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在穿帮和临近穿帮之间的。至于到底会不会穿帮,说到底,一是要看事先的准备到底如何,是否准备万全,是非准备了应对有可能会穿帮的情况。以防止万一遇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情况,能够有个应对的办法。
二来,实际上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说到底,就是要看运气。说起来,运气这种东西,当真是虚无缥缈的。毕竟你到底会有什么运气,你是看不到也摸不着的,你无法预知你何时会来运气,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运气会离你而去。或许,当你并不需要运气的时候,它却来了,这只能说是锦上添花;而当你非常需要运气的时候,甚至于有着性命之忧的时候,你渴望幸运的降临,但是运气就不跟你同在。总之,这种东西,实在是不能完全指望它来成事。但是从古至今的人们早就明白了,运气不是能够准备的,但是绝对是不能或缺的。很多事情,你离开了运气还就是办不成。
就如同现在这样,不论张凡跟丁光友两个人在事先将事情想得多么完美,但是到了临头上,发生和改变这种事情自然是会有的。但是,如何应付这种变化,甚至于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种变化,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而现在,变化就产生了。曾省吾的确是被丁光友突然间出现所说的那番话给震惊了,毕竟,明明是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再加上曾省吾坚信自己的为人。所以当他乍一听到这么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觉得震惊了。
原本按照张凡跟丁光友所想的情况,到时候,在如此的震惊之下,曾省吾的脑子里肯定是一片空白的。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不管你多么有才华,也不论你多么聪慧过人,都不可能想得出来其中的道理的。
所以,当曾省吾用一副冷静的目光看向丁光友的时候,张凡跟丁光友两个人全都明白过来,曾省吾已经是回过神来了,而且还想到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能。这的确是让两人大为吃惊。即便是就算曾省吾想到了,也还有说与不说的两种可能,但是他能够想得到,就已经是让事情变得非常难办了。
好在,这个时候,曾省吾所注意的并不是张凡,所以张凡的面上就算是露出来什么异样的表情,曾省吾也不会察觉到。而更好在,这个时候的丁光友顶住了压力,即便是在曾省吾这么一种注视之下,他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一副愤怒的模样。
这才是让发现了什么的曾省吾没有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曾省吾一说出来,他一个人还好说,张凡甚至可以强词夺理地说他是临时起意,甚至于说他是早就已经策划好了这些台词的。但是,这里毕竟不止曾省吾一个人在,一旁还有那么多人,而且这么多人全都是站在曾省吾那边的。
所以,一旦曾省吾说出来什么反驳的话的话,一旁的人绝对会跟着一同说话。那么依赖的话,张凡这边可就麻烦起来了。他或许能够否定一个人、两个人,但是这么多人一起说话的话,即便是张凡和丁光友两个人在怎么准备,百口莫辩之下,也根本就毫无还口之力。
而现在,看着曾省吾的情形,显然他已经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张凡就能够放心下来。所以,面对这种情况的话,与其等待着奇迹的发生,或者祈祷曾省吾不会开口,还不如事先就提出来算了。先让他开口说话。
所以,张凡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曾省吾,率先问他觉得如何。
果然,面对张凡的这个问题,曾省吾也不再是纠结于之前他所想到的了,而是开始思索着张凡的话。没多久,似乎已经是想明白了,他开口对张凡说道:“张大人,丁光友他所说的,确实有道理。”
曾省吾的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众人是一片哗然,所有的人,没有任何一个想得到曾省吾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很有可能就是丁光友出来污蔑他的,但是他却没有反驳,反而还是说出来了这么一番对自己大大不利的话。
一旁的那些人会觉得惊讶,倒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都是相信着曾省吾的,而他们现在会聚集在这里,也就是为了曾省吾鸣不平的。但是,如果说就连当事人曾省吾本身都不能坚信自己是无辜的这一点的话,这些旁人无论做出多大的努力也都是没有用的。而现在曾省吾的这番话,几乎就等同于是已经放弃了一些事情一般。
而张凡跟丁光友两个人就更加不用提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番话居然会出自曾省吾的口中。若是换了个人说出这番话的话,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但是曾省吾说出来,简直就是太过违和了。感觉上而言,曾省吾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说出这么一番话才对。
“曾大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张凡有些迟疑地问道,仿佛不敢确定一般“为何曾大人会这么说?难不成曾大人已经是承认了?承认这件事情,这康二消失的事情,就是曾大人你……做的?”
