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总有本事将他气的发狂!
二人都没个好脸色,宁夏一声冷哼,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户打开,看着窗外的雪花,不再看他一眼。
寒风吹进屋内,将桌上的宣纸吹的飞了起来,当纸吹到地上之时,同样气恼的周宇鹤低眼一看,看到上面的内容之时,眼睛一眯,弯腰将纸捡了起来。
纸上写的,是完善他与田曼云婚事的要点,还有助他回国登基的关键所在。
明明是她诚心之举,周宇鹤却因为最后那几个字,一把将手中的宣纸捏作一团。
送走瘟神!
瘟神?
她居然将他看作瘟神?
这个女人,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听得后头的声音,宁夏转眼,瞧着地上的纸团时,一撇嘴,再次看向窗外。
方才是因为墨没干,这才没收起来。
不过,看着就看着了,这些事情她本就是要布置;可是一想到他背后捅刀子, 她心里就是不痛快!
这计划是写给逸轩看了,也没想到周宇鹤今夜会来,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拉着她来了书房。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庄映寒?”
她态度不好,他也是给气的狠了,反倒平静了下来。
那人冷声发问,宁夏一脸的不耐烦,转眼看向他,“周宇鹤,我的事与你无关,麻烦你不要来问我这些私事!我是不是庄映寒,与你能不能回国没有半点关系!你若是闲的慌,麻烦你去把北宫荣轩的兵符给我弄来!麻烦你去把北宫荣轩给我杀了!”
既然你闲着没事儿,那就办些有用的事儿好了!她和逸轩都杀不得北宫荣轩,那就让身为男主的周宇鹤去杀好了!
反正有鬼医在,他也死不了!
她这话,听的周宇鹤又是一阵气恼。大步上前,一把扯着她的领子,“庄映寒,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北宫逸轩才是人?让我去杀北宫荣轩,你分明知晓后果,还让我去?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这条命?”
最后一句话问出来,她和他都是一愣。
她为什么要在乎他这条命?
“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心里头一慌,他急忙解释;宁夏却是抬手将他推开,冷冷说道:“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就算是被二十万大军轮番追杀,你换个面皮照样能活个风声水起。”
她的不在意,让他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他是疯了才会因为染九一句话而改变主意,放那人一条生路!
结果她却是半分不领情!
既然如此,他何需与她多言?
一声冷哼,周宇鹤转身便走了出去。
门口偷听的人,在周宇鹤开门之时,眯眼笑着,“丫鬟们准备了火锅,可好吃了,我知道你也饿了一天了,走,咱们去瞧瞧食材好了没有。”
“不必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师父若是想吃,留下便好。”
那人冷言一句,抬步便走;结果一抬步子飞出半人高,生生被人一巴掌给拍的掉了下来。
你个死小子,跟老子耍脾气!?
鬼医心里头骂着,面上却是带着笑意;在宁夏走到门口时,扯着周宇鹤走了过去,“小丫头,你是不知道,你师兄一早起来东西都没吃,就去安排人救逍遥小子;今儿那林子里的弓箭手可不少,若是没有他安排着,逍遥小子保不齐就玩儿完了。”
鬼医这话,半分不假;那林子里的弓箭手,确实是周宇鹤的人给拿下的。
明日东周的大使就到了,他在东周的人,三日前就到了;故此这些日子,才能安排着人手对付染九。才能诱得五毒子出手,将人一举歼灭。
听鬼医这般说,宁夏淡淡的看向黑了一脸的人。不是她不感恩,实在是这人不懂得好好说话!
重重一个吐气,放下心里头的不痛快,浅声说道:“我先去瞧瞧食材准备的怎么样了,逸轩还没回来,麻烦师父再等等。”
“逸轩!逸轩!你诚心请客,就不能先不管他?你们天天住一起,今夜他便是不来,你就吃不下了?”被鬼医拉着,周宇鹤心里很不痛快!
分明是她要请客,搞的好像是他来求着吃饭似的。
宁夏唇上了紧,贝齿狠狠的一咬唇,显然是在压着怒火,“我几时说过请客的?”
“我忙前忙后给你的逸轩解决麻烦,你难道不该请客吗?”
“我让你解决麻烦了吗?”
“我不解决麻烦,他今日必死无疑!”
“真好笑,我让你解决麻烦了吗?没发生的事儿,自然是随你怎么说都成的!”
既然不讲道理,就大家都不讲道理好了!
他跟小皇帝背地里商议的事儿,现在反倒摆出来要她还恩了?
两人这一言不合又吵上了,鬼医郁闷的抓着头发,扬天一喊 “别吵了!”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不就是等一会儿嘛,有什么不能等的?
...
☆、0426:切磋武艺(6月打赏加更1)
鬼医郁闷的坐到了台阶上,周宇鹤一甩袖就要走人。
“你给我站住!”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磨叽了?跟个大姑娘似的,爱吵吵了,还动不动就甩手走人。
“师父,别人都没心思请客,咱们还赖在这儿惹人生厌吗?”
