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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三板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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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说到这里,李知廉心中已经相信了几分,徐逍遥的说法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仅解开了密室之谜,而且解释了蔡大路借据失踪之谜,比起吕木杀人一说,徐逍遥的说法更是能够解释所有的疑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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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廉还在心中思量此事的对策,堂外早就已经吵成一团,有的人是在追问为什么两人的名字相近,有些像萧大叔一般的识字人则是在耐心回答他们的问题,还有些则是嘴巴里发出些没有意义的音符,纯粹起些烘托气氛的作用(有这样的人吗?木头自己就常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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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廉面对这样的惊天转折,也是莫衷一是,用眼睛偷偷瞟了一言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说话的蔡师爷。蔡师爷察觉到李知廉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对着堂下道:“徐逍遥,本师爷和你无怨无仇,为何你就要咄咄逼人呢?你刚才的那些推理似是而非,本师爷不想多做评说,本师爷只问你一句,除了那些捕风捉影、不着边际的旁证,你到底有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就是本案的凶手呢?如果没有,你可以说本师爷可能有犯案的嫌疑,但是却不能将我就指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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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可未必。”徐逍遥闻言笑了一下,“蔡师爷也是熟读大宋刑统之人,难道忘了所谓疑罪从有一事,依照《大宋刑统》,‘诸疑罪各依所犯以赎论’,你不能证明自己无罪,就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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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蔡师爷差点气晕过去,一向被他作为杀手锏的大宋刑统,现在竟然被徐逍遥来了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一刻,徐逍遥第一天向自己报道时的话,又清晰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大宋刑统早已熟记心中,必定以此为刃,痛斩一切宵小,为我长兴百姓申冤,还请师爷放心’。那时就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别扭,想不到应到了今天之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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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师爷拼命想另自己冷静下来,好反驳徐逍遥对自己的指证,但是脑中却空白一片,只是用手指颤抖地指着徐逍遥,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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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廉听了蔡徐二人的对话,心中却是有了计较,蔡舆能虽有莫大嫌疑,但是自己和蔡舆能两人却也是关系密切,轻易绝对动他不得,除非能置他李知廉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于是拍了拍惊堂木,止住堂上闹哄哄的众人,道:“本朝自太祖以来,一直对文人仕子礼遇甚隆,正所谓‘刑不上大夫’就是最好的明证。蔡师爷虽然没品没级,却是一个地道的孔门弟子,平时就素来怀抱救世济民之心,为了长兴县的福祉,兢兢业业,不辞辛劳。本官相信蔡师爷绝对不可能会是一个心肠歹毒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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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师爷想不到,到了这种时候,李知廉还会替自己作保,心中不禁情绪复杂,难以名状,立马对着李知廉作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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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廉对着蔡师爷摆摆手,示意不用多谢,又对着徐逍遥,“当然徐捕头在王瓶儿一案上所付出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虽然还不能确定真凶是谁,但是至少洗去了吕木的冤屈。本官在此也要替吕木和长兴百姓,对徐捕头道一声谢。如若没有徐捕头,本官差点就让无辜的吕木枉送性命,含冤而死,幸好上天有眼,没有让本官铸成大错。所以本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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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听到这里,知道李知廉对着两边各给一个甜枣之后,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此案遮掩过去。连忙大声道:“大人,卑职还有状纸要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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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徐逍遥话音一落,堂上却是没有哗然,除了易仙妮用崇拜万分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英雄外。别人脸上都有些麻木,脑中不自觉地转过一个念头,听到了吗?还有状纸递上呢!这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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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还有状纸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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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众人终于明白过来这句话的含义,难道今天还有案子要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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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知廉也是愣了片刻,才消化了徐逍遥的这句话,摸了摸已经被再三的冲击冲地发酸的额头,对着徐逍遥小心翼翼地道,“徐捕头,你刚才说什么,本官没有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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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微笑着摇了摇头,“大人没有听错,卑职正是还有状纸递上。”徐逍遥说完此句,就从袖口摸出了一张状纸,心中暗道,众位就擦亮眼睛,看看本捕头的最后一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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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舆能这次没有再去接徐逍遥递过来的状纸,他的心中滑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这个徐逍遥连那个也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此事绝对没有可能让他知道,他和那个秘密没有任何交集,这几天他又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吕木和唐逸的案子上,怎么可能就会知道那个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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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蔡舆能胡思乱想之际,徐逍遥已经自己上前一步,把状纸递到了李知廉的手中。李知廉看着徐逍遥递过状纸那一刻眼中的凝重,不自觉地心脏跳了几下,当他展开徐逍遥的这第三份状纸的时候细细读完后,脸上更是变得无比阴沉,状纸上没有几个字,但是提到的东西却让李知廉本来已经松散到极点的精神,竟然一下子提聚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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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半晌,李知廉才用一种异样地声音问道:“徐捕头,你状纸上所言之事可否属实,这次本官要的是证据,明明白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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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上的众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究竟那张状纸上写了什么惊天案件,怎么李知廉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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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逸也是往唐东那边看了几眼,想要从父亲的眼神中得到几分答案,但是此刻的唐东也是莫衷一是,今天堂上连连发生意外,蔡师爷险些获罪,吕木也洗去了嫌疑,胜利的天平似乎向对手的那边倾斜了过去,那么这次这个徐逍遥拿出的又是什么东西呢?唐东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种看不透徐逍遥此人深浅的感觉,难道局势真的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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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徐逍遥忽然道:“大人,可否有请寇冲冠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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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冲冠?”李知廉自然知道这位衙门中这位来头极‘大’的人物,好像今日真的没有看到过他,李知廉点了点头,轻声道:“传寇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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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寇冲冠——”两列衙差大声地吆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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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目光也都望向了大堂之外,想看看这位‘大’人物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惊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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