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也收了手,看看袁野:“一样的武功路数,你说我是谁?浑小子,老头子传你功夫的时候没告诉你,他有个师妹么?我就是方梅。”
袁野先前已经怀疑自己和这老妇人的武功分明就是同一个路数,只是老妇人使的形随意转更精纯,而袁野的更刚猛有力罢了。
在与长孙玲珑比武的擂台上,袁野只看不动手,就是因为他就觉的长孙玲珑的功夫有些眼熟,故意要看她和自己是不是同个门派。
现在方梅点破了大家是同门的这层关系,袁野仔细想想师傅当年好像的确提过自己有那么一个小师妹,但也只是无意间偶尔提过那么一次,也是袁野记性比较好才记的住。
看到袁野还略带审视的神情,方梅冷冷道:“老头子就调教出你这么个不懂礼貌的徒弟来了吗?还亏的他挑挑拣拣大半辈子,丢人!”
别看袁野做山大王时嚣张跋扈是山野粗人一个,但是他对师傅可是恭敬有加,正如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说那样,别人说他没礼貌可以,但是绝不能说他师父的不是。
再看方梅的年龄和武功,应该是师父的师妹假不了,因此,虽然有些勉强,袁野还是上前叫了声:“袁野见过师叔。”
方梅听了这声叫,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恩,虽然你和老头子一样不懂什么规矩,但你的功夫底子还算不错,也勉强走的出去。”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呀?”长孙玲珑被方梅和袁野的举动弄的有点晕。
不过别说她了,大家都有些糊涂了。
“玲珑。为师正有事情要问你。”方梅叫过长孙玲珑教训说:“你不好好在京城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搞出个抛绣球比武招亲地花样来,就你那丢人现眼的功夫,不吃亏才怪,不过幸亏袁野也不算外人,不然为师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长孙玲珑自幼就跟着方梅习武。家中爹和哥哥们都是大男人。方梅膝下无子。所以师徒两关系十分亲密。方梅教训长孙玲珑说她地功夫“丢人现眼”当然也是有些夸张。虽然比不上袁野。但是在女子中也算佼佼者了。
方梅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长孙府中指点长孙玲珑功夫。去地时间都很固定。这次长孙玲珑见师父久未露面。心里担心牵挂。又向往江湖地神秘。就一个人偷溜了出来。打听了师父大致所在地地方就一路做女侠“行侠仗义”地来到了小城。
实在找不到师父。长孙玲珑没辙了。想起师父近年来最关心地就是自己地婚嫁。于是破釜沉舟。来了个招亲。逼方梅出来。
夏飞胭听了长孙玲珑对方梅地解释这才明白为什么长孙玲珑在这里兜兜转转不走地原因。
长孙玲珑说完一路地遭遇。对方梅撒娇说:“师父。你都看见啦。袁野他欺负我啦。开始就是抢亲。今天又来捣乱。还打了我一耳光。现在脸还疼着呢。以后我怎么出去见人啊。你要帮我讨个公道。”
“不用多说了。今天地事情我都看见了。袁野。你怎么说?”方梅瞥了袁野一眼。
长孙玲珑也过了二八年华,算是个老姑娘了。这两年长孙无忌为了这个宝贝女儿的婚事也是头疼不已,长孙玲珑一心想到江湖上闯荡一番。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上门提亲,都被长孙玲珑故意找理由拒绝了。
长孙无忌虽然儿子成群,可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小女儿,从小就娇生惯养宠坏了,家里连个敢大声对长孙玲珑说话的都没有,嫁了出去还真怕这个女儿会受委屈,所以他是有意要招婿入赘,这一条可就把绝大多数的门户相当的人家给难倒了,且不说让儿子上门做女婿多丢人,那长孙小姐的刁蛮脾气儿子上了门还能落了好吗?
父女两这么一来,就把长孙玲珑地婚事给耽搁了下来。
方梅虽然对徒弟的婚事说的少,但也在暗中留意合适的人选,长孙无忌见女儿一天天大了,再嫁不出去就要城了人家地笑柄,也稍微松了点口,若有江湖上出色的青年才俊愿意入赘也可以考虑,女儿不是喜欢舞刀弄枪吗?找个志趣相投的夫君也不错。
长孙玲珑与袁野在台上那一番打斗,方梅在台下看的清楚,不知道武林里何时出了这么个后生,功夫远在长孙玲珑之上不说,路数还有些眼熟,这份功力在江湖后辈中也十分少见,模样跟徒弟也般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最后闹僵了,本来方梅认为时机未到,现在还不想与长孙玲珑见面,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不得不尾随长孙玲珑来到了青园……
袁野见方梅发问,袁野头一扭:“我没什么好说的,抢亲不是我要去抢的,打她只是因为她先开口骂我。”
“师父,你看他还有理了,现在挨打吃亏的人是我啊。”长孙玲珑现在也没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指望方梅为自己出头了。
自己徒弟地德兴方梅最清楚不过,她想了想说:“袁野,不管怎么说,玲珑是小姑娘,就是有时候口无遮拦说错了话那也是免不了地,你口头教训一下也就算了,动手打人总是有点说不过去吧,何况还是比武招亲的擂台,你打赢了就跑掉,让玲珑以后怎么做人?大家听了前半句,都暗想这老太婆是明显包庇自己地徒弟,但听到后面这话有点费思量了。
袁野也听出点不对劲的苗头,只当自己听不明白地说:“师叔是什么意思?”