他真是疯了!真的是疯了才会跑来让她骂!
想到染九离开前那句话,他就觉得心里头跟猫抓着似的,想抽死这个女人,又想掐死自个儿。
“周宇鹤,方才我说的,你很在意?”
染九抹着嘴角的血,那雪貂从腹部被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在染九怀中奄奄一息。
周宇鹤冷眼不回,染九却是笑的发咳,“过不了多久,庄映寒就会成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今日她有多大的成就,来日就会陷入多大的困境。”
说到这,染九撑着重伤之躯,一步步后退,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扬声大笑,“周宇鹤,别装了,你在意庄映寒!今日本为取我性命而来,我却用她的秘密换来一条生路,你在意她!你是在意她的!”
就像是发现了周宇鹤不为人知的秘密,染九表现的很是兴奋。
直到那人不见了身影,周宇鹤这才松开拳头,冷声说道,“那个女人,谁会在意?不过是利用罢了!她若死了,谁助我登基?”
是的,他如何会在意这个恩将仇报,处处算计的女人?
看看她此时的样子,横眉怒眼,没点女人的娇媚模样;明明是她欠他的,可那咬唇瞪来的神情,反倒成了他欠她的了!
他是疯了才会因为她的秘密急忙过来求证,结果话还没说到点子上,就被她给气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瞧着那二人怒目相向,鬼医抓着头发,哀嚎一声,“走什么走啊?老子饿了一天了,就等着庆功宴啊!”
“我去瞧瞧食材。”
不想再生事,宁夏沉沉一个吐气,抬步便往小厨房而去,周宇鹤似想到了什么,一步挡在她跟前,“北煜皇帝还与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烦不烦?要吃的是你,烦人的也是你,你什么问题那么多?我的事,逸轩都清楚;想知道什么,你找我男人去!”
男人的事儿不找男人,跟她一个女人瞎较什么劲儿?
没好气的将人一把推开,这又发火又推人的,周宇鹤立马就炸了。
找她男人?她男人很有本事?
问她是给她面子,这女子不知好歹!真是不知好歹!
就在他抬手要拉着她收拾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不是说吃火锅吗?”
温和的声音之中,透着一丝疑惑;那人的声音,让周宇鹤生生的收回了手,狠狠的瞪了一眼宁夏,便是不再多言。
众人转眼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北宫逸轩立于拱门之处;那人面容娇媚,红衣似火,一双桃花眼中布着疑惑。
那人步步而来时,似桃中仙灵,惹人眼目。
白瞎是个男人。
鬼医看的暗自摇头,宁夏却是大步迎了上去。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时,心里头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动作挺快的,还抽空沐浴了?”
“方童来传信时,我正准备回府。”杀了人,一身的血气,自然要回府沐浴更衣再过来的。
瞧着二人相携而来,周宇鹤冷冷的转了眼。
真不知那女人是什么眼光,那男人有什么好的?腻腻歪歪的,恶心死人!
“没吃过火锅,倒是很想吃呢。”
方才在院外就听着二人的吵闹,对于周宇鹤的话,他自然清楚;那林中的弓箭手,若无鬼医和周宇鹤安排的人解决,今日岂会那般容易得手?
只是,周宇鹤以此来对她挟恩,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如她所说,他是她的男人,有什么事,找他不是更好?这种事,本该是男人来解决,周宇鹤拿此与一个女人叫骂,岂是男人所为?
北宫逸轩转开了话题,引着几人朝厅中而去,方才还口口声声叫着要走的人,见北宫逸轩与她进了厅中之时,反倒不走了;先鬼医一步,直接进了厅去。
只见原本放着的圆桌,由下人换成了方桌,中间挖了个孔。
桌上四副碗筷已是摆上,每个位置旁摆着几碟小菜点心。
北宫逸轩一来,炸毛的猫立刻就顺了毛,笑着与他说道:“我去厨房瞧瞧底汤,你们先喝酒,吃些点心。”
待得宁夏出了厅去,北宫逸轩这才提壶倒了一杯酒,与鬼医说道:“做火锅底汤最关键,师父应当是喜欢这火锅,不如去瞧瞧蝉儿是如何做底汤的?”
这意思是,他要和周宇鹤单独说话了。
鬼医笑了两声,端起一碟花生米,提着一壶酒跟了出去。
厅中只得二人时,北宫逸轩举起酒杯,“今日有劳五殿下出手!”
周宇鹤冷着一张脸,端起酒杯与他一碰,扬头一口饮下。
“虽说许多事蝉儿都有插手,但是今日之事,她却是全然不知;五殿下与皇上合作,自然不会亏了自个儿;今日之事,五殿下出手相助,北宫逸轩万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