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太阳公公整天恣意横行,地上像烤着一个大火炉,闷热难奈,令人一筹莫展。
将军府的前厅里,紫夏逍风摇晃着折扇心情沉重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左右两侧,堆着各式各样锦盒,盒子有大有小,里面装着千金难买的稀世珍宝。
独孤方志坐在正中的主位上,斜睨着紫夏逍风,紫夏逍风做了个“请”的手势,独孤方志轻笑一声,随便开了几个锦盒,顿时惊讶得目瞪口呆倒吸了好几口气,随即又恢复过来,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放下锦盒,笑着问道:“三殿下这是何意?”
紫夏逍风艰难地道:“我与小尘在郊外游玩时不幸遇上一伙强盗,小尘他……他掉入悬崖,我已经派人到处寻找了,可是……至今仍未找到他的人,这是一点薄礼,还望将军恕罪!”
“强盗?掉入悬崖?找不到人?”独孤方志狐疑地看着紫夏逍风,“三殿下是要用这些珍宝赔我四子的命了?”
“此事错在逍风,将军有何要求尽管提。”紫夏逍风诚恳地道。
独孤方志思忖了下,犹犹豫豫地道:“九九归一炼丹术。”
紫夏逍风连忙道:“将军,逍风爱莫能助,实话告诉将军,此炼丹术在我紫夏国已失传甚久,逍风恐怕无法找到它来献给将军你。”
就是有,他也不会给,九九归一炼丹术据说炼成之后可长生不老,就连他的父皇也命人秘密的日日夜夜炼此药丹。炼药那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怕每个人都像他父皇那样,找人试药,到时不知生灵涂炭多少人!中了长生不老之毒,世上可是没有解药可解的!
“竟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三殿下请回吧。对了,跟三殿下说一声,初秋本将军将率领数十万大军攻打匈奴,到时要途经你紫夏的紫洲,江洲二地,我南望对你们紫夏的这二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甚感兴趣,三殿下还是早日回国做好防范的准备吧。”
紫洲和江洲二地贸易畅通,人口密集,属平原地带,在此出产的手工艺品闻名天下,且这里的私塾教育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好,紫夏的朝中大臣均出自紫洲、江洲二地,这二地还是紫夏的主要税收来源。
南望到匈奴如果从紫夏地紫洲、江洲二地经过。等于绕了一个大圈子。那是最远最不划算地路程。独孤方志摆明了就是趁着率领数十万大军攻打匈奴地时机趁势攻打紫夏。如果真地打起来。紫夏未必会输。可是战争一结束。紫夏至少要花费十年地功夫以及大量地钱财方可把这二地地经济恢复过来。
“将军。有事好商量。”紫夏逍风恨独孤方志恨得咬牙切齿地。可他地面上依旧堆着满脸地笑容。“炼丹术之事逍风自当尽力而为。将军放心。不出几月定能找到。”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三殿下了。”独孤方志客气地道。
“将军客气了!”
摇晃着蒲扇。后头跟着花朵。顶着烈日地骄阳。何悠慢悠悠地向前厅款款而行来。刚才到独孤方志地书房找他。人不在。守门地侍卫说他在前厅会客。何悠这就马上过来找了。
侧头。看到一个勿勿地紫衣身影迈出大门。何悠心头涌出一股不详地预感。前厅里摆放着地大堆锦盒更让她疑心重重。于是。她漫不经心地问独孤方志道:“老爷。刚才可是紫夏逍风来过?四弟怎样了。昨日我相公还说起四弟呢。几日都没见到他。相公心里很挂念他这个弟弟呢。”
“你来干什么?”独孤方志没好气的问道。
见独孤方志无意说有关独孤尘的消息,她也不敢再多问,道明了来意,“我爹昏迷了几日都未醒,我这个当女儿的好生担心,所以过来问问将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爹早日醒过来?”
