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飞感觉聂离好像是在托付后事,所以他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想了一下说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呢?我有一个想法,你可以先听一下。”
聂离似乎知道胡远飞的想法,苦笑着摇头。
胡远飞依然说道:“我本来就是想去中土灵界的,现在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中土灵界,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去中土灵界的方法,如何?”
聂离婴儿般的脸上平静如水,说道:“我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的元婴不稳,根本无法通过灵界通道,贸然进入灵界通道,只会魂飞魄散。
就算我能回到中土灵界,也无法转化为散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损耗,我的灵魂之力也已经很差了,而且我的修为太低了,只能是别人的猎物,回到中土灵界去,还不如现在轮回转生而去呢。”
“轮回转生?开始一个新的人生吗?”胡远飞喃喃的说道。
“不错,所以我想把事后的事情托付给你,希望你能替我把东西交给我女儿聂芊羽。”聂离的眼中充满着希冀之色,他早有转生的想法,但是心有牵挂,而胡远飞出现,给了他一个解脱的机会。
胡远飞并不会强行去救一个想转生的将死之人,就像白雨芬一样,今生的死去,是一段新生命的开始。
只是看着聂离死去,眼中难免有了一个怜悯。
而聂离也许是因为解脱的原因,一脸的喜色,反而安慰胡远飞道:“其实修真者转生还是与凡人有很大的不同的,修真者的灵魂强大,转生之后,带着前生的部分记忆,重新修炼的速度更快,成就也会更大。”
胡远飞点了点头,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至于你托付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但是否能找到你的女儿,我也不能肯定。”
“无妨,只要你尽力就好,其实这也算是为自己求个心安而已。”说着,聂离扭动着一寸高的身体走到了玉质蒲团的旁边,把蒲团推开,露出一个小洞,洞中安安稳稳的放着两个戒指,一红一黑,像情侣戒指一般。
“这里两个储物戒指,那个红的,请你交给我女儿,而那个黑的,是送给你的,就算是报酬吧,另外,这个玉质蒲团也是一件不错的法宝,修炼之时可以安定心神,也送给你吧。”
“我用不着。”胡远飞笑着,但并没有把自己没有元神的事情说出来。
聂离也不强求,事到如今,他倒是洒脱的很,最后把目光放到了装有量天尺的木匣上,肃然说道:“我这里最有价值的就是它了,可是我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量天尺有什么神通,而且妄图炼化的时候,反而伤到了自己,可见它的等级极高,所以你最好不要轻易碰它。”
胡远飞点了点头,但心中却突然想把量天尺与蟠龙棍比一下的念头,只是此时并不合时宜。
“也许我女儿能弄明白量天尺的神通吧。”
“你不怕我把这些东西据有己有,不给令爱吗?”
“呵……”聂离淡笑。“我倒希望你把这些东西都留在自己的手里,特别是那把量天尺,关系到一个巨大的秘密,并不是那么好拿的,就算到了我女儿的手里,也不定能保住,甚至还会给她带来灾祸,也许……算了,既然东西托付给了你,就由你作主吧,如果你能弄明白量天尺的秘密,日后遇见我女儿的时候,对她照顾一番就行了。”
胡远飞笑了笑,道:“放心吧。”
“好了,事情我交待完了,是该转生去了,但是最后还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说吧。”
“我的灵魂之力太差了,无法脱离元婴束缚,如果选择自爆,则会魂飞魄散,根本没有转生的机会,所以我想请你把元婴中的能量吸收掉,好让我的灵魂从元婴中脱离出来。”
胡远飞皱了皱眉头,吸收元婴中的能量就像在喝一个人的血一样,这让他有些不舒服,所以有些犹豫。
聂离看出了胡远飞的顾虑,开导道:“你的修为在这里可能不错,所以没有危险,但是在中土灵界危险随处可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简单,那就是实力为尊,仁慈不是什么好的优点,所以在中土灵界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做事的时候也要干脆一点,来吧!”
“多谢提醒,走好!”胡远飞是一个好人,但不是烂好人,更不是迂腐之人,话一说完,就把手伸了出去,混沌凌霄诀运转起来,从聂离的元婴中吸收起能量来。
元婴是修真者的精华,由修炼了成千上百年的灵气凝结而来,其能量极为精纯,进入胡远飞的体内之后,只需要稍加炼化就转化成了混沌元气,汇入了本命葫芦之中。
“我走了……”轻松而幽远的声音传来,胡远飞还没有睁开眼睛,聂离的灵魂就飞到了空中,慢慢的隐去了。
胡远飞突然有种感觉,似乎聂离是故意把元婴送给自己的一样,而聂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心存感激,从而完成他的嘱托。
元婴的能量几乎全部进了胡远飞的体内,一下子就把本命葫芦里的混沌元气蓄满了五成!
轻叹了一口气,把聂离留下的东西,包括那些硕大的珍珠帘,都收进了桃核空间之后,他可不想因为手上突然多出的储物戒指引起外边那些人的注意,惹来麻烦。
随后,胡远飞一招手,把鹰形妖魂装进了桃核空间,他已经想到了这只妖魂的用途。
做完这些,胡远飞信步向外走去,接下来,他的目标就是传说中的中土灵界了,不只是因为受人之托,更多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法前进一步了。
就在胡远飞与聂离交谈之际,外边的修真者们已经突破了白色寒流的阻挡,在海藻幻阵中铲出了一条路,走进了珊瑚中来。
胡远飞走在珊瑚洞中,不一会儿就碰见了一个人,正是昆仑掌门姜焕文。
姜焕文正在奋力的从珊瑚的洞壁上往下抠那银光闪闪的鳞片,而且在姜焕文身后的通道却变得斑驳不堪,显然他已经抠下了不少鳞片。
看到胡远飞从珊瑚的内部走出来,姜焕文微微有尴尬,但他心思一转,马上想到另一桩事情,不由的面色一变,沉声叫道:“胡道友,你是什么时候进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