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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了怔，却换作了无力的苦求，“为什么要我作出这样的选择，你为什么要救我。不如就让我死掉，你为什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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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风，我好想见他，好想他，子轩，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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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不要在这里了，临风，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在这里，我们走好么？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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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带你走。”我看着他，只想立刻便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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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的她，轻声地呼吸，长长睫毛微微颤着，轻轻地帮她拭去未干的泪痕，放她在枕上。梦中的她依旧呼唤着二哥的名字——看着她痛苦地流泪，连梦中都不得安宁，伸手让她握住我的手，她安静了下来。才知道，我真的只要看到她好。那一刻，好后悔，或者，让二哥与她出宫才是我该做的么？只是，事情早已走到这一步，我再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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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叹一口气，既然放手你，让痛楚如斯，你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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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或者，有天你发现了这一切我也只是帮凶，不知是否也会让你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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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握住你的手，多想知道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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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二年。四月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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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命运要待她如此不公，身子本就孱弱，为何又凭空夺去她说话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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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的眼神渐渐灵活起来，却又让我眼看着她的心寸寸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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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告诉我，这失语的病症来得奇怪，怕是难以治好。我怎能告诉她这些，只能强颜欢笑，我告诉她，“会好的，我找天下最好的医生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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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到这些，只是对我笑，笑得努力，笑得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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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你为何要笑。言，你可知那笑，苦得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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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二年。五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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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几日，我不敢去看她，只是因为怕见到她为我勉力地笑。我知道，她最不愿看到我为她担心，也许，对着我的时候，她总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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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回来时，小荷告诉我她的手伤了。我透过窗棂远远看着，心疼无比，叮嘱小荷细心照料。我也只能趁她睡着时再看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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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今夜，她牵住我的手。第一次，她牵住我的手。第一次，她靠在我的肩头。第一次，她把心放在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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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之后，整个小札尽数都是幸福。每一页都是美好、幸福的日子。只因为，幸福的一切，从来都是放在脑海、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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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六，她等我到夜半，第一次知道她想我念我，那一刻，仿佛伸手触到了天上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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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九，今日注定是个好日子。早上一起吃饭，晚上，她为我做饭，那一刻，心中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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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六，今日入宫，遇到二哥时，我的心仿佛一瞬间悬在半空。还记得那夜的酒、那夜的风、那夜的舞剑、那夜的古琴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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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第一次看她穿上为她定制的凤冠霞帔，第一次带她去看我们的小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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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看着接下来的小札，好像我们从来都是那样幸福：她为我做过的雪糕，她陪我对弈，她为我起舞，她为我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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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夏夜，我们听蛙声一片，我们看萤火满天，我们赏荷花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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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仇恨，没有二哥，只有我，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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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五月，每日每夜，只有幸福，只剩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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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札写到此处，就此终结，再无幸福，我知道，一切都只是我，亲手毁掉了那本就不属于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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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我总在想，遇到她，难道是命里的注定？或者因为始于一场烟花，我们的相遇只能是如烟花般，只是那瞬间的相遇。我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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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即便是短暂地交汇，即便是苦痛多过幸福，即便是永远地失去，爱过的她，值得我一生收藏。爱过的心，为她永远不怕那再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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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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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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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迷乱是苦该开始还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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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