“你爹无碍,大夫说明日他便会醒过来。”独孤方志抚摸着锦盒里的夜明珠,看也不看何悠一眼,视线一直放在夜明珠上。
“明日就会醒过来?”何悠质疑独孤方志的承诺。
独孤方志抬起头来不悦地道:“我说他明日会醒过来明日就会醒过来,你还有什么疑问的?”
“竟如此,那就好,打扰老爷了,那我就先告退了。”与独孤方志对话,何悠的后背一直冒着冷汗,看来还是早点逃脱为好。
“轩儿,他最近在忙些什么?”独孤方志突然问道。
刚要转身离去的何悠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委屈哽咽地道:“他啊,忙着纳妾呢。”
独孤方志一愣,不解的看着她,“三娘有意要将落云嫁予相公,如果一切顺利,不是相公休了我就是相公把落云纳为妾。”何悠一边说一边观察独孤方志的表情,可惜这个老狐狸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对此事的态度。
沉默片刻之后,何悠告辞离去!独孤方志眉头紧皱,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一连数日,紫夏逍风醉生梦死消沉的在酒馆里渡过,前几日命人从紫夏送来一大堆礼品,这几日又命人回去偷拿一本叫做“九九归一炼丹术”的书,众仆人对他怨声连连,大家都觉得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男宠赔上紫夏的那么多珍宝还把紫夏最引以为傲最秘密的炼丹术也送出去!
换了男装的何悠与李冲两人直朝紫夏逍风所在的酒馆走去,“啪”一绽金子扔到柜台前,李冲凶神恶煞的说道:“此酒馆我们包了,叫里面的人统统滚出去,不然……”说着,李冲把一个茶杯握在手里,“嘭”一声,好好的一个小茶杯顿时变成了粉末。
“李大哥,干得好。”何悠对李冲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用掌柜的赶,酒馆里寥寥几桌的人马上灰溜溜的跑了出去。何悠使了个脸色,李冲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紫夏逍风身旁的侍卫放倒,然后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到紫夏逍风的身边去。
“紫夏逍风,我问你,独孤尘呢,你把独孤尘弄到哪去了?他人在哪?人在哪?”何悠生气的抓着紫夏逍风的衣衫质问道。
“独孤尘?”紫夏逍风涣散的眼眸聚积成一个点,看向何悠,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突而轻蔑的笑着道:“是你啊……呵呵……你想知道他在哪是吗?我也想知道他在哪,他去哪了?他去哪了?对了,他……他跳进悬崖下了……呵呵……他宁肯跳进悬崖也不肯跟我走……那个混蛋……我待他这般好,都没人理他关心他要他,只有我……只有我要他……他竟然反抗,他不要我……他哭着对我说……你别碰我,你别碰我……他死了活该,活该……”
李冲突然出手一袭,把紫夏逍风打晕了过去。
“李大哥,你……”
“这种孽障,老子把他剁成肉块喂狗去。”话落,李冲已杠起紫夏逍风往门外走去,“李大哥,李大哥……”何悠在身后一边追赶一边喊,路上的行人纷纷对他们侧目,指指点点。
“公子!”清墨停下脚步对着前头行走着的独孤轩叫道。
独孤轩回过头来,不解的问道:“何事?”
“那个,那个,好象是夫人……”
顺着清墨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独孤轩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大跨步的直冲上去……
行至一片偏僻的胡同,李冲气喘吁吁的放下紫夏逍风,转过头对身后的何悠道:“何小弟,此人你看如何处置?要不把他生埋了?或是把他杠到山头然后推他下去?抑或者把他剁成肉块喂狗?……”
李冲越说越离谱,何悠也犯难了,老大,你把人打晕带到这来,我以为你有办法处置他了,没想过你也是个头昏脑热冲动一时的家伙,哎,交友不甚啊,交友不甚!
沉思了片刻之后,她突然惊叫道:“李大哥,杠上他跟我来,我知道怎么处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