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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旅程（一）杰罗姆还是不相信，哪有人能发出这种尖叫？“迷乱术”专门攻击心智不坚者，一般人中招的几率有一半稍多，看来一群人里总有些孬种。幸好尖叫的家伙没引起太大混乱，那人只是拉拉扯扯，倒没有暴力倾向。其他人咬牙苦忍，都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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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一会，死灵法师也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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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不至于这么没用吧？亏你还长得高大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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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听，都在琢磨尖叫的是谁，杰罗姆却听出对方话里的含义：死灵师有一双夜眼！自己虽然也喜欢弱光环境，可是全然无光时同样睁目如盲。对方能够视物，战斗就变得极不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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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得冒险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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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主意，他就仔细倾听对方的位置。幸好对方不断说话，声音感情充沛，极富表现力，杰罗姆很快在尖叫中分辨出来。他心中冷笑，看你这回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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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踏步向前，黑暗中连踩两个人的脚，等他确定前方再没有自己人，“破魔之戒”已经轰然爆发，对面的木石结构走廊被威力十足的“钢钉齐射”轻易洞穿，两面墙壁同时透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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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流动的空气轻轻吹拂，杰罗姆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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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好了！死灵法师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果然头脑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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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他得意一会，一记重拳让他肠子打结，跪在地上全力呕吐，顾不得保持风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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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的一位好像嗓子喊哑，突然住嘴，一时间只听到森特先生的干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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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好像刚从惊吓中回复，发出连串无意义的咒骂，大声喊出咒语。弥漫的黑暗散开成半圆形，像只碗把三个身影罩住。死灵师激活手中的水晶，光芒映照下，杰罗姆一边吐，一边抽空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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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脸色惨白，枯瘦的手掌皮包骨头，脸上带着恼恨的神情，正狠狠盯着他；身边的家伙全身漆黑钢甲，脸部藏在全罩式头盔里，手持巨盾——盾牌上满是凹痕和水银液滴；杰罗姆只能安慰自己，这一次失手不算冤枉。对方有一个死亡骑士人偶，只怕正面较量自己也不是人偶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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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借着光亮检查了人偶被洞穿的几个部位，盾牌为了保护主人，不能完全遮蔽自己，死亡骑士持盾的手臂不住乱颤，似乎控制中枢受到部分破坏。再一阵抽搐，死亡骑士的盾牌“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把木地板砸开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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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家伙！我的小黑被你打坏了！”死灵师大声斥责，“我花了两年才造成的！你拿什么赔我？！”说着说着就用手杖敲击对方的脑袋。“小黑，把他这玩意打碎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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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他说完，背后墙一样的黑暗中冲进一个人——A·C·盖博判断形势，瞬间刺出两剑，死灵法师的胸腹之间，马上要出现两个对穿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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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死亡骑士不可能地以左足为轴，扭身挥拳，再次保护了主人——盖博先生也跪在地上呕吐起来。杰罗姆发现，小黑的左腿膝关节已经严重变形，人偶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轰然跪倒，披甲的身体响起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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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法师趋前检查人偶的伤势，发出一阵悲鸣：“小黑，你没事吧？没关系，等我拿这两个家伙身上的‘零件’修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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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有机可乘，杰罗姆突然前扑，捉住对方的足踝，“寒冰之触”已经发动，他几乎能听到骨髓结出冰晶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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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法师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两人面面相觑一会，他才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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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是想害我！多么险恶的用心！”他活动一下冻住的腿脚，喃喃地说，“幸好这条腿刚走完三百公里，也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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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罗姆一时找不到话说，自己今晚连续失手，没想到死灵法师的腿脚竟然属于可更换部件！