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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摸摸他的额头，热得烫手。刚刚喝了那么多酒，又出了这一身汗，被风一吹，看来是着凉了。可他的身子不是这样弱不禁风的，想着今天他异样的神情，今夜说的这些看似醉语的话，想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憋在心里。不过，也许这样睡一觉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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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起回来的路上小路子说过的话，“王爷今天下了朝就沉着脸，回来见到姑娘时，就好了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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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他遇到了什么难处，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到，今日的一切，或许对他都不顺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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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临风低低地唤我的名字，只觉得那一声呼唤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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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让他知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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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离开我！不要像娘一样离开我，不要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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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了口气，我又是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听他说，而他，只求我不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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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的他，仿佛孩子一般沉沉地睡着。我的心里忽地一沉，不知怎的，这会儿看着他，只是觉得心疼。摇摇头，不再深想，把满是汗水的帕子递给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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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去二哥那里，不要……”梦里的他依旧不得解脱，低声地哀求，全然不似平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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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一酸，握住他的手紧了紧，不会了，我不会再走，不会了。见他渐渐松了下来，不再呢喃。才又接过来小荷递来的新帕子，继续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看着他渐渐睡熟，轻轻地退出他抓住的手，“不要……”不知他是醒了还是迷糊着，只觉得手上的力道大了些，我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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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小荷轻轻地唤我。看他手上抓得紧，我摇摇头，示意她先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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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嘎吱”一声关住了，默默看着熟睡着的临风。一个人最放松的便是在睡梦中，可他连在梦中都不得轻松，蹙起的眉仿佛有着无限心事。伸手轻轻地舒展着他的眉头，风，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多让你不如意的事情，怎么连睡着的时候都愁眉不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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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离开我！不要像娘一样离开我，不要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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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去二哥那里，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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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颊贴上他的脸颊，心里泛起点点心疼。若不是这酒后的醉话，我又怎能知道你竟也这般脆弱，竟这般不安？临风，我答应你，不会，不会离开你。梦里的你不要我回到子轩身边，临风，我又怎能回到他身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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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我会守护你，就这样一直守护着你，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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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守护，为他，我放手；为你，我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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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守了一夜，挨着床边睡着了，却睡得不安稳，一会儿似睡着，一会儿又似醒了。天刚蒙蒙亮时，我醒转过来，摸摸他额头，已经不烫，心才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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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地想抽回他握紧的手，不想他却醒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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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满眼懵懂地看着我，我摇摇头，想来昨夜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这会儿只知道傻傻地看着我了。抽回他握住的手，揉揉手腕，嗔怪地对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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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喝酒、舞剑……”他喃喃自语地说着，“在忘忧亭，”突然间，他转过头看着我，“那都是真的？那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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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那自然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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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欣欣然看着我，突然间眼神又黯淡，猛地抓住我的手，“那你可是要跟二哥走？难道那也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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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怔了一怔，昨夜的一切，都被他混作一团。我摇摇头，那才是梦，握住他的手，轻轻走到他身边——临风，我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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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你一直在这儿？”他看着我，声音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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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笑着想，若不是你扯住我的手，我哪会在这里？这会儿他精神了，我却犯起困来，哈欠连连，眼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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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窗外，天还未大亮，指了指门外，又做了个睡觉的姿势，示意他我要回去睡了，让他也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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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身来，却被他拉住，“别走！”回头看他小心地拉住我的衣角，心头一颤。人都说生病的人像个孩子，眼前的他，仿佛孩子般拉住我的衣袖，我满心无奈，于是又回转过身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