了,尘尘还病着,我们赶紧赶路吧。”何悠摆了摆手,放下窗幔,“驾……”马车颠来颠去的奔腾,坐在车里,何悠脸色苍白,头昏脑胀,似要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样子,花朵体贴的拍着她的后背高兴的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喜了?”
    一听这话,何悠顿时吐了出来,准备好的壶子传来一阵恶臭味,片刻之后,她停歇了下来,瞪着花朵道:“谁告诉你女人呕吐就是怀孕的?”
    花朵睁着一双无辜的双眼道:“王屠夫的老婆怀孕的时候就是像夫人你这么吐的。”
    “笨蛋,姐姐那是晕车。”蹲坐一旁眨巴着眼睛看着何悠的禾苗出声道。
    “嗯,还是禾苗最了解我,姐姐最爱你了……”何悠捏着禾苗可爱的脸蛋笑着道。
    “姐姐捏得小禾好痛,小禾不喜欢姐姐……”禾苗揉着自己发红的面颊哭诉。
    “呵呵……姐姐最喜欢禾苗了,来来来,让姐姐再捏捏……”
    笑声,哭诉声,打闹声,伴随着马车辗转的嘎嘎声一起驶向京都。
    凌晨时分,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了下来,独孤轩垂手站在门外等候,静静的一个人,孤寂的站在浓浓的晨雾中,睥睨俯瞰着天地。
    “公子……”清墨跳下马车向独孤轩走过来,他轻微点一下头,缓缓的走到马车前,窗幔掀开,独孤轩伸出一只手,何悠笑了笑,按住他的肩膀轻快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独孤轩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嘴角泛着淡淡的微笑。
    “花朵,禾苗,快点下车。”花朵在何悠的搀扶下跳了下来,禾苗被何悠抱着着了地,剩下的独孤尘何悠嘿嘿笑着看着独孤轩,“相公,麻烦你了。”他淡然一笑,跳上车,把昏迷的独孤尘抱了下来。
    “悠儿,你带着他们先回房休息。”独孤轩对着何悠道。
    “尘尘他……”她有点不放心独孤尘。
    “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他转过头对身旁的清墨道:“带夫人回房。”
    “是。”清墨点头答应。
    何悠在清墨的带领下一起走向了后院,独孤轩则抱着独孤尘朝独孤方志的书房急勿勿的行进。
    独孤方志呵欠连天的歪坐在椅子上,手捧着的兵法书怎么也看不下去,见独孤轩抱着独孤尘踢门进来,马上坐直了身子,蹙着眉看着他,不悦地道:“你又抱着这个瞎子回来做什么?”
    “他是你儿子,不是瞎子。”独孤轩冷冷的瞥着自己的父亲,“给我七日夺魂散的解药。”
    “没有。”独孤方志断然拒绝。
    “你为何要这样子对他?”独孤轩质问,怀中的独孤尘面如死灰奄奄一息,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昏迷不醒,其实一路坐车过来,他都是清醒着的,只不过气息太微弱,动弹不得,此刻听着自己的哥哥与父亲的对话,心中的悲凉更甚,假意是真的昏迷,一动不动。
    独孤轩寻找到独孤尘的时候,独孤尘正躺在紫夏逍风的船上昏迷不醒,紫夏逍风不肯放人,他与紫夏逍风对打了几十个回合总算打败了紫夏逍风,可是就在他要抱着独孤尘下船的时候,他这才发现,紫夏逍风的手下趁他们打斗的空隙喂独孤尘喝下了七日夺魂散,七日夺魂,七日内寻不到解药必夺其魂魄心脉断裂而死。
    “七日夺魂散是紫夏国的宫廷秘药,你父亲我又不是紫夏国人,我怎会有他们的解药。”独孤方志解释道,语气放软了一些。
    独孤轩轻蔑一下,缓缓的道:“紫夏国的三皇子紫夏逍风已来到京都,父亲你自然能想出法子从他手里拿到解药,四弟虽失明,但怎么说他也是父亲你的亲生儿子,父亲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死在自己面前吗?如若父亲真是这么狠心薄情之人,未免让人心寒,我这个三儿子就此离去,从此与独孤家再无瓜葛。”
    “你这是在威胁?”独孤方志愤怒的吼起来,“就为了这个瞎子,你竟然威胁你的父亲,反了反了……”
    独孤轩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随便父亲你怎么说,总之,四弟活,我依然是你的儿子,四弟死,往后也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狠毒。”
    独孤尘一阵感动中。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来在外头都干了些什么,北方最近几年新崛起的天龙帮,南方的金玉商行,桃花青渡……你暗中培养了那么多势力,招揽那么多人才,还在我军中**那么多要员,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儿子?”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平常得就像一个父亲问自己的儿子“你吃饭了没有?”那么简单平和,如海,海面平静如常,海底却波涛汹涌。
    “父亲你不断的收集美色与纯洁玉女,不断的差人潜入北方各个部落,不断的寻觅医人为你炼制丹药,那么父亲,你这又是为了什么?”独孤轩直视独孤方志的目光反问道。
    “呵呵…………”独孤方志仰头长笑,“想不到我这个平时一声不吭行事低调的儿子竟然也有称王霸世的野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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