方梅也不知道袁野是真傻还是假傻,转头对长孙玲珑说:“你说呢?”
长孙玲珑见师父果然护着自己心里得意,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只要他给我赔礼道歉。让把我脸上这一下还回去,我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众人一听这话,都一楞,心想这小姐脾气可真不是好惹地,看她话说的那么轻松。倒好像是一副很宽宏大量的样子,看样子这样的事情她做的不少。
夏飞胭赶忙上前:“玲珑,让他道个歉疚好了嘛,你们现在都是师兄师妹的,他一个大男人又是镖头。怎么能在这里给你打。”
“你站一边去。”袁野将夏飞胭拦在身后,看着长孙玲珑很清楚地慢慢说:“我什么也没做错,想道歉,没有!如果你想打了我就可以替你自己挣回点面子,你就来,我皱一下眉头就算不得是个男人。”
“你——”长孙玲珑觉得自己已经很给袁野面子,他居然一点弯都不转,赔个礼就那么难吗?如果他赔个礼。自己就打个哈哈说耳光就不必还了,大家里子面子全有了不皆大欢喜?
长孙玲珑气坏了,一扬手,对着袁野地脸就煽了下去。
眼见长孙玲珑的手就要挨到袁野的脸。袁野本来看着别处的眼神突然一转,怒目圆瞪地狠狠盯住长孙玲珑的眼睛,就象有只无形地手抓住了长孙玲珑悬在半空的手腕,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他们俩面对面站着,如此近的距离,长孙玲珑只觉的袁野身上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在慢慢地将她包裹,密密的,紧紧地,他那大而有神的双眼直看到她的心里,让她慌乱而沉醉。她地手在发软。心跳动的厉害。
夕阳的余晖洒在青园里,映在袁野和长孙玲珑年轻的面庞上。袁野高大结实地身躯映衬着长孙玲珑曲线娇美的身姿成了黄昏里一道动人景致,虽然这两人现在的神情。尤其是袁野那凌厉的眼神和这氛围很不搭调,但远观效果还是不错的。
方梅毕竟是过来人,又是看着长孙玲珑长大的,已经看出点端倪,只是现在看来好像是长孙玲珑一人在动心。
方梅转念一想,一般的夫妻都是进了洞房揭了盖头才知道对方长的什么模样,还不是一做几十年夫妻,世上的事情哪能事事遂愿,就比如自己,不想也罢。
只要玲珑有心,作为男人的袁野感觉虽然迟钝些,两人相处地久了,感情自然是会慢慢有地。
“玲珑,你作为师妹教训师兄不太妥当,还是为师帮你来讨这个公道吧。”方梅说着,上前轻推长孙玲珑,自己站在了袁野面前。
“师父,你要怎么教训他?”长孙玲珑有点不安的问,她知道师父武功高强,性子也比较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如果方梅真动了气,下手不会留情。
“他身为师兄一个男人欺负了我地徒弟,我要将你受的气十倍还他。”方梅冷冷地说。
这个老女人也未免太偏袒自己地徒弟了吧,青园这边的人一片哗然。
袁野及时制止了大家,脖子一梗说:“师叔要这么讨公道,我也不想多说,但是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哇,你这个师父做的可真偏心,也没这么护着自己徒弟的吧?”夏飞胭鼓着眼睛不满地说。
方梅早就看见夏飞胭老在袁野和长孙玲珑之间搅合不顺眼,现在见她又跳出来帮袁野,不屑地笑了一声:“敢问姑娘是哪一位?你和我师侄又是什么关系?”
“我叫夏飞胭,和袁野是——朋友。”夏飞胭转了一下心眼,很快回答说。
“朋友?”方梅皱起眉头。
“江湖儿女,朋友遍天下。”夏飞胭大方地拍拍袁野的肩膀,笑着说。
“哎呀,男女授受不亲,这么青天白日的勾肩搭背,真是不堪入目呀。”
没等方梅开口教训,只听众人身后传来一个斯文的有些发酸的声音。
夏飞胭一翻白眼,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我说书呆子,你没事就找地方吃饭去行不行呀?你肚子不饿吗?当心又肚子痛,这里武林人士切磋,小心刀剑无情伤到你,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呀。”
夏飞胭故意吓唬杜子腾,反正这个书生说什么就信什么,还老是大惊小怪的咋唬,拿来开开心也不错。
方梅见夏飞胭和杜子腾两人一唱一合地打断了自己的话,横了他们一眼,扭脸对长孙玲珑说:“玲珑,你就好好看着为师与你出了这口恶气吧。”
说着方梅将手高高举起,迅速地向袁野脸上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