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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贵嫔半躺在床上，刷刷的流眼泪。褚皇后坐在她的床边，陪着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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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沉默着，同病相怜的景况，让她们情同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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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得很呢。”褚后摸了摸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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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早晚会死在至尊手上……”黄贵嫔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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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别这么说。陛下是有些古怪，但你毕竟给他生了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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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能拴住他的心么？一听说始安王家的那个什么潘姑娘死了，简直就跟摘了他的心肝一样。先帝驾崩他也没见掉一滴眼泪，那潘姑娘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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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只怕她要是不死，陛下还没这么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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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怎么就这么命苦？不喜欢我，为什么又偏偏折磨我，你看，我这肩膀……”她褪下衣服，一片紫淤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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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比起那些女子，璎珞你要庆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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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真不知刘暄大人犯了什么大罪。几个月前，他不是还告发**兄弟谋反，立了大功，被进位开府仪同三司么？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叛逆，落得诛戮满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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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恐怕就是要借杀戮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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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糟蹋那些女人也是为了立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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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后答不上来，低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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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怕他，怕他那双眼睛……”黄贵嫔想起日里所受的蹂躏，眼里依旧那么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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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让两人吓得缩紧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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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此时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新鲜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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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魔舞已经不能吸引他，现在上演的活**倒是还满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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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近他以谋反的罪名杀掉了重臣刘暄，杀光了他家的男人，把女人都掳进宫里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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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的少女被几个大汉按在桌子上，仰面朝天，身体随着猛烈的撞击而一波波颤动。无助的哭喊，在小皇帝耳朵里却像是在为这兽行的表演伴奏，他不时猛饮着烈酒，嘴里爆发着**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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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身前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她的喊叫渐渐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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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就是要天下人看到，我要是不高兴，就谁也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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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暄这小子，看他就不顺眼，谁叫他告密邀宠，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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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只有她，敢顶撞我，让我感受到我也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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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怎么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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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触动心事，心情一下子黯淡下去，“梅虫儿！”他大声叫着他的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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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虫儿正涎着口水看得起劲，听得至尊叫他名字，忙回过神来，谄媚地应声，“陛下，您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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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潘姑娘的三七之日，你去给朕准备一下，朕要亲临她的埋骨之处祭奠她的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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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一旁的茹法真突然插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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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蹊跷？”萧宝卷懵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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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想啊，您刚找到您的心上人，她就那么巧得病了那么巧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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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始安王那么隆重地举行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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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更不对劲了，对待一个姬人，何必那么张扬？不会是做给您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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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细细琢磨，越想越觉得他的话有道理，“那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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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你就叫上始安王，就说要给潘姑娘迁到更好的风水宝地，咱们当他的面来个开棺验尸，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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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萧宝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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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要是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的真是她呢？那不是亵渎了她打扰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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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那里面真是她，哼！”他瞪着茹法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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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法真被小皇帝凶狠的目光吓得心里一阵发颤，有点后悔自己自作聪明出这主意，但话已出口再难收回，他偷偷地一个劲祷告，老天保佑，那个神仙潘姑娘千万不要真的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