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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无心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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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那徐逍遥莫非是为紫霞山之事而来?”赵汝桂借着这个机会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气之中没有半分忐忑,反而带着几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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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汝楳虽然心系失械之事,但对于徐逍遥的到来心中也是生出一丝波澜,沉吟了片刻便道:“且随我出去一看便知,对了,你可还曾记得当日为兄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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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汝桂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兄长锦囊妙计叹为观止,其智可比古之孔明,小弟这几日已然演练多次,必定出不了岔子,但请兄长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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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汝楳闻言略一颔首,当下整理了一番仪容,便同赵汝桂一起出了花厅,直往徐逍遥一行等候的外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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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兄弟这厢没有走出多久,却是望到知州沈涣也是步履轻盈地从对面而来,沈涣见到赵氏兄弟,还未曾对赵汝楳见礼,便和赵汝桂交换了一记眼色,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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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汝楳见到两人的神色,眉头一蹙道:“行百步者半九十,未到斩将夺旗之刻,切忌得意忘形。再说那徐逍遥非是随宋慈而来,反是和秦天赐搅到了一起,所以此事也未必如你我所料,等下还须见机行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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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赵两人连忙作出受教状,诺诺称是之后,沈涣不确定地道:“赵大人,秦天赐轻易不会离开王府,莫非此来是那济王出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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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汝楳知道沈涣此问不乏打探史相安插秦天赐于王府的动机,不过此等机密却还非是其能参与其间的,所以赵汝楳也是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若有所思地继续往外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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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涣倒是对赵汝楳的态度也不着恼,对着一旁的赵汝桂笑了一下,两人也是紧随这位史党谋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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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府外堂之内,秦天赐自然不晓得赵沈等人还有别样思量,只是面色焦虑地来回踱步于青石地面之上,余光瞟到稳如泰山般安坐一旁的徐逍遥等人,不禁开口道:“徐推司,你我一见如故,等下钦差大人面前,可要替秦某多说几句公道话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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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闻言轻笑道:“秦先生,从方才在州衙门口偶遇开始,这已是你第五次叮嘱徐某此事了,还望先生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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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感激地点了点头,瞟到内堂那边没有什么人影,也是凑到徐逍遥身边耳语道:“徐推司如此高义,秦某也不怕交浅言深,在下虽然不是官场食俸之人,其中的龃龉也见过不少,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即可,太过追根究底反而不美。徐推司刚过弱冠之年,就已然在刑名一路上名声雀起,前途必当无可限量,切莫为了一时之激愤而作出什么终生后悔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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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的此番话倒是让徐逍遥也愣了一下,他料不到对方竟会如此直言坦白,心下不由也是些许感激,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旋即却是闭上了嘴巴,因为一阵脚步声已然从内堂之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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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赐见过钦差大人、沈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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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秦先生,你怎么有暇来此,莫非是王府有甚变故吗?”赵汝楳一边对秦天赐说话,同时却把目光瞟到了徐逍遥身上,又是出声问道:“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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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正要上前答话,秦天赐已然抢先一步道:“这位是提刑司的徐逍遥徐推司,随秦某同来州府乃是为了一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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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知道秦天赐如此说也是想帮衬自己,但是今日之事却是不容回转,当下仍是直言道:“卑职徐逍遥见过钦差大人,秦先生所言不差,徐某此来州衙,一来是因为今日适逢其会,参与调查了王府之案,所以来为此案作个见证,二来则是另有一些事情想请教钦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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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汝楳闻言也是心尖一跳,“王府之案?你二人此言是为何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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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有些心虚地和徐逍遥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道:“回禀大人,秦某无能,济王济王大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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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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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此言一出,赵氏兄弟还有沈涣都是面露惊愕之色,赵汝楳脸上神色数变之后,第一个镇定下来,口气沉重地道:“速将此事经过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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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当下便将济王府今日发生之事原本道出,徐逍遥等推司之人也是在旁作了佐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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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几人的叙述,赵汝楳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沈涣也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开口,只有赵汝桂不禁出言提醒道:“大人,要不要卑职即刻回去点齐人马围捕此要犯,现在距离案发不过半个时辰,恐怕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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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汝楳心中暗骂一声蠢材,济王已然身死,还去寻那凶手有何意义,且不说十之七八网捕不到这条大鱼,即便此贼得以成擒,难道又能从其口中撬出什么不成吗?而且赵汝楳心中也是有些隐隐有些害怕知道此案主使的身份,现在要置济王于死地者不过那几方人马,漏网的太湖水贼算是一路,有份参与谋逆却仍未暴露身份的势力也算是一路,至于最后一路那只有存着杀一儆百、一劳永逸的那位大人物了。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又能拿他如何呢?当初那位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怎么会在几年之间蜕变成如此枭雄呢?如果史相知道此事,会不会后悔当初废立之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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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汝楳心中思虑不停,表面上却是不得不作出一些动作,当下也是召人进来颁布了几条搜捕人犯的急令,待到诸事布置妥当,这位史党谋士又是有模有样地说了一些场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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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外堂中人都算是消化了这个惊人大案,赵汝楳才对着徐逍遥道:“徐推司,今日王府之案,若是没有你的神探之能,断然没有可能如此之快找出真凶。赵某也是为刑名之中有此才俊深感欣慰,方才你似曾谈及另有事情商议,还请直言道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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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闻言上前一步道:“钦差大人雅量高致,徐某也不作拐弯抹角之举,此来面见几位大人,实在是为了紫霞山乱兵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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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话音刚落,整个外堂的气氛顿时又是凝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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