对方的咒语马上展开报复，“弱能术”让他全身脱力，胸口空荡荡的，一口气没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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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别人吗？痛快点一起上！真令人费解，他们就是不能老老实实地去死，死有这么可怕吗？非得挣扎半天……不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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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一挥手，黑暗向后退缩，“碗”的直径扩大，把剩下的人都包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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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点点数，“……十四、十五，嗯，还真不少……难道我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喂！你们怎么活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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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人眼看两个主力趴在地上，斗志全消，只剩祷告的力气。死灵师嘴里废话，从身边取出一些粉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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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折磨你们。虽然有人声称死灵法师喜欢虐待人，但是传言大多不准确，我们还是很有同情心的。你们要好好对别人澄清呦……不对，死了就开不了口……没办法，只好随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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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术”的咒语响起，杰罗姆奋起余力，在施法快完成时猛撞死灵师的小腹。咒语被打断的同时，死亡骑士伸手摁住了杰罗姆的脑袋，额角和地面发出摩擦声。盖博手中的细剑趁机插入敌人甲胄的接合部位，没等他反应过来，死亡骑士的右手已经抽在他脸侧。如果不是这条手臂在控制中枢受损时无法发挥全力，拍击的力量足够击毙一头成年黑熊。眼冒金星扑倒在地，盖博的脑袋也落入死亡骑士的掌握，稍一发力，他只觉得眼珠都要跌出眼眶，耳鸣带来的尖锐噪声就快把鼓膜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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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的好事！”死灵师脸色发青，望着杰罗姆说，“我只记了一个‘死亡术’，这下只好用‘酸雾术’烧死他们！如果肯配合我工作，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残忍的场面？这样吧，过一会我要用你的皮来作画，只要你好好看完，我就破例让你活着——不过没有皮……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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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住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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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盯着站出来的造化师露丽，她擦擦眼泪，抽噎着说：“……请放开他们……今天你杀害的性命已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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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瞳孔收紧，脸上的筋肉抽搐着，往空气里嗅嗅。“伊素格果然没骗我，是有个死对头还在喘气……”他收起造作的表情，整张脸忽然被一道道皱褶填满。“如果你不在这堆杂碎中间，我干嘛替活人卖命？”他脸容扭曲，不知是哭是笑，学着露丽的语气尖声说，“……今天你杀害的性命已经太多了……请住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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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里包含的怨毒让所有人全身发颤，露丽面无血色，身体一阵摇晃，背后的薇斯帕支撑住她。“坚强些！别让这种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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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抽吸着笑起来，“感情不错嘛！我会叫你们一直也不分开……制成最精致的人偶，留着慢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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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丽擦干眼泪，努力抑制声音里的颤抖。“请你把他们放开，我不会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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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如果我放过他们，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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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博面容浴血，含糊地叫骂着。“懦夫！你的胆量只够要挟不懂反抗的人……像个男人一样和我较量！”骂声在小黑加强握力时变成一阵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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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罗姆才懒得白费力气，心想充英雄的骂人都要小心措辞，还是当歹徒痛快。他无力地拉扯死亡骑士披着钢甲的手背，嘴里含混地说：“饶了我吧，大爷！我还有两个女儿……她们还指望我呢……”自己人听到他的求告，都难受地转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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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眉毛也不动一下，小黑一发力，森特先生就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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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废物也值得你救吗？”死灵法师冷笑，“我倒是挺喜欢他的个性，没办法的时候就该识趣点……你只要不反抗，我可以让这些白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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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搞错了。”露丽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从没伤害过别人，但是你必须为自己的亵渎行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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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法师眼珠乱转，嘴角下弯，却发出一串怪笑。“那就死吧！反正你的尸首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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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语响起，死灵师和造化师同时开始施法。