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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模糊中,仿佛听到他的声音,沉声问道,“好好的怎么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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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下午淋了雨……”小荷窃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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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撑开眼睛,才发现我竟躺在床上。小荷正站在一旁被他训话。心里只是一沉,信里的话再次浮现眼前,临风,我该如何对你说出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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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竟然连抬头都颇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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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见我醒来,他转过身,坐在床边,满是担忧的眼神,伸手抚上我的额头,他神色焦急道,“怎么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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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他这样关切的目光,心里却是如刀割般,到底我做得对么?临风,要跟你说的一切,你又会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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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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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荷走至床边,垂手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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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照顾姑娘的?!”从未见过他这样,张口欲解释,却觉得喉咙仿佛哽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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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见姑娘的时候,姑娘只是一个人站在雨中,我使劲拉了姑娘,才……”小荷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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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他转身看着我,眼中满是焦急,明明是质问,却声声疼惜,“怎么这么不知珍惜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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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蓦然一沉,珍惜我的身子?你又可知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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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说的话有万千,但,心里没有把握劝他,努力压下想说的念头,唯有等红叶来了,把事情处理妥当,脑子清醒时再跟他说。可,我究竟要不要搅入这场纷争?是否从踏入那间密室之时,我就再不能选择地卷入了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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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继续下着,天色已暗,这会儿整个人烧起来,只觉得眼皮沉沉,浑身发烫,舔了舔嘴唇,口中焦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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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道:“是要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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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头沉沉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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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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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手碰触到他的手背,好凉,难道你的心也是这样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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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样?”他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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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疲惫地垂下眼帘,继续躺了下来,心里却是清楚,或者有一多半是病,还有一半却是心累身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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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快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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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心内一颤,我不要太医,无力地拽住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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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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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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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回转过身对小路子道,“去请红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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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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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来,“算了,我去吧。”回头柔声对我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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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转身离开,我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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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么大的雨,还是奴才去吧。”耳听得小路子在门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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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他匆匆地说道,“快去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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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声仿佛瞬间变大,雷声轰鸣,眼见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心下猛地一空,闭了眼,眼泪顺着眼角留下,临风,若你知晓这些,可否能原谅我,又是能否体会我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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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荷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问道,“可是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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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愣愣地看着小荷,未置可否,心里却有些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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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净方巾,又放在我的额前,“王爷很快就回来了。”她柔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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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只是点点头,强忍住眼泪,闭了眼,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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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荷轻声唤我,身子仿佛进了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冰冷至寒,一会儿滚烫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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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言……”努力睁开眼,心里先是是一喜,仿佛见到晨曦一般欣喜,挣扎着要起身,握住红叶的手,却听她道,“你怎么这么不知珍惜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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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她若知道我的苦心定不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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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不知道珍重就算了,南亲王这会儿怕是也要受寒了。”红叶嗔怪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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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着站在红叶身后的他,身上恐是湿了大半,小荷正给他擦干身上的水。心中又是一通,此刻他对我的每分好,却都成了心中的利刃。看着眼前的红叶,再看站在红叶身后半身湿透的他,心中再次动摇——到底,我做错了么?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是否该去参与这里的争权夺势,宫廷,本就如斯,权势本就如是,我又为何这般不公地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