原本,如果张凡说出来这番话的话,一旁的那些人是绝对不可能放着不管的,必然是会回以激烈的否定,甚至于谩骂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这简直可以说是,触怒了他们最为不愿意提及的地方。
但是,现在,或许是因为之前曾省吾居然说出来那么一番话的缘故,总之,现在即便是张凡这么说了,但是旁边的那些人却是没有一点点,要替曾省吾辩护的意思,全都是愣在了那里。显然他们还没有从曾省吾刚才说的那番话所带来的冲击当中走出来。
“不,张大人想必是误会了。”而面对眼前震惊的人,无论是张凡、丁光友,亦或是旁边的那些人,曾省吾现在都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了,甚至于之前那种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是消失不见了,完全就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他的这幅模样,让张凡跟丁光友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人如果冷静下来的话,是非常可怕的,他能够合理地分析出很多事情。而对于一个他们要对付的人来说,如果这个人冷静下来的话,那么自己这边就有可能慌乱。而这么一来的话,越是慌乱,冷静的对方就越是能够看得出来更多的东西。
现在,面对这样的曾省吾,张凡根本就干不了别的,只能多说些混淆视听的事情,期望让他慌乱起来。所以,刚才张凡才会说,他是不是已经承认了。
不过,显然现在的曾省吾,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了。即便是面对张凡这番话,原本应该混乱起来的曾省吾,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这让两人更觉棘手了。
“如此事情,且不论做是没做过,想来不论是换了谁,只要不是了无生趣之人都不会承认的吧。”而现在,曾省吾是更加地变本加厉,他不仅没有说自己没有做过之类的,这种完全否定的话,反而是变得更加理性了起来,说出这样的话语。
“也就是说,曾大人也不敢肯定地告诉我,你到底做没做过?”张凡反应的速度自然也不会差,在曾省吾的话刚刚说完,他就开口了。现在,张凡的心里面明白的很,绝对不能给曾省吾任何意思反应的时间,最好是用一连串的话,将他给弄懵了,这样才好。
不过,张凡的这个打算只能说会再一次地落空了。现在的曾省吾,或许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考虑到底应该怎么应对张凡,但是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必须要考虑的一清二楚了才能做的。很多时候,甚至于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考虑,只要你的心中坚持着那么一份道理,不论遇到任何情况,却都是能够应付自如的。
所以说,现在的曾省吾……
“果然,张大人是这么看的吗?”曾省吾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道“如今,我站在这个立场上说话,不论说什么,只要说不是我做的,那就是再为自己喊冤。张大人作为此案的主审,面对我这么一个犯人,不论我说出来什么,张大人都不应该去相信才对。更何况,就如同丁光友所说的一般,这件事情如此看起来,的确是我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干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件案子最后到底应该怎么收场,并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丁光友,而是你张大人。到时候,张大人手下的人查明了案情,到底是如何,那自然就应该如何去办。现如今,在这里如此说话,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咱们还是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之时,那是自然会有个定论。”
“曾大人说言不虚。”张凡这时候倒也是冷静下来了“不过张凡并非如同曾大人一般冷静。如今我作为主审,真相未明之时,任何人都值得怀疑。虽然丁光友这么说毫无根据,但是如今看来却是最有可能。若是我到时候查出来曾大人跟此事有什么关联的话……”
“那还请张大人随意处治。”曾省吾面带微笑地说出来这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