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翦就这样出发了,没有带一把兵器,只带了大包的干粮,是百花怕我们路上挨饿,连夜给我们做的,我们沿着秦国与赵国的边境北上,一路上不断有难民流离失所,甚至看到不少的村庄被烧毁,找了几个人一打听,果然是胡人常来抢掠的结果,胡人不仅在赵国打了胜仗,还接二连三的在秦国的边境上滋扰生事,虽然暂时还不敢来大秦野蛮的烧杀,但狼子野心已经暴露,早晚有天会对大秦下手。
这个时代是群雄并立的时候,中国是战国七雄,战乱不断,秦国,赵国,燕国以北也是无处硝烟不在,此刻最北边的匈奴人,牢牢的占据了那里,临近秦赵燕的分别是林胡,楼烦和东胡等以及其他一些胡人,他们本属同宗,都是胡人,但长期以来,也是多年厮杀,大的灭掉了小的,强的打败了弱的,矛盾重重,都对中原地区垂涎多年,恨不能瓜分掉一图而后快。这次鬼戎,楼烦打败赵军用的就是火攻,一举使赵军败退二十里,退回长城内线,依靠赵国长城的强大攻势,暂时抵挡了胡人的进攻,但秦赵燕三国的长城是各自修建的,没有连接起来,缺口处便很容易被胡人攻破,进而打进七国来。
我和王翦一路小心行驶,渐渐的就瞧见了秦国的长城,由于大秦一直忙于和六国战争,暂时无暇北顾长城,城墙上只有几个士兵把守,况且胡人也晓得秦国的厉害,暂时还不敢惹秦国,一直袭击燕国和赵国。我不是第一次见过长城,早在北京那时就不止一次的上过八达岭长城,那时对着古老的长城止不住称赞,今天是第一次目睹两千多年前的东西,自然是兴奋的不得了。
王翦一路上给我讲了关于胡人的故事,我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据说胡人也是夏朝后代,传说夏朝时的犬戎与夏人同祖,皆出于黄帝,夏的后裔淳维,在商朝时逃到北边,子孙繁衍成了匈奴,还有夏朝暴君夏桀流放三年而死,其子獯鬻带着父亲留下的妻妾,避居北野,随畜移徙,与其他的后裔一起生活在北方,渐渐开始形成了一个新族,这就是胡人,但胡人只是汉族人对北方少数民族的一个大概称谓,其寓意是未开化的野蛮民族。
王翦已经告诉出长城就必须趁着黑夜悄悄出去,不然秦国的守城兵是不会放行的,我点头称是,暗地里高兴多亏带来了他,不然还出不了长城就被大秦的士兵以通敌叛国给处决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当夜,我和王翦在长城脚下吃了干粮,趁着月色,刚好守城的士兵也早早睡觉了,我和王翦知道机会来了,赶紧悄悄的连夜出走长城顶端的城垣,守城的士兵竟然没有发现,我们一过长城就算出关了,浩大的荒凉地带就凸现在了我们面前,不仅我,就连王翦也惊讶不已,我们顾不上欣赏这些,继续一路北上。
大约走了几十里路,东方已经开始昏明,我知道天就要亮了,我们必须找个人问问现在的位置,顺便打探一下,鬼戎和楼烦军队的去向,只要找到他们,就离石油不远了。但胡人以牧草逐居,行踪不定,实难把握。
天明以后,我和王翦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带来的一袋子水早就喝光了,此刻正是口干舌燥,难挨的时候,但茫茫的荒芜之地见不到一个人影,就是一直山鸡野兔也难见,回头望去,大秦的长城早就看不到了,到处是荒芜凄凉的惨景,早就听说了北方是严寒之地,所以我们穿了厚厚的衣服,虽然现在还不是十冬腊月,但一过长城我就感到呼呼的北风迎面像刀子一般只打脸,要不是有心里准备,此刻早就喊爹叫娘了。
王翦见我这般,关心的问,“林大哥,你怎么样,还挺的住吗?”
我就是挺不住也得说挺的住,这次北上寻找石油是我提议的,我就是死也不能说个退缩,就说,“没事,我挺的住。”
于是两个人继续漫无边际的前进,。
“林大哥,我们应该超哪个方向走才对?”
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出长城我就迷糊了,真好后悔没有带一个指南针来,辨别一下方向也好啊,我只记得小学时,自然书上第一页就是叫人怎么辨别方向,早晨面对太阳升起的地方,伸展双臂,面对的是东方,左手的地方就是北方,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一直向北走,应该不会错。”我指着北方说。
“嗯”王翦应声,和我快速前进。
又走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才不得不停下来,王翦很恼火,止不住嚷嚷,“他娘的,这一群胡人都跑哪去了,我们就是累死也找不到他们啊?”
“王翦,先不要丧气,我们这才走了多少啊,你以为找石油就那么容易啊,胡人一定就在北方,”我解释道。
“这帮胡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找他们的时候竟然没有踪影,真是奇怪了。”王翦再次叫嚷。
他的心情我还是能理解的,本以为跟我出来就是石油,就是能见到几个胡人,痛痛快快的和他们打上一架,王翦也高兴,而现在胡人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们搞来的石油在那里了,难怪王翦要嚷嚷了。
“王翦兄弟,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出来了?”我突然问他。
王翦一愣,知道说错了话,赶紧向我道歉,“林大哥,我没有,我只是气愤那些胡人,烧杀抢掠,打完了就走,根本没有人性。”
我示意道,“王翦,我没有怪你,你要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找石油,我可以抱定了九死一生的信念,你要是没有必死的把握,就还是尽快回去吧,我不怪你的。”
“林大哥,你把我王翦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吗,我既然出来了,就跟定了你,就是死我也不怕。”王翦坚定的说。
“嗯,”我点头。
说话之际,就听见一群羊叫声传来,接着就是鞭子清脆的声音。
我们看去,只见一位老人家赶着一辆小车,后面是一大群羊向我们走来,他的身着,一看就知道是胡人的打扮。
我和王翦已经一天没有见到一个人了,那种渴望劲激动的没法说,赶紧冲上去,喝住了他。
老人家看见我们就停住了羊群,愣了半天,注视了我们这两个口渴的要死的人,不禁大笑,“你们是汉人吧?”
我都怀疑了,他怎么知道我们是汉人,想想也对,我们一身汉人的打扮,现在口干舌燥,满身尘土,像是从土堆里跑出来的人,不笑才怪。
“嗯,”我点头,可令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是,老人赶的车不是牛,不是马,而是几只羊,听说过牛拉车,甚至狗拉车,羊拉车却还是第一次。
“上来吧,我带你们一程,顺便到我家吃顿饭。”老人招呼我们上车。
我们早就没有力气了,一听说让上车,还能去他家吃饭,真以为遇到了菩萨似的,连跑带爬的就上了羊车,只等老人家一声鞭子响,就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