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不必担心,令四弟只是昏迷了过去,不久就会醒过来。”南望子俊把独孤尘交到独孤轩手中,独孤轩蹙着眉似是不满的看着他,南望子俊接着解释道:“我从紫夏逍风那里把令四弟救出来的时候他就昏迷了。”
听到此,独孤轩丝毫没有露出感激之情,他用淡淡的带着仇怨的眼神扫了一眼独孤尘,那模样,似是对他的这个弟弟非常的不满!
南望子俊继续道:“我去救令四弟只是受人所托,三公子不必心生疑惑。”
“谁?”独孤轩问。
南望子俊凛冽的看着独孤轩的眼睛:“三公子的弃妻,何小姐。”
独孤轩的脸色沉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她在哪?”
南望子俊哼道:“她既已被三公子所休,三公子又何必追问那么多呢?”
独孤轩讪讪的闭上了嘴巴,抱起昏迷的独孤尘,愤然的踏出了朝阳王府大门。
“不好,是独孤轩,他把他抱走了。”何悠和紫夏逍风一直躲在离王府门前最近的一处角落里,突看到独孤轩抱着一个人从王府里走出来,紫夏逍风惊叫起来。
远远的看着那个人,何悠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境,爱恨交织盘旋在心中,爱觉得多余,恨又恨不起来,她沉默的看着那个清秀俊雅的身影,感觉自己竟是那么多的无能为力!
“发什么呆,快跟上。”紫夏逍风碰了一下何悠,语带恼火。
一路上。何悠一句话也没有说。跟在紫夏逍风后面。紫夏逍风回头看了一眼她。明了她此刻地心情。只叹了一声。也不再催促。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在大街上行走。
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将军府。紫夏逍风死拉着何悠要她陪着他进去。在府外两人拉拉扯扯了一番。何悠终敌不过紫夏逍风地霸道。低着头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一起进去。
王府里未撕掉地大红喜字分外地刺眼。坐在前院地会客厅里。何悠如坐锋芒。她感觉四周有无数双轻蔑地目光正在看着她。好似在嘲笑她这个被扫地出门地旧夫人脸皮怎么这么厚竟还敢回来?当然。这种想法只是她个人地猜测。府里谁会知道此刻这个长相丑陋地中年女人就是他们以前地那个三少奶奶呢?即使没有化装。以她本来地面目前来。府里地人也不一定全部认识她。谁叫她那么自傲。不肯与府里地仆人多接触。也从没给过他们好处。更没在府里干过什么大事让人家对她印象深刻。哎。失败啊真失败!
“三殿下来访。老夫深感荣幸啊。”独孤方志从门外迈进来直接坐在最上面地位置上。一双精明地目光在紫夏逍风和何悠两个人身上游走。最后落到何悠身上。喃喃问道:“这位是……”
“将军好。老身乃三殿下地奶妈。冒昧来访希望将军不要见怪。”何悠站起身压低声音介绍自己。
听到何悠这么介绍。紫夏逍风喝着地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斜睨着何悠。一副哭笑不得地表情!
独孤方志疑惑的问道:“不知殿下和乳娘来此有何贵干?”
何悠回答:“老身略懂些医术,尤其深通眼疾,殿下特命老身前来替将军的四公子看病,不知四公子现在有没有在府上?”
独孤方志蹙起了眉,不悦的对紫夏逍风说:“殿下这是何意?老夫记得殿下曾对老夫说老夫的四儿子与殿下一同游玩时遇上山贼跌下了悬崖,这人都丢了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回来过,这会儿殿下却来问老夫的四儿子的下落,老夫搞不懂殿下的意思?”
紫夏逍风和何悠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独孤轩没有把独孤尘带回将军府?
紫夏逍风尴尬的对独孤方志说:“将军息怒,在下也只是听说令四子未死,心想他未死的话应该就会回府吧,所以就冒昧前来了,不好意思,打扰将军了。”
独孤方志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的说:“殿下有心了,老夫的儿子老夫自会照料,不劳殿下操心。”
“将军说的是,那逍风就先行告辞。”在这件事上,紫夏逍风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对,所以姿态放低了下来。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的低姿态日后他定会以十倍百倍的高傲要回来。
两个人讪讪的离开将军府,独孤方志招手唤了晋伯过来,沉声对他说:“找个人盯着他们,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有何举动立即向我汇报。”
“是。”
夕阳把大地笼上一层红色的光辉,娇艳的天空夺目逼人,大街上的人们依旧重复着他们日复一日的劳作,何悠和紫夏逍风垂头丧气的穿梭在人群中。
“不在将军府,会上哪去呢?”紫夏逍风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我知道他们在哪了?”何悠突然惊叫起来,把耷拉着脑袋的紫夏逍风吓了一大跳。
何悠没有多想,拉起紫夏逍风的手就跑。
手心相握,两只同样冰凉的手并没有产生排斥感,他感觉她握着自己的手时自己的身体里竟会传来一种异常的情绪,这种怪怪的情绪一直缭绕着他,直到她拉着他跑到一幢老宅前放下了手,那种怪怪的感觉才渐渐的消褪。
何悠指着眼前的那幢绿油油的老宅说:“这里,独孤轩一定是把独孤尘带到这里来了。”
紫夏逍风瞟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说:“你怎么知道?”
何悠兴奋的说:“尘尘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在我们没来京都之前,他一直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地方,他住的小院落里种满了青青翠翠的竹子,特别的有生命力,他最喜欢在清晨的时候站在竹林底下吹箫了。”
“一个人住在这里?”紫夏逍风狐疑的问道,他不敢相信一个失明的人会独自生活在这个安静的地方这么多年,难道他不会觉得寂寞吗?
何悠苦笑着说:“独孤方志不喜欢他,他母亲又出身低微,母子两人呆在将军府总是被欺负,自他眼睛失明而母亲又死后,他更是无人照料,好象在他七八岁的时候独孤轩就把他从将军府**来安排他住在这里了吧?其实他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只想简简单单安安静静的生活,他怕自己是别人的累赘,所以他很懂事很乖巧,从来不会主动提什么要求,宁可委屈着自己也不肯轻易开口。他每天每天不是站在竹林底下吹箫就是枯坐着发呆,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天一天熬下来的?”
紫夏逍风静静的听着,脸上阴晴不定,沉默了片刻,他轻轻的问道:“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