露丽面前出现一道圆形法阵，杰罗姆曾见过的、长得像鸭子的怪物出现在法阵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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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发出一道即死法术“死亡一指”，枯瘦的右手食指缓缓指向对方的心脏部位，即使强壮的战士，也可能无法抵抗这一强力法术，露丽眼看要被瞬间杀死。器皿破碎声传来，造化师周身环绕紫色光带，“死亡一指”被“小型法术偏转”化解——施法者是一只长着透明翅膀、身长不足一尺的小精灵，似乎是从打碎的玻璃瓶里突然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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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施法结束，死灵师没能拿下对方，造化师身边出现了两个小生物。小精灵不断对主人施展各种防御法术，接下来是一道“防护火焰”；鸭子似的怪物使劲咳嗽两声，等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它，才鼓起全身绒毛，像狂欢节的焰火一样熊熊燃烧，一步步逼近死灵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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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师补充一道“火焰护盾”，鸭子放射的热量不能伤害对方，只好示威地叫两声，收起火焰外壳，回到主人身边。这时，第三个小怪物从法阵中现身：它长着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看上去像一团软泥，张嘴吐出一道绿色液线，把死灵法师的长袍整个溶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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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裸的死灵师顾不得羞耻，赶紧施展“防护强酸”，死灰色皮肤已经被酸液灼伤。若不是杰罗姆的脑袋还在别人掌握中，现在就要不断摇头——不管施展多少防御法术，造化师召唤的生物毕竟越来越多，正确的方法是尽快施展“隐形术”逃命、或者利用人质要挟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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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啊，我不就是人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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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瞧瞧另一边的盖博，无声施展“电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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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光闪动，森特先生顺着死亡骑士的钢甲向上流动，重新出现时骑在对方的肩膀上，手臂用力，小黑的脖子应声扭转180度。杰罗姆害怕人偶的控制中枢在胸腔内，随手拔出盖博的细剑，从甲胄的领口刺进去，还搅拌了两圈。直到盖博的脑袋被松开，他才擦擦脸上的灰尘，坐在盔甲上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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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法师已经慌了手脚，连杰罗姆逃脱也没注意到。召唤生物又增添两个新成员：蜂鸟般的怪物放射电流，另一只猫头鹰似的则正在施展“音爆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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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气的家伙……明明有这么多帮手，整天眼泪汪汪装可怜，这次我才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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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怪物们越生猛，杰罗姆的不满就越严重，原本只要他施展“解除魔法”，死灵师马上就得被火烧电灼转眼完蛋，可他硬是袖手旁观，还不时发出夸张的赞叹声，让对面的露丽脸色非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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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子突然放出“火球术”把屋顶掀开一片，破碎的砖瓦接连落在死灵师头上，气浪使四周的观众掩面后退。死灵法师被对方的气势震慑，随着“火焰护盾”的解体，终于支撑不住，嘴里大声喊道：“别再走近了！我要宰掉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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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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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罗姆心想，你早干什么去了！非等到脸面无存才认输？看来把事做绝不仅需要恬不知耻，还得准备承受众怒……一想起自己的任务，杰罗姆不由得一阵心烦，自己也在截断别人的退路这个事实，令他第一次产生了反对协会决议的念头。相比之下，自己和眼前的混蛋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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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会回来的！你等着！”死灵师冻得直哆嗦，依然态度强硬。“这两个白痴得跟我走！等我、我离开半小时，再把他们扔在半路……对！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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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没受过这方面的系统训练，连谈判的基本原则都没搞清楚。杰罗姆想着自己的心事，居高临下地发现对方有些谢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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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死灵法师被异样的眼光看得发毛，一步步后退到小黑身边。“小黑，还能站起来吗？”声音发颤，原来的威风没剩下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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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期到了。”满脸血污的盖博沉声说，“转过来，面对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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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灵法师又惊又怕，转身只见对方的拳头。饱含愤怒的重拳直接把脖颈摧折，屋里没有一个人对他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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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罗姆在他倒地时全身一震——这种死法太可耻了，自己也会落得同样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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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抬头仰视：密集的黑暗盘旋上升，形成一个倒扣的风眼，在最高点无声粉碎，只余下零星几缕灰烟；阳光从破碎的洞口倾洒下来，长夜最终被清晨取代。每一张脸都布满汗水和泪水交织的痕迹，有的展露微笑，有的只剩麻木和疲惫，还有的被内心的长夜裹挟，投射出浓烈